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
端木蓉驚叫一聲,看著眼前的錢謙,突然感到很陌生。她能從錢謙的眼中讀出嘲諷、冷漠、憤怒,卻偏偏沒有感覺到那個在鏡湖醫莊事事處處讓著自己,任由自己胡鬧也不生氣的錢謙。
那個跟自己共同研究起醫術有著無比默契,讓自己想要跟他就這麽在雲深山處隱居一生的男子,就這麽沒了?還是為了眼前的這個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女人?
端木蓉感到心中一痛,甚至手中的銀針沒有拿穩,刺破了自己的皮膚,鮮血滲出,都沒有感覺。
“端木姑娘,你先退後,這兩人實力很強。”蓋聶冷靜地伸手擋住了端木蓉,右手按在了淵虹的劍柄上。
“我……我想不通。”端木蓉看著眼前寬厚如山的雄壯肩膀,眼圈不由自主地有些泛紅,“他明明跟我們在一起那麽久,還兩次救了你,怎麽會突然跟敵人站在一起?”
“我也覺得奇怪,按理說錢先生的氣度見識,還有實力地位,都不是衛莊能夠使喚動的。”
蓋聶很清楚自己的師弟有幾斤幾兩,衛莊有能以天下大勢為棋局的氣魄和能力,只要入局之人,不論勝得過,還是勝不過他,都要與他下上一局。但偏偏錢謙就是那個能一腳踢翻棋盤的不講規矩之人,蓋聶敢篤定,如果錢謙自己不願意,衛莊用什麽辦法也使喚不動他。
不愧是鬼谷傳人,看人相當之準。
蓋聶沉吟著抽出了長劍,道:“先靜觀其變吧,我們也未必沒有機會,錢先生說不定是被什麽迷惑了。”
“對,對,他一定是被那個有傷風化的女人給迷惑了!”聽了蓋聶的話,端木蓉仿佛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口中不住重複著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要說給別人聽的話,“他還年輕,他沒見過女人,這種狐狸精,一定是誘惑了他!”
“嗯哼哼哼,這位姐姐,話可不要這麽說哦,沒有證據的話,我可要告你誹謗哦!”
赤練一臉妖媚之相,說出來的話連她自己都不信,她們這種人,會去官府告發別人?不被官兵當場擊斃就算好了!
赤練覺得端木蓉對錢謙的態度似乎有些詭異,雖然端木蓉表現出的並沒有很明顯,但女人的隻覺讓她明顯察覺到了些什麽。而察覺到之後,莫名地赤練自己心裡也升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覺。
她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錢謙,心一橫,心道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就當老娘抱了根木頭。邁著貓步走過去了兩步,把錢謙的手臂抱在懷裡,小臉靠在錢謙的胳膊上,嬌笑道:“人家跟錢先生可是你情我願,你儂我儂,說什麽誘惑啊勾引的,人家根本聽不懂呢!”
“對對對,我跟赤練姐姐,我們倆是兩情相悅,天雷勾地火,寶塔鎮河妖,奸夫淫……額那什麽,反正你們都聽好了啊,敢欺負我的女人,那是要付出很嚴重的代價的!”
突然被赤練抱住了胳膊的錢謙,兄弟差點把褲子撐破了,要不是系統出品的衣服質量實在不錯,錢謙現在最需要學的估計是隱身術,或者是去系統商城找找有沒有賣哈利波特的隱形衣,以防出醜。
不然江湖上傳言開來,三公太師,當朝第一大劍師錢謙,被女人一抱胳膊,兄弟就衝開玉鎖走金龍了,那自己還有什麽臉面在江湖上混?
但是講道理,這事兒實在也不能怪錢謙。赤練想的倒是沒錯,錢謙確實不是第一次跟她的胳膊有親密接觸了,可前幾次是錢謙耍流氓,這次卻是赤練自己抱上來,
那區別可就大了去了。 赤練的那個胸你想啊,見過的都知道,比倆籃球大點有限。人啊?大猩猩一隻手都抓不過來!她要主動把你的胳膊往懷裡拽,那感覺……想躲都躲不開啊!
感受著手臂上傳來的顫巍巍滑膩膩,彈性和飽滿驚人,還帶著處子幽香的感覺,再加上赤練那像是最好的美玉琢出來的面龐蹭來蹭去,錢謙覺得自己需要搶救,先來兩個血包什麽的,防止自己沒被人殺死,反而死於鼻血流的失血過多。
聽到錢謙拍著胸脯說赤練是自己的女人,端木蓉的心更疼了,仿佛是什麽碎了一般,就連旁邊天明一直在大聲說“我早知道這家夥不是什麽好人”之類的話,聽得都不是很清楚。
而蓋聶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沉聲道:“錢先生真要跟衛莊合作,來對付蓋某?兩次救命之恩,蓋某銘記於心,錢先生想要,隨時可以取回,但現在在下身後這群人,還需要我保護,可否請您讓開道路?”
“我,我誒,我跟衛莊合作?”錢謙不屑一顧地指了指自己,又滿是嫌棄地翻了個白眼,恨得赤練差點直接甩開他的胳膊不跟他演這場戲。 可惜你來都來了,兩世的臭流氓能讓你跑了?
陰符經的內力灌注手臂,瞬間錢謙的手臂如同鋼澆鐵鑄一般。為了避免弄疼赤練,乾脆將內力也順著皮膚接觸打入赤練體內經脈,讓內力乾脆在兩人之間形成了一個循環,不撤掉內力,刀剁斧鑿都未見得能弄開。
就在赤練後悔自己跟錢謙演戲的時候,錢謙又開口道:“我說老蓋啊,你是不是管管你媳婦,怎麽回事這好好的姑娘說話這麽難聽呢?這熊孩子是燕國公主,我練姐就不是韓國公主了?誰比誰低似的。”
錢謙根本不知道端木蓉和蓋聶的事兒因為他的出現被攪的亂七八糟,還按照動畫中的情節,認為兩人現在情愫漸生,即將成為情侶呢。
“喂,喂……”赤練大驚失色,這貨怎麽把這事兒說出來了,要是讓江湖上知道有名的毒蛇女王赤練竟然是個粉嫩的小公主,以後老娘還怎麽混?
赤練不斷地懟錢謙的胳膊,想讓他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但赤練的胳膊動不了,想戳錢謙,那就只有用……
錢謙覺得自己現在的臉應該像關公。鼻血染的。
“練姐你能不能不要動了,”錢謙小聲道:“我已經知道你的很軟了,但是我現在得保持威嚴,你看我這鼻血流的。”
“你!”赤練臉色變得通紅,不過還沒等說話,蓋聶已經斷了她。
“原來當年的紅蓮公主,竟然就是流沙赫赫凶名的天王赤練。”蓋聶瞳孔一縮,看到地上爬來爬去的蛇陣,氣沉丹田,高喝道:“小莊,既然來了,你何不出來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