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人中, 年紀大點的那位陳太忠見過, 正是是陪著那位, 估計也是秘書一處的秘書。(網)
另兩個卻是二十出頭的年輕女人, 手裡正拿著湯杓, 給躺在床上的那倆混蛋喂飯呢——清湯雲吞的香味兒。
兩個女人長得都不錯, 最關鍵的是, 陳太忠看得出來, 這兩位的舉止端莊得體, 眉眼間也沒有那種風塵氣息, 他好歹也是做了幾個月的雞頭, 現在識別這東西已經比較拿手了。
見他進來, 瑞遠咽下嘴裡那口雲吞, 衝著中年女人點點頭, "屈秘書, 陳科長來了, 能不能……請你們先出去一下?”
他的話說得彬彬有禮, 但語氣中卻是了一股淡淡的、不容人反對的味道, 這種氣勢, 一般人想學都學不來的, 不過總身嬌肉貴家學淵源, 有此氣勢倒也是正常。
不過, 這種感覺, 陳太忠以前並沒有發現, 顯然, 在這雙休日的兩天裡, 發生了一些事情。
果不其然, 那屈秘書聽到這話, 登時就從沙發上站起了身子, 使個眼色, 那倆女人拎著手中的保溫桶就出去了, 臨出去前, 還不忘記用紙巾幫梁二人擦擦嘴, 再順手帶上房門。
"你這算是帝王享受了啊, ”陳太忠笑嘻嘻地坐了下來, 上下打量瑞遠兩眼, "怎麽會突然多出來兩個女人?”
"我找的小姐啊, 呵呵, ”瑞遠直起身子看著他, 笑嘻嘻地回答。"怎麽樣, 眼光不錯吧?看起來很像大家閨秀是不是?”
"去去去, 少跟我扯淡, 這倆肯定不是小姐, ”陳太忠嘴一撇, 眼中滿是不屑, "別的也就算了, 在這種事上。你還是不用指望騙我了。”
"哈, 果然是高人, ”梁天馳也坐直了身子, 一伸大拇指。
"哪裡?應該說是花叢聖手!”瑞遠笑嘻嘻地糾正梁天馳, "太忠這年紀輕輕的, 就閱人無數, 實在是太風流了……咦, 我想說什麽來著?”
"嗐。對了, 看我這記性, ”瑞遠狠狠一拍大腿, "找你有事商量呢……我就奇怪了。跟你在一起, 怎麽說話老跑題啊?”
"到現在為止, 你還在說廢話!”陳太忠斜眼看著丫, 嘴上一點也不客氣。==網==m
"你說這鳳凰市……我們家還有投資的必要沒有?”瑞遠直勾勾地盯著他, 眼睛一眨都不眨, 神情煞是誠懇, "我可是想聽你真正地想法呢!”
"你願意投就投, 不願意投就走人嘛, ”陳太忠眉頭皺皺。有些不耐煩了, "這是你們自己的事兒, 跟我有什麽關系?”
"可是那樣的話, 你……不是沒業績了?”瑞遠說出了他的顧忌, "我可不願意對不起朋友。”
"少扯了, 你是怕走不安生吧?”陳太忠冷笑一聲。"門口都給你上了雙崗了, 你還哄誰呢?”
"不過你放心好了, 只要我在, 保證讓你們順利脫身!”——這次他很大方, 因為他清楚, 障眼術並不需要太多的仙靈之氣。
"太忠你真夠朋友!”瑞遠一掀被子, 就跳下床來, 激動得走來走去, "是我不好, 剛才不該試探你!”
試探?陳太忠的眉頭一皺。
"是這樣的。上面……”瑞遠手一指天花板, "……已經傳下話來了, 黃老對我們家回來投資, 持歡迎態度!”
歡迎態度?陳太忠不答話, 冷眼看他表演, 這歡迎的態度, 指不定是真地假的呢, 反正哥們兒知道, 若是想把你們家害得很慘的話, 那就應該先歡迎你們投資, 等投資全部到位之後, 再翻臉!
他本不是多疑之人, 只是, 在官場裡混得久了, 對於這種小兒科級別的害人方式, 還是很清楚的。
與其相信官場中人的話是真的, 並且能信守諾言;還不如去相信小姐所說的"我愛地是你的人, 而不是你的錢”。相對而言, 後者還比較現實些。
瑞遠一直在觀察著他的表情, 自是能看出他心裡地不以為然, 禁不住就有些著急了, "我說的是真話啊, 黃老說了, ‘挖祖墳也算個事兒?”
