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先生,快跳過來!”
好歹這場上還是有一個靠譜的人的,那就是滿頭白發的班大師。
他駕駛著機關朱雀,轉到一個好接受人的角度,向著蓋聶大喊。
跳過來?
蓋聶差點一口氣沒倒上來被衛莊一劍剁了腿,我倒是想過去呢,你還能看看情況?
班大師也沒辦法,老夫我都一把年紀了,又不會武功,你讓我跟衛莊從劍底下爭人?
第一個回過神來的,竟然是高月。
火魅術需要一段時間的準備,錢謙發現了這一點,及時攔下了赤練。因此赤練的火魅術雖然比原作中發動的程度深很多,卻並沒有對高月造成長久的影響。
她眼神中漸漸多了一絲清醒,拚命搖晃著端木蓉,用蘿莉特有的軟糯的聲音急道:“蓉姐姐,快走啊!”
“啊,啊?”端木蓉被高月搖晃的快散了架,這才把視線從錢謙身上收了回來,看著蓋聶的狼狽相,不由臉上一紅,生死相搏,自己這麽坑隊友,實在太不厚道了。
她趕忙護著高月,三步兩步跑到機關朱雀旁邊,上了朱雀的駕駛艙。蓋聶的余光看到端木蓉和高月已經脫險,心中一松。
指尖在淵虹的劍脊上一彈,彎曲的劍身像繃緊了的弓一般撞向了衛莊,衛莊下意識地橫劍格擋,不料這卻是蓋聶的虛招。
長劍根本沒有向前刺出,反而他卻趁勢向後滑出兩丈遠,抓住被點了穴的天明的肩膀,縱身一躍,翻身跳上了朱雀。
在落到朱雀機艙中的一瞬間,蓋聶雙腿一軟,眼前黑暗來襲,人事不省。
“不好,他重傷初愈,身體原本就比較虛弱,現在後腰要害又被衛莊刺了一劍,情況恐怕比他剛到鏡湖醫莊的時候還差!”
端木蓉的纖纖玉指搭在蓋聶的脈搏上,面色沉重,對班大師道:“班大師,快走。”
“好,坐穩了!”班大師狠狠一拉操縱杆,朱雀巨大的木質機翼扇動起了凌亂的氣流,瞬間便離開了崖頂。
“他們跑了。”赤練好不容易才平複了心情,掙脫開錢謙的懷抱,用意味深長的語氣看著朱雀離去的方向說道。
“我去追。”白鳳抱著膀子,絲毫沒有顧忌朱雀已經飛的老遠的意思,身形一動就要縱出去。不料,半路卻突然有一柄白玉般的折扇攔在了他的胸前。
“嗯?”白鳳的眼睛眯了起來,“錢先生,什麽意思?”
“還是我去吧。”錢謙不在意地收回了折扇,“唰”地一下打開來,輕輕搖晃,絲毫不顧山頂的勁風能夠凍死人的事實。
“你?”白鳳冷笑一聲,眼神中露出了不屑的神色,“我說姓錢的,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朱雀飛行的速度不能算快,但疾逾奔馬是肯定的,在天上飛的肯定比地上跑的快。短短片刻時間,已經離開崖頂十丈以上的距離,如果不是專門練習輕功的強者,根本不可能能夠到那麽遠。
就算是白鳳自己,不借助自己養的鳥群或者白鳳凰的力量,也是絕對不可能能跳出那麽遠的。他縱然能憑借輕盈的身軀踩在羽毛上二次借力跳躍,但山風太大,羽毛不可能有固定的定點。
也就是說,除了養著一群鳥的自己,哪怕是墨家的那個盜蹠,也絕對不可能跳的過去。錢謙的實力強他認了,但說到輕功,他有絕對的自信。
“錢先生,是不是剛剛抱著美人太久,把自己的腦子弄丟了?”白鳳輕蔑地打量著錢謙的身軀,
在評判他的輕功實力,“墨家的機關鳥現在已經在十丈以外,想直接跳過去這種事情,我們通常稱之為自殺。” “我的生死,你這麽上心嗎?”錢謙根本不在意白鳳語氣中的嘲諷,反而一副語重心長我都是為了你好的樣子說道:“你看啊,我要是活著,你肯定是搶不過我了,而如果我要是現在死了,說不定你跟練姐還有機會。”
錢謙越說越嗨,語氣漸趨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說白鳳老哥,這道理你還要我教?你這個反派不合格啊,現在你應該做的是在後面一腳把我踹下去,而不是關心我的死活。以後記住了吧?壞人都不會當,還號稱反派呢,別讓我跟爸爸一樣在後面教你該怎麽做好不好?”
臥槽尼瑪!
白鳳感覺自己隱藏在手肘處的羽刃再次按捺不住要衝出來飲血了,這貨怎麽回事,是我在嘲諷他吧?是我在嘲諷他嗎?怎麽好像是我被嘲諷了的樣子啊!
轉念一想也對啊,這個臭流氓從出場以來就一直在懟自己,而且還明目張膽地佔自己女神便宜,叔可忍老嬸兒我忍不了啊!他要找死就快去,嘲諷他幹什麽,萬一他慫了不跳,那自己不是虧了?
白鳳冷笑一聲,不在言語,只是眼神變得跟衛莊還有身後的蒼狼王一樣,看著錢謙,就仿佛看著一個死人。
“喂,你自己考慮清楚……”只有赤練,不知怎地,腦子裡全是剛剛被錢謙摟在懷裡的場景,不由紅著臉,鬼使神差地提醒了一句。那寬闊的胸膛,感覺好像還真不錯呢。
“放心,我姓錢的從來不裝沒有把握的逼。”錢謙笑嘻嘻地把扇子插到領子後面,神乎其技層次的黃帝陰符經內力盡數勃發, 轉瞬間便在崖頂拉出了一道虛影,甚至比突破的蓋聶短途衝刺的速度都不弱些什麽似的。
“哼,到了。”看著瞬間已經衝到了山崖旁邊的錢謙,白鳳的瞳孔猛然張大,帶著無比解氣的語氣低吼道:“死吧!”
“呯!”
錢謙反身在石壁上一踢,提氣輕身,輕功三絕技的八步趕蟬發動,走的步法卻是凌波微步。玄奧的六十四卦步法踏出,橫走八步的距離竟然比原本的八步趕蟬更遠了幾丈。
不過也就是到此為止了,人力有時而窮,連白鳳都自認過不去的距離,不是專門修煉輕功的錢謙就更是如此。何況機關朱雀的距離還在不斷拉大中,錢謙這一縱出去了足足有八丈遠,可距離現在的朱雀,卻還有三丈。但錢謙一口真氣用盡,身軀已經從百丈高空開始墜落。
“不要!”
在山崖上的赤練和端木蓉同時尖叫出口,赤練閉上了眼睛,不忍去看,但端木蓉腦子裡一懵,鬼使神差地,竟然縱身一躍,跳下了機關朱雀。
她在空中墜落的身子很單薄,腦子裡卻越來越清醒。如果這輩子注定要死的話,就跟他死在一起吧。
她在空中閉上了眼。
但卻感到一個有力的臂膀摟住了自己的腰,身子反而在上升。等端木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個白衣少年已經摟著自己站在了機關朱雀上,正衝著對面山崖上的赤練揮手呢。
“我都說了,我從不裝沒有把握的逼。”松松垮垮仿佛什麽都不放在心上的語氣,偏偏在這百丈高空上,讓兩個女人那麽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