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地氣氛在大殿中彌漫,氣氛一時間變得極為詭異。
“看,你們還有臉看?祖宗把江山交到朕的手裡,卻搞成了這個樣子,朕是痛心疾首!”還得說是嬴政啊,到底不愧是有史以來第一個皇帝,臉皮厚度比錢謙想象中厚得多,這麽尷尬的局面,他竟然硬生生又把詞念下去了。
也不怪嬴政死板教條,他原本設想的處理方案,跟錢謙提出的完全一樣,但是想要說的話,卻遠不如錢謙這個成了體系,被千家萬戶都奉為經典的台詞強。
嬴政拿到台詞,粗粗一看,立時便驚為天人。錢謙一眼就看出嬴政的氣,早就消了,或者說玩政治的人,根本不能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一切都是為了利益。嬴政之所以把怒火壓製到今天,就是為了玩一把大的,把這些由世家把持的官位都撤了,換上自己的心腹,好保贏家萬世基業。
可錢謙的話,越是契合自己心中所想,嬴政便越是心驚。究竟是什麽人,才能這麽準確地讀出自己心中所想;究竟是什麽人,才能寫出這麽一段恩威並施,震懾群臣效果最佳的台詞?
“你們讓朕下罪己詔?不錯,朕是有罪。”嬴政的聲音在金殿中回蕩,“朕有罪於國家,愧對祖宗,愧對天地,朕恨不得自己罷免了自己!”
“還有你們!”嬴政突然走下那個象征著權力的高台,戟指群臣斥道:“雖然個個冠冕堂皇站在乾岸上,你們,就那麽乾淨嗎?朕知道,你們當中有些人,比這十個人更該死!朕勸你們一句,都把自己的心肺腸子翻出來,曬一曬,洗一洗,拾掇拾掇!”
“朕剛即位的時候以為朝廷最大的敵人是嫪毐,滅了嫪毐,又以為最大的敵人是呂不韋,朕,平了呂不韋,”嬴政轉過身軀,淡淡地將自己橫掃天下六合的事跡如同史書記載般不帶感情地道出。
“六國又成了大秦的心頭之患,啊,朕滅了六國,塞外胡人又成了大秦的心頭之患。朕現在是越來越清楚了,大秦的心頭之患不在外邊,而是在朝廷,就是在這鹹陽宮!就在朕的骨肉皇子和大臣們當中!”
“想想吧,燕王喜吊死在宮殿上才幾年哪?忘了?!那杆老房梁還躺在皇宮上面,天天的盯著你們呢!”嬴政緩緩地坐回了座位上,似乎是喊累了,手指敲著桌子,輕聲道:“朕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總想著和大夥說些什麽。可是話,總得有個頭兒啊。想來想去,只有四個字。”
嬴政話音剛落,便有兩個影密衛,從兩旁拽出繩子來,將一塊寫著“正大光明”的牌匾升在了高台的上方。
“心中光明正大,無愧於天,你們,怕什麽鬼神!”嬴政一拂袖子,冷聲道:“朕知道,你們以為朕完了,給朕睜開你們的狗眼好好看看,這是誰!”
“喲,都在呐!”嬴政的話說完,錢謙知道該自己出場了。他背負著雙手,踱著四方步,優哉遊哉地從後殿走了出來。站到嬴政落座的那高台前面,突然展顏一笑,揮揮手跟群臣打了個招呼。那語氣神態,就像是出門碰上了老友,要敘敘舊一般。
“這……他……”群臣當即嚇得魂不附體,哪怕是那十個被影密衛拿下的官員,早就心知活命無望,也驚駭欲絕,“這不是那天那個殺神?他怎麽會被陛下請來,難道陛下真的是受命於天?”
