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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你要怎麽才能破解呢?”
在這種狀態下,所有登峰造極以下的人,都已經被凍住了思維能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發生,而事後才能回想。
能夠毫無滯澀地轉動念頭的,無非也就是三名神乎其技的強者,燕丹,逍遙子,還有衛莊。
衛莊的嘴角又翹了起來,從哪方面講,他也看不出錢謙有能在百步飛劍之下活命的能力。墨龍之勢已成,就算是他那些奇怪的“暗器”,也來不及出手救他一命了。
“百步飛……飛劍,果……果……果然厲害!”
場中為數不多的登峰造極強者,就算已經被神秘的奧義鎖的連話都說不利索,卻依舊忍不住要開口讚歎一番。
“下……下雪了?”
突然有個人驚叫一聲。
轉而所有人都是一驚,看向了天空。與雪女的《白雪》不同,天空中明明沒有雪花飄下,但所有人都感到自己已經置身漫天風雪之中,甚至連視線都變得不清楚。
這與蓋聶百步飛劍聚勢的墨點一樣,是從天地層面直接降下在人思維最深處的幻覺,但偏偏,等到你被殺死的那一刻,它也就變成了真實。
長身直立、白衣如雪,手上一抹妖異的紫光,狹長,古老,乃天下利器。
“我這劍,劍鋒三尺七寸,淨重二斤十三兩。”
錢謙以一種如同虔誠禱告般地喃喃低語,看著手中的劍。果然是軟劍,比一般的長劍,至少要輕了四五斤。
“出必見血,空回不祥。”蓋聶的腳步沒停,依舊一步步走來,但語氣中已經不再如同天地般毫無情感,帶上了些許凝重,“你這劍,吹起的不是雪,是血。”
漫天風雪是如此龐大,甚至遠在墨家食堂吃火鍋的兩個少年也感受的到。
“師父在cos西門吹雪了。”天明沒心沒肺地用筷子從火鍋裡夾出一片羊肉,還沒等吹吹,已經被遠處吹來的風雪吹冷了,很是不爽地說道:“他跟我們說起的那個西門吹雪哪有這麽厲害?”
“這魚丸太松散,沒有嚼勁,失敗。”少羽則是挾起一個魚丸,放入口中咀嚼片刻,皺著眉頭咽了下去,然後說,“世紀決鬥嘛,你大叔那麽厲害,師父不用點絕活肯定贏不了。”
“這倒是,誒,你覺不覺得有點冷?”天明突然覺得風雪更甚,打了個哆嗦。
“估計戰鬥又升級了,來來來,多吃點,火鍋這玩意最適合天冷的時候吃。”少羽一邊嘴上跟天明客氣著,一邊把更多的肉悄悄夾到自己碗裡。
蓋聶從來沒有過這種感受,自從學會了百步飛劍以來,無論勝敗,無論強弱,只要墨龍成型,就是出手。無論打不打得過,打不打的中,百步飛劍,斷無中斷之理。
但沒想到,似乎是風雪太過寒冷,竟然將自己的劍意都凍住似的。墨龍在半空左遊右擺,蓋聶竟硬是找不到機會出手。
“有一種人,已接近神的境界。因為他已無情。有一種劍法,是沒有人能夠看得到的。因為曾經有幸目睹的人都已入土。有一種寂寞,是無法描述的。因為它源自靈魂深處。”
燕丹看著那白袍身影,喃喃道:“或許這種人,才是能帶領墨家走出一條道路的人罷!”
“一刃斷喉,百步飛劍。”錢謙的聲音也變得無喜無悲,像是九天之上的神明,“我有一劍,也是今天這場決鬥的口號,還請蓋先生品鑒。此劍,曰,一劍西來,天外飛仙。”
半空中有冷電一閃,是蓋聶的劍光。沒有人沒有破綻,或許錢謙站在那裡提升氣勢的時候沒有,但他一旦決定要攻擊,他的破綻就露了出來。就在他開口的那一瞬,蓋聶的百步飛劍終於出手。
然而虛空中卻似憑空出現了另一道寒光,比上一道更急、更厲,沒人知道它從何處來,也不知道它要去向何處。
高下立判!
蓋聶的百步飛劍,所有人都知道它會從淵虹上來,雖然看不到中間的過程,但大家都知道,它一定會停在對手的咽喉上去。
但錢謙的天外飛仙,就真如同從天外而來,到天外而去。它要刺穿的似乎是這漫漫亙古長河,對於當下的場面而言,對於這場決鬥而言,對於蓋聶,對於在場的所有人而言,都不過是個過客。
至於過路的途中,恰巧切斷了哪個擋路的誰的咽喉,那又有誰知道,又有誰會在乎呢?
兩柄劍在空中劍尖對撞,然而沒有一絲聲響發出,蓋聶的淵虹如同不存在般,半點沒能阻礙紫色長劍的前進,就像是淵虹被從中破開,而紫薇軟劍繼續前進。
“嗝……”天明打了個飽嗝,看著地上空空如也,撲翻在地的火鍋,心滿意足地說道:“吃飽了之後,就沒有那麽冷了。”
“你傻啊。”少羽也撐得夠嗆,抱著肚子勉強挪動兩步,一巴掌拍在天明頭上,“這分明是風雪停了,估計是分出勝負了。你猜誰贏了?”
“當然是師父吧。”
天明絲毫不給自己大叔面子,剔著牙說道:“師父這次外掛可開大了,黃帝陰符經,混元陽符經,一聽就很厲害的樣子,比什麽鬼谷練氣法不知道高到哪裡去,又開啟了那麽多劍法,大叔就一招百步飛劍,破了就全毀了。”、
“嗯,有道理,走,咱回去。”少羽拎著破陣霸王槍走了,天明也趕緊跟上。
“當啷!”
一聲金屬撞擊的聲音,淵虹落在了地面上。
風雪憑空散去,所有人的思維都恢復正常,似乎只是做了一場夢。 但停在蓋聶咽喉上的那一點紫光,卻是那麽的耀眼。
“這……”
“臥槽,剛剛發生了什麽?”
場面很震撼,卻沒有人敢大聲說話,站立在圈子正中的那道白袍身影,分外高大。
他除了劍,已無他物。
他是神的劍,劍的神。
“經此一役,他已世間無雙,或許會引來無數人模仿尊崇。”逍遙子歎道,“但他至少有一點是別人學不像的。”
“他的劍?”燕丹問。
“不是他的劍,是他的寂寞。”衛莊對這位老對頭依舊語含諷刺,卻也多了些難以名狀的尊崇。
劍隻百步,仙卻獨斷萬古。這是如遠山上冰雪般寒冷的寂寞,冬夜裡流星般孤獨的寂寞。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