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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下的毒?”

　高漸離滿臉寒霜，水寒劍劍尖指著蓋聶的咽喉。

　千日醉蘭有一個好，就是全世界到哪裡，跑的比西方記者……

　不是，它有一個好，因為不是毒藥，所以對擁有抗毒屬性的人，也能夠起效果。

　比如農家，比如蓋聶。

　但相應的，不破壞身體機能，它的效果就不會那麽持久。

　尤其是這一群高來高去、內力淵深如海的家夥們。

　所以到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墨家的幾個頭領，都差不多已經醒了。至於普通墨家弟子，雖然都練過些武功，可不再睡個兩天，也醒不過來。

　要說下毒這事兒，明顯正經的帝國太師，比蓋聶一個客卿之類的存在更有嫌疑多了。可惜就高漸離那個腦子，稍微動點手段，就能讓蓋聶穩穩地把仇恨拉住。

　內力越強，解開千日醉蘭迷醉效果的速度就越快。而整個機關城，內力最強的是蓋聶。

　所以當高漸離第二個醒來發現整個機關城都半死不活的時候，發現就只有蓋聶一個人醒著，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看到高漸離過來，還一劍砍斷了木梁，阻擋他的腳步。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不是你是誰?

　至於什麽黑麒麟變成蓋聶的樣子故弄玄虛的事情?

　老子沒看見，就是不存在。

　蓋聶也有些懵逼，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我就睡了一覺，起來就發現你們都倒了，不是我姓蓋的吹逼啊，你們墨家真是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看了一眼高漸離，強行忍住給這個殺馬特冰山二筆男臉上踹兩腳的衝動，轉身去看其他情況，沒想到沒過多久這貨竟然醒過來了！

　竟然還用劍指著老子?

　論玩劍，我是祖宗！真當劍聖的名號白來的?

　蓋聶看著高漸離，心中也有些火氣，皺著眉頭道:“如果是我下的毒，你現在已經死了。”

　“哼，嬴政的走狗，誰知道你安的什麽心?”

　高漸離絲毫不為所動，向著作死的高峰發起了衝擊，“荊大哥視你為一生知己，你貪生怕死不配合他擊殺嬴政就算了，竟然親手殺害了荊大哥，你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正常人怎麽可能理解你的想法?”

　我特麽真想一劍掄死你！

　蓋聶恨瘋了，什麽人這是?但承擔隱秘的後果就是這樣，世間毀譽，世人冷眼，蓋聶早就做好了準備。

　多年練劍養成的如水心境讓他強行平定，淡淡道:“說起跟秦國關系深的人，這裡好像不止我一個?”

　是啊，我就是個客卿的大劍師，那還有個正經的三公呢！

　然後蓋聶就看到錢謙打著哈欠從隔壁走出來。

　“發生什麽事了嗎?”

　那表情，那語氣，特真！

　當然真了，下完毒之後錢謙根本什麽都沒乾，真的睡覺去了。

　晚上要睡覺，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吐血三升的黑麒麟在黑暗中咬牙切齒，正常尼瑪幣！老子要漲工資！先給我一年份的解藥！

　隨手扔給黑麒麟兩顆解藥，錢謙笑呵呵地走上來，“睡的真香。”

　“哼，蠢貨，被人下了藥還不知道。”高漸離斜睨了錢謙一眼，果斷信了。

　蓋聶:“……”

　草尼瑪啊！

　這世界上還能有更假的演技嗎?

　更曹丹的是，這竟然真就把高漸離騙過去了?

　你真不是收了他曲譜的賄賂故意弄我吧?

　說起來也是有關系，高漸離也不是第一次跟錢謙探討樂理。

　他能清晰地感覺出，錢謙的琴聲中有一股宛如天地的堂皇之氣，這種人要麽是純粹的赤子之心，要麽是悟通天道的世外高人。

　無論錢謙是哪種，都不會幫助大秦造此暴行。琴聲想到近乎甚至超過高漸離的境界，就必須融入自己的情感和“道”在其中，無論如何做不得假，因此雖然高漸離覺得錢謙這個人很曹丹，但對他的人品還是很認可。

　可惜他不知道，錢謙會彈個毛線的琴，完全就是靠著系統的技能開掛。

　本來就沒有感情，技能都是系統給點滿的，能沒有恍若天地的堂皇大氣麽?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啊！沒有感情，才是最契合天道的琴音。

　“蓋聶，你今天不把你的目的說出來，就徹底留在機關城吧！”

　高漸離指著蓋聶的劍上散發出一陣徹骨冰寒。

　“高漸離，”蓋聶淡然地看了他一眼，“對付你，我還用不著下毒。”

　衛莊都不把高漸離放在眼裡，打的他像苟一樣，何況是已經突破了一個境界的蓋聶?

　連鞘拎著淵虹的左手隨意一探，高漸離下意識就要動手刺穿蓋聶的咽喉要害。可惜當他反應過來要動手的時候，手腕已經被纏著破布條的劍鞘打中。

　一陣劇痛襲來，感覺骨頭似乎被打裂了的高漸離拿捏不住長劍，松手掉落。

　而蓋聶的右手早就在下面等著了。

　砸腕、接劍、伸手，一共就這麽簡單三個動作，水寒劍劍尖的指向已經完全變了方向。

　寒氣激蕩，令高漸離的咽喉不住顫抖，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這並非是他害怕，而是肌肉做出的自主反應。

　“我並不是敵人。”

　蓋聶的聲音還是那麽平淡，但是在此時的高漸離耳中，卻不啻驚濤駭浪。

　“颼！”“颼！”

　兩聲破空之響， 蓋聶把水寒劍隨意舞了個劍花，又一把塞回高漸離手中，轉身就走。

　“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弄明白怎麽回事，而是看一下機關城還有多少人有戰鬥力，如何自保。”

　蓋聶的身形越來越遠，聲音卻始終如同耳語般清晰，飄在石室中，久久不散，“衛莊想必要動手了。”

　“別看我。”錢謙衝著高漸離一攤手，“我可是對帝國忠心不二的大忠臣呐！”

　那表情，比剛才出來還真，仿佛真是一個為帝國立過功，為聖上流過血，還能見師座的忠肝義膽英雄似的。

　誰特碼不知道你丫的一打秦軍十萬的事兒！

　高漸離現在想打人。千萬不要小看古代訊息傳播的速度，宋江一個縣公安局局長都能天下皆知，聽名字都讓人納頭便拜，何況是錢謙搞的這些大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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