那天離得遠,大家都沒看清錢謙的臉,但那一襲白袍和腰上泛著紫光的腰帶軟劍,無不昭示著錢謙的身份。
群臣都是聰明人,
不是沒人想過嬴政可能是找了個人來假扮錢謙。可錢謙修煉黃帝陰符經有成,全身上下籠罩著一股玄之又玄的氣息,那股仿佛面對天地宇宙般地渺小感,讓所有人都提不起懷疑的心思。 “錢先生。”嬴政竟然站起身來,衝著錢謙作揖施禮。面對別人他可以霸氣無雙,但對這種一人殺散十萬大軍的家夥,嬴政也不敢無禮。
“客氣啥。”錢謙大喇喇地看了看嬴政坐下的高台,上去坐了坐,這一下,文臣中有幾個老臣已經嚇得昏了過去。
這是要當面謀朝篡位呐!
嬴政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他不知道錢謙的底細,只知道他那天展現出來的實力,真要坐坐這皇位,自己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好在錢謙沒坐多久,便站了起來,揉著屁股道:“老嬴啊,你這破玩意也太硬了啊!”
噗通!
朝堂上當時便栽倒了一大片人,就連揚眉吐氣的武將也集體給跪了,章邯和扶蘇的嘴角直抽抽。這可是嬴政的龍台啊,天下最大的權力象征!誰敢多看一眼,那都是誅九族的大罪!
可這貨,不光看了一眼,還看了好幾眼,看還不夠,他還坐了,坐上去就算了,竟然還敢嫌棄它不舒服!
這位爺是有多大的膽量啊!
錢謙是真沒想那麽多,這破台子就是修高了一個高台,一片平坦的台子上又高出來一片薄板,嬴政上朝也是跪坐與此,真心不舒服的很。
“我說老嬴,我是扶蘇的老師,咱倆也算是一家人了,這樣吧,我明天給你設計個龍椅,海南黃花梨的,肯定比這破玩意舒服多了,怎麽樣!”錢謙拍著嬴政的肩膀跟沒事人一樣,絲毫不考慮下面一群老頭的心理承受能力。
“好,好,多謝錢先生了。”我還能怎樣,能怎樣?嬴政苦笑著答應了下來。一擺手,有太監宣道:
“封錢謙先生為太師,當朝第一大劍師,賜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讚拜不名之權,賜錢先生天下第一名劍天問,欽此!”
錢謙滿意地走到李斯旁邊坐下, 嚇得李斯差點暈過去。嬴政本來沒打算把天問給錢謙,但錢謙臉皮多厚啊,因為不好意思而落了好處的事情,他是不乾的,所以硬是開口找嬴政把這柄劍要了過來。
“說起當朝第一大劍師,蓋聶那個叛逆,還沒有捉拿歸案嗎?”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也該正經問問事情了。
“啟稟陛下,蓋聶在殘月谷殺死了大秦三百將士,依然在逃。”李斯出列,用比平時更恭敬地態度回到。
“哼,廢物!”嬴政的臉色很難看,剛剛被錢謙一打十萬教做人,這又被蓋聶隔著千萬裡啪啪打了臉。要不是自己是皇帝,嬴政親自出手砍了蓋聶的心思都有。
“大秦鐵騎,擅長軍陣搏殺,而蓋聶等叛黨,擅長江湖小范圍騰挪輾轉。臣竊以為,當以江湖治江湖。”李斯道:“據臣所知,鬼谷縱橫,師兄弟乃是一對死對頭,找到蓋聶的同門衛莊,必能有奇效!”
“好,那誰願去讓衛莊捉拿蓋聶?”嬴政點了點頭問道。
沒人說話。
這個活兒本來是李斯去幹的,但他見識了錢謙的實力之後,怎麽也不敢再自己去見這些武功高手,朝堂上氣氛有些尷尬。
不說話就跑了你麽?嬴政看著李斯,心中冷笑,道:“李愛卿,既然你提出這個建議,就你去走一趟罷!”
“這……”李斯一臉苦笑,果然還是沒跑了,“臣遵旨。”
“我也跟李大人去玩玩好了。”李斯的聲音未落,一旁太師位置上躺著的錢謙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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