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謙把普通話的說法和意義一說之後,嬴政父子徹底給錢謙跪了。
看看人家這主意,看看人家這套路,你說說人家這腦子怎麽長得,要不說人家是仙人呢,哪怕是被貶謫的,那也比咱們強。
有了能讓大秦統治更加穩固的方法之後,嬴政松了口氣,解決了國事,該談談自己的事了吧,朕可是始皇帝,命很重要的。
於是嬴政拱手問道:“先生來自仙界,那麽可有長生之法教我?”
錢謙用看傻子的目光盯著嬴政上下打量了許久,饒是嬴政當了這麽久皇帝練出來的厚臉皮,也有些撐不住,感到臉上發燙。
好在終於錢謙發話道:“沒有,如果真想長壽的話,我教你兩套功法,沒事多練練,少吃陰陽家練出來的那些重金屬丸子,活個八九十歲沒有問題。但你如果奔著活八九千歲去,恐怕你也就再活個十八九年。”
跟我問長生不老的法子?老子自己都還嫌死的太快好不好!
嬴政有些傻眼,但到底是始皇帝,魄力非凡,呆了片刻,便回過神來,點點頭道:“先生說的是,是朕太過奢望了。能活到八九十歲,已經比尋常人等多活了不知多少年,朕該知足了。”
扶蘇則有些蛋疼,自己可是嫡長子,最大的那個兒子。按照古人結婚的年齡,嬴政才比扶蘇大十四歲,他活個九十歲,指不定他把我熬死可怎麽辦?是不是我以後進故宮還得排隊買票了?
“不錯,不錯,能看透生死的皇帝,我們仙界都沒見過多少。”錢謙撫掌讚歎,“不愧是千古一帝,老嬴,你可以的。”
“千古一帝,千古一帝,嘿,這稱呼朕愛聽。”嬴政喜笑顏開,千古一帝啊,從別人嘴裡說出來,跟自己自封的,那是有本質的差別,何況錢謙還是個“仙人”,更讓嬴政興奮不已。
“護國法師星魂大人到!”
正當三人談話之時,殿外有太監通傳道。
“宣。”嬴政的聲音瞬間變得平靜,甚至有些發冷。剛才錢謙可是說了,陰陽家那些號稱能夠“延年益壽”的藥丸,都是些對身體有害的玩意,吃多了吃棗藥丸。雖然錢謙說明了他們囿於知識,並非有意下毒,但也讓嬴政對陰陽家多了幾分怒火。
其實嬴政原本對陰陽家的信任是極強的,不過有了錢謙這個掛逼,月神和星魂還有東皇太一這麽多年的裝神弄鬼全都打了水漂。你不是通天之道,天地陰陽嗎?你一個人打十萬個試試?老子現在傍上了真正的神仙,管你們去死!
這就是帝王的本性,天性薄涼,只有權力才是他最親近也是最信任的,別的,哪怕是至親血親都不行。
“見過皇帝陛下,見過公子。”
星魂也是狂得很,熊孩子背著手走了進來,見了嬴政父子倆,只是隨意地拱了一下手,就算是見禮過了。
錢謙倒是饒有興致地看著面前這個一米四的熊孩子,還真的跟動畫中一模一樣,一身藍色的童裝,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嘴猴之類的牌子,一身傲氣隔著老遠就能看到。
而在錢謙觀察星魂的同時,星魂也在上下打量著他。因為身高的問題,錢謙毫不掩飾地從上到下俯視,而星魂只能仰視。可與錢謙周身懶散的氣質不同,星魂那不把任何人放眼中似的傲氣,反而有種他在俯瞰眼前三人的感覺。對,甚至連秦始皇,都是他俯瞰的對象,在他眼中,都像是平庸的螻蟻。
“你就是那個擾亂天象的人?”星魂看著錢謙,
咧嘴一笑。 嬴政平時對陰陽家的人就很放縱,沒把星魂的態度當回事,道:“免禮。國師,今日過來,所為何事啊?”
“今日前來,一是為了前段時間,陛下讓我陰陽家繪製的星圖,已經繪製完畢,二來是雲中君的丹藥又出了新品,能夠調節氣血,延年益壽,特意給陛下送來。”
星魂煞白發紫的面龐帶著嘲弄之色,眼神中充滿殺機,看著錢謙,冷笑道:“不過剛剛好像聽到有誰說陰陽家的丹藥是一堆垃圾?陛下可要小心了,聽說最近兩天鹹陽城裡不太平靜,竟然有反賊敢屠殺大秦的軍士,別被反賊混到了身周邊,還有所不覺啊。”
星魂這話說得挑釁意味十足,滿擬錢謙聽過之後,就會勃然大怒。哪知錢謙仿佛沒聽見似的,雙手枕在腦後,閉著眼睛假寐呢。
嬴政察覺到尷尬的氣氛,擺手道:“國師多慮了,朕心中有數。”
星魂眼中跳動著紫色的火焰,顯然心中憤怒之極,開口道:“陛下知道輕重就好,這世間還是不太平啊,不過不管有多少心懷不軌之人, 我陰陽家都會……”
“老嬴啊,普通話的事兒,你抓緊給辦了,就按我的口音來,脆生兒,放心,也有你們老秦的調子。”星魂的話還沒說完,旁邊錢謙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道:“沒別的事兒我先回去了,記著,想要長壽,少吃那些個破丸子。”
“你算是什麽東西,我在跟陛下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余地!”星魂一次次被錢謙無視,高傲的他何曾受過這等待遇,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尖聲喊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裝神弄鬼……”
“哦對了,我還首詞送給你,老嬴。”錢謙依舊沒理星魂,就好像星魂是高鐵上鬧來鬧去的熊孩子。
“哦,還望先生賜詞!”錢謙的文才嬴政是知道的,不管是當天在城中喊出的那句“一身轉戰三千裡,一劍曾當百萬師”,還是後來李斯匯報給自己的那首“俠客行”,都足夠流傳千古。這麽一個人要作詞,不由嬴政不興奮。
“沒氣氛,讓你宮裡最漂亮的貴妃來給我斟酒。對面這孩子,對,就你,看什麽看,給我把墨磨好了,順便再帶杆筆來。”
錢謙開始胡吹大氣,道:“對了,叫那誰,趙高,來給我脫了鞋。哦,老嬴,一會我要是喝醉了,你受累幫我收拾一下,然後給我弄碗醒酒湯來,就這麽定了。”
看著星魂那呆滯的眼神,錢謙心中好笑,熊孩子還敢跟我面前裝逼,不打聽打聽我套路王是幹什麽的!小樹得砍,小孩得管,今天就教教你什麽叫裝逼,讓你看看龍巾拭吐,禦手調羹,貴妃捧硯,力士脫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