按說, 這件事是不可能這麽快捅到黃老那裡的, 只是, 陳太忠這裡的口風一漏, 瑞遠立即就在北京活動開了, 好不容易單飛一次, 他可不想做錯事而留下什麽遺憾。
世家大族就有這點好處
家已經遠赴海外多年了, 但真要找起關系來, 靠著氣, 倒也不愁找個遞話的。
當然, 事情的關鍵, 還是因為現在家, 在經濟上也是很強大的, 能量不容低估, 這種情況下, 幫忙遞話的人臉上也有光, 決定一切地, 還是實力問題。
黃老聽說了這事兒, 一時有點啼笑皆非的感覺, "我家祖墳, 我還真不知道是誰挖的, 我只知道, 是當時駐扎在鳳凰市的國民軍政府二五零師下的命令, 槍頂在頭上, 讓你挖你敢不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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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為關鍵的是, 黃老對挖祖墳這一行為地評價, 據說, 話說到後面, 老人家感觸頗深, "土改那陣兒, 有多少好同志, 為了支持政府的工作, 帶頭刨了自家祖墳的?”
"我認識的, 就有三四十個這樣的同志, 你們能說他們不孝嗎?死者已矣, 生者為大!”說到這裡, 之年的老人拍案而起!
"看看現在的社會, 成什麽樣子了?當官的不考慮老百姓們有沒有地種, 有點權了, 先考慮的是修自家的祖墳, 居然還有人搞起了祠堂?這是在犯罪啊!!!”
最後, 黃老地話是這樣說的, "家現在肯回國支持國家建設, 是好事, 大好事兒, 等他們來了北京, 我一定親自設宴款待他們, 我要讓大家都知道, 我黃某人關注的是老百姓的死活, 而不是給自家修什麽風風光光的祖墳和祠堂!”
傳話的人, 把這話原原本本地傳給了瑞遠, 有了這樣的保證, 他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小當時立馬給遠在異鄉的爺爺打去了電話, 匯報情況。
天嘉似是毫不在意, 他隻淡淡地吩咐了一下自己的長孫, "所以說, 很多事情, 你不要畏難, 其實, 等你真正著手去做的時候, 才會發現, 天底下的事兒, 其實很簡單的。”
說歸這麽說, 遠在萬裡之外的老人, 心裡也在顫抖呢, 這可是自己的長孫呢, 前兩天他很無情地拒絕了孫子的求助, 只是為了促其盡快地成長而已, 沒多少人能夠真正理解, 隔代親其實遠比父子情要深處太多太多。
還好, 那些老一輩革命家的心性和理念, 真的是有做大事者的風范, 比現在的人強出太多太多了, 天嘉在慶幸自己眼光準確的同時, 也悄悄地抹去了額頭上滲出的冷汗。
有了這樣的結果, 瑞遠能強忍著不在雙休日騷擾陳太忠, 已經算得上是沉得住氣了, 眼下見陳太忠不肯相信, 少不得又把細節詳詳細細地解說一遍。
"既然黃老都這麽說了, 我倒是想看看, 鳳凰市還有什麽人, 敢再給我某人臉色看?”他意氣風發地以一句反問做結束語。
"那你這裡這兩天, 應該是很熱鬧了吧?”陳太忠冷笑, 他已經明白了, 那倆年輕女子, 八成是機關事務管理局下轄的什麽服務公司裡的職工。
"那倒不是, ”瑞遠搖搖頭, "這個消息, 我也是昨天傍晚才確定的, 不過, 鳳凰市的反應不算慢哦, 前天, 楊銳鋒居然來我這裡轉了轉。”
楊銳鋒就是現在主管經濟的副市長, 顯然, 此人來中心醫院, 只是職責使然, 他不可能比瑞遠更早一步知道消息。
否則的話, 來的人最少也得是景靜礫這種級別, 很多時候, 政府辦的秘書長, 所能代表的政府意願, 要高出普通副市長些許。
"那你現在, 就可以坐等段衛華上門了吧?”陳太忠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這樣的消息, 所以, 看他說話的方式和口氣, 似乎有點嫉妒夾雜在其中。
"哼, 無所謂了, ”瑞遠搖搖頭, 他睜大眼睛盯著陳太忠, "剛才, 我不應該試探你, 不過我現在算是明白了……”
"這麽說吧, 太忠, 該不該在鳳凰市投資, 要投資, 應該選在哪片, 我只聽你的建議, ”瑞遠真的算是性情中人, 居然在這件事上玩起了意氣, "操的, 我發現了, 鳳凰市這麽大, 能讓我真正信得過的, 不過就是你一個人!”
對於這一章的一些觀點, 或許有人不以為然, 風笑做證, 風笑的親祖父是三八年的黨員, 因為"幹部和黨員要起帶頭作用, ”土改時帶頭扒了祖墳。)
(www.. 朗朗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