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文嚴從巴黎回到了D城。
這天,來機場接文嚴的人除了文婉傾、東方城還有陸俊熙。
東方城會陪自己去接父親,文婉傾一點也不意外,可是陸俊熙也會一起,這確實讓文婉傾覺得有些意外。
這樣的陸俊熙,文婉傾覺得很陌生,甚至可以用“不熟悉”來形容。
在她的印象裡,只有在自己12歲以前,陸俊熙對自己不錯以外,之後,陸俊熙就開始疏遠自己了,無論自己再怎麽改變,還是於事無補。
然而,現在陸俊熙開始對自己好了,自己好像卻變得有些茫然了。
當文嚴看到這三人同時出現在機場時,微微蹙眉,覺得這樣的場面有點怪異,可是又說不清楚具體怪異在哪裡。
“伯父,今天和傾傾一起來接您,還有一件事和伯父商量。”陸俊熙沒有避諱東方城,當他如空氣般不存在。
東方城並沒有在意陸俊熙對他的無視,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清冽冷然。
文嚴的行李雖然簡單,可是在巴黎忙了近半個月的時間,身體還是很疲憊的,所以他的所以東西都是助理給他拿著,他自己則在文婉傾的攙扶下往停車場走去,“俊熙你有什麽事就直接說,不用這麽客氣。”
陸俊熙露出一個濕潤的笑,說:“過兩天我爸媽想讓伯父到家裡吃個便飯。”
“這有什麽好商量的,等我這兩天把時差倒過來,我就拿著傾傾一起去。”文嚴沒有多想就將這件事說定了。
陸俊熙的笑容更加明顯,說:“好的,那就安排在4天后,到時我親自來接您和傾傾。”
說話間,一行五人已經走到了停車場。
今天,陸俊熙是打定主意要陪文婉傾去機場的,而且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也知道,東方城肯定不會缺席,所以他去文家的時候,並沒有開自己的那輛奧迪A8,而是讓司機開的一輛奔馳商務車。
文婉傾扶著父親先上車坐在第三排,陸俊熙和東方城坐在第二排,一路上陸俊熙和東方城幾乎沒怎麽說話,就聽見文婉傾一會兒給文嚴說要辦個人演奏會的事,一會兒問文嚴在巴黎簽合約的事。
當聽到文嚴這次在巴黎不僅簽了一份合同時,文婉傾一點也不隱藏自己的興奮,激動的大叫:“爸,你太棒了!我以你為榮!”
文嚴捏了捏文婉傾的鼻子,指責道:“瞧你這孩子,一天就沒正經,也不知道矜持點。”文嚴雖然說的指責的話,但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臉上的表情都沒有半分的指責之意。
文嚴和文婉傾就這樣一路有說有笑,完全忽略了陸俊熙和東方城的存在,很快,已經到了文家別墅門口。
這一次,東方城並沒有一陪到底的打算,在文嚴進家後,東方城就提出了告辭,“伯父,這段時候你也累了,回來了就好好休息幾天,注意身體。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來拜訪。”
文嚴的確很疲憊了,所以也沒有挽留。
東方城離開後不久,陸俊熙也提出了告辭。
……
在接下去的4天裡,文嚴過得並不繁忙。
第一天,他幾乎沒出門,留在家裡倒時差。
第二天,助理送來了一些急需處理的文件,等文嚴處理完了,又拿回公司。
第三天,文嚴去了公司,召開了公司高管公議,將自己這次在巴黎簽的幾份合同的具體情況,向大家做了一個詳細的說明,安排了後續工作跟進及部分生產線更新的問題。
第四天臨近中午的時候,陸俊熙如約來文家接文氏父女兩人。
他們來到陸家的時候,午飯還沒有準備好,王湫萍並沒有開門見山就提婚事,而是拉著文婉傾閑聊,“傾傾啊,上次你出去旅遊也沒提前給我說一聲,我都沒給你準備一些日常用品,下次可不能這樣,就算你不喊俊熙陪你,你也得阿姨說一聲,免得阿姨擔心。”
旅遊?我什麽時候去旅遊了?
這個問題也就隻來得及在她的腦海裡初露頭角,就聽見了陸俊熙的聲音,“媽,我不是給你說了嘛,傾傾是去巴黎找她的朋友了,所以多留些日子。”
聽見陸俊熙的話,文婉傾終於明白王湫萍說的“旅遊”是怎麽回事了。
原來只是為她的失蹤找借口。
呵呵,那要去他一直都找不到她,那這個“旅遊”是不是就要變成在國外定居了呢?
雖然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但文婉傾並沒有拆穿,哪些事,不讓他們知道也許更好。
如此,文婉傾反而順勢說:“王阿姨,其實我也不是單純的去旅遊,我主要是去愛樂皇家音樂學院看看,您知道的,那是我的夢想。”
說罷,還挽著王湫萍的手臂,看在她的肩頭,一副十足的乖女兒樣。
這樣的樣子並不是文婉傾故意裝出來的,王湫萍一直以來對文婉傾都很關心,她們倆人出去,要說是親母女,都絕對沒有人會懷疑。
而文婉傾對王湫萍並沒有晚輩對長輩的畏懼,而是真心的依賴與喜愛,所以她對著王湫萍做這些動作是讓人感覺很自然,很溫馨。
王湫萍看著文婉傾這副可愛乖巧的樣兒,不由得更加憐惜,畢竟是一個缺少母愛的孩子,很多時候確實更敏感,更需要別人的關心和照顧。
王湫萍抬手傾傾撫著文婉傾的臉頰,“你這孩子啊,就是讓我擔心,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對了,前段時間在慈善晚宴上的那事處理得怎麽樣了,我說要去醫院看你,俊熙又不同意,說是要讓你好好修養一下,讓我們不去打擾你。”
那件事處理得怎麽樣,她還確實不知道,都是東方城處理的吧。
不過這陸俊熙這搞笑,要不是今天來他家,估計他還得攔著他母親來看自己吧。
可是細想一下,好像也正常,慈善晚宴之前,自己失憶了,慈善晚宴之後記憶恢復了,可那些令人傷心的過往也回來了。
如果那個時候見到王湫萍,文婉傾也不敢保證自己會說什麽出格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