高漸離的眸子中放出了光芒,那是一種狂熱的神采,世界上沒有人能夠阻擋他對琴的熱愛。提到琴,一個宛如萬年玄冰的人,似乎突然變成了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他很高興,道:
“不比。”
然後挺著劍緩緩刺了過來,劍鋒距離錢謙尚有六七尺距離,他就感覺自己的血液已經被劍上的寒氣凍得快凝固了。這還僅僅只是水寒劍的寒氣,高漸離本身的內力,還沒有動用。
錢謙很生氣,你們墨家的人都是這麽說話的嗎?不比你眼睛亮什麽亮,你氣質狂熱什麽狂熱?
高漸離當然不會跟錢謙彈琴。瑤琴有六忌七不彈,頭一條就是“不遇知音不彈”。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千古的佳話。
高漸離自然也是如此,自從跟那個神交已久的曠修在刑場上合奏一曲,他感到此生知音已歿,他也該到了學伯牙絕弦摔琴的時候了。事實上,這麽多年過去,高漸離也真的不曾彈過琴。哪怕是荊軻易水送別,也是擊築送行罷了。
摔破瑤琴鳳尾寒,子期不在對誰彈?春風滿面皆朋友,欲覓知音難上難。
跟你彈琴,你哪位?
錢謙有點方,你這麽不按套路出牌怎麽行,我豈不是沒法裝逼了?
當然現在從系統商城裡買出兩桶汽油來照著對面這貨身上一潑,然後再點一支煙,也能讓耳根子清淨了,不過那樣可就是跟墨家不死不休。不是墨家滅門,就是錢謙被弄死。
主線任務可是要自己成為百家宗師,統領百家,搶掉孔子至聖先師的名頭。墨家都讓你弄沒了,你還統領誰去?主線任務完不成,那是要抹殺的。
沒辦法,隻好開大了。
“嘭!”
一聲悶響,一塊門板立在了錢謙身前。
大鐵錘笑了,“這小子是不是被嚇傻了?且不說小高的實力和劍法有多高,單是水寒劍的鋒銳,削鐵如泥都不在話下,他打算用一扇木板擋住小高的劍?”
“哼,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點門道,不過你的作死之旅今天終究是要到頭了。”徐夫子捋著胡子冷笑,“一塊破木頭想擋住水寒劍?他要是不動,小高或許還不會下狠手,但他竟敢阻攔,還是這麽不自量力的阻攔,呵呵。”
“水寒劍是你徐老弟親手所鑄,對它的銳利自然最是清楚。”班大師也一臉老懷甚慰的樣子,讓你浪,讓你作,弄死你,“小高也沒有什麽必要留手了,他是帝國太師,想必會對我墨家不利,不如就在此處乾掉他吧。”
“你放開我!讓我過去!”下面的端木蓉發瘋一般地想要衝出去,卻被天明死死拽住。
天明老神在在地在一旁跟少羽互相鄙視對方的實力,一邊隨口道:“安啦,我師父不會有事的,這世界毀滅了我師父也不會有事。”
天知道他哪來這麽大的自信,封眠咒印化作的魔種大概整個把天明的腦子燒壞了。錢謙鄭重地表示,世界毀滅了我還是會死的,畢竟系統中沒有賣ufo的,真要世界末日想跑路肯定來不及。
端木蓉看著毫不在意地天明和少羽,回頭淒聲道:“你們知不知道,小高的劍出手就絕不可能空回,班大師和徐夫子現在認定他是敵人,小高可能直接把他殺了!”
“沒事的蓉姑娘,我大哥這不是找東西擋了嗎?”少羽也渾不在意,用一隻手運起降龍十八掌跟天明的天山折梅手比掌法,面色輕松寫意,大概是童姥那個老妖婆的內功也有燒壞腦子的功效。
你以為他面前豎著的是個防爆盾牌啊?
端木蓉都快絕望了,心道這倆熊孩子是怎麽回事,是不是一夥的,該不會叛變了吧?
大鐵錘也聽到了少羽的話,笑的更加猖狂,“哈哈哈,少羽,你就別想了,別說是一塊破木頭,就算是銅牆鐵壁,我們小高想要出劍,他也攔不住!要是水寒劍能被這木頭擋得停下來,我大鐵錘的名字以後倒過來念!”
“嗤!”
寒氣彌漫,近乎凍結了一處空間。空氣中的水分因為凝華直接變成冰霜冷霧,籠罩了水寒劍的區域。而之所以會出現這個狀況,是因為水寒劍驟然急停。
臥槽尼瑪!
班大師和徐夫子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你倒是捅啊,你捅啊!沒事的,你都是一幫反政府武裝團夥的首腦了你怕什麽?公安局管的了你嗎?帝國懸賞你腦袋都一萬兩黃金了,你還怕犯法嗎?
大鐵錘的臉更是直接綠了,好家夥你還真停下了?小高你不夠兄弟,咱倆是不是一夥的?你是不是叛變了?
剛剛端木蓉心中想少羽和天明的詞匯被大鐵錘完整地用在了高漸離身上,就算有什麽事兒你好歹捅完人再說啊,這不打我臉呢麽?
以後怎麽著,我得叫錘鐵大?這名字聽著這麽yang髒的樣子呢。
高漸離沒空理會旁邊苦著臉的兄弟,眉頭擰成了“川”字形,開口道:“好琴。”
“是好琴。”錢謙淡淡笑了一下,一副智珠在握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牛叉模樣,仿佛自己已經掌控全場。
立在錢謙身前的不是一塊木板,而是一張瑤琴。焦尾琴,花了錢謙足足八千信仰值,就問你怕不怕,你就說你怕不怕?
他可不信高漸離會舍得毀掉這一張琴,整個中國歷史上的四大名琴之一啊!就算你丫的手上已經拿著四大名琴之一的號鍾,也絕不可能對焦尾琴無動於衷。
“開個價吧。 ”高漸離的聲音依舊是那麽冷淡,仿佛對面前的琴根本沒有興趣,但只有耳朵還不聾,就聽得到他語氣中的顫抖。
錢謙攤開手,一臉無奈的樣子,這可是焦尾琴!五千年歷史上四大名琴之一,而且如果不是被燒焦了一段,恐怕更勝其他三張名琴,這根本就不是錢的事兒!音樂家的事,能談錢嗎?那根本就是一種侮辱!
“你能給多少?”錢謙淡然開口,人,不能因為尊嚴,連錢都不要了。
“五千兩。”高漸離斬釘截鐵地說道:“白銀。”
“不夠。”錢謙果斷拒絕,開玩笑,知道這是什麽嗎?焦尾琴,價值連城說的就是它了,你區區五千兩白銀就想買?雖然我知道你很窮,但是你也不能拿出來現眼啊?
“好辦,殺了你,琴一樣是我的。”高漸離一劍橫空,繞著彎子刺了過來,完美地躲開了焦尾琴的琴身,“曠修兄還沒一張好琴,正好擺在他墳頭祭奠。”
錢謙再次跪地求饒,“停手,我賣了!”找本站請搜索“”或輸入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