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說唄, 陳太忠也沒在意, 找到了常桂芬, 隨便聊意無非是你做什麽, 是你的自由, 我陳某人還要做人, 將來你回村之後, 這事說也罷不說也罷, 總之記得一點, 別說是我逼著你這麽做的。.
常桂芬對這點意思還是能聽明白的, 忙不迭地點頭, "太忠你是好人, 這個我清楚, 將來我家小娟, 可還要你幫忙照看呢。”
說小娟, 李小娟就走了進來,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十來天不見, 她出落得越發地水靈了, 尤其是做了個流行的髮型, 臉上又薄施了一點脂粉, 再加上身上小配飾, 活脫脫地就是一個時尚都市少女。
扭動著小腰, 她一點都不客氣, 貼著陳太忠就坐了下來, 看來這環境對人的影響, 真的是挺大的, 這還是當初一見生人面就臉紅的李小娟麽?
不過, 她還是不敢直視陳太忠, 身子坐得筆直不敢亂動, 看來, 做到這步, 已經是她目前所能達到的極限了。
"呵呵, 小娟, 在這裡過得還好吧?”陳太忠少不得要拉扯兩句, "有人欺負你的話, 記得跟望男姐說啊……”
"那個石總, 老想佔我便宜, ”小姑娘還真不客氣, 直接就把話撂了出來, "太忠哥, 你跟他說說……”
石總?陳太忠愣了一下, 方才反應過來, 十七那廝, 可不就是姓石麽?
"還有……”李小娟的聲音低了下來, 頭也低了下去, "太忠哥, 能不能……能不能把你的手機號給我?”
一邊的劉望男聽到這話, 額頭頓時冒起黑線若乾條, 這小狐媚子, 心思還挺重啊, 我劉望男哪一點對不起你們娘兒倆了?
不過, 這種時候。她可不敢插話, 陳太忠那一點火就炸的操蛋脾氣, 她了解得實在太清楚了, 還是順其自然吧。
"有事就找望男說吧, ”陳太忠不想告她手機號, 這種小女孩。辦事很難分得清輕重, 要是在不合適的場合, 給自己亂打電話, 那麻煩不就大了?
好歹他也在官場裡混了一年半載了, 該懂的忌諱, 他知道了不少, 劉望男見識過些場面, 辦事也還算得體……嗯。海上明月那只是個意外。
劉望男聽到這話, 心裡就是一喜, 臉上卻是越發地平靜了。(網)"凱琳, 你太忠哥是做大事的人, 有什麽事就找姐啊, 姐不幫你誰幫你?”
凱琳?陳太忠有點奇怪, 望男你這是……說誰呢?
"哦, 小娟改名字了, ”劉望男衝他微微一笑, "呵呵, 你覺得這個名字怎麽樣?這可是她自己選的。”
這個世界。變化[ 天珠變 ]得也太快了吧?陳太忠有點懵, 他當然猜得出, 李小娟是覺得自己地名字太土氣才改了名字, 凱琳這名字, 那倒是洋氣了不少, 看來這花花世界, 改變一個人真是太容易了。
怪不得《鹿鼎記》上說, 皇宮和妓院。都是一等一的凶險所在, 看來哥兒們當這個雞頭, 果然是有利於修煉啊……
他正胡思亂想呢, 包間外進來一位, "哦, 小常你在啊, 準備好了麽?”
劉望男輕輕一捅陳太忠:這就是那客人了。
聽到那聲音, 陳太忠登時就是一愣, 再循著聲音望去, 果然。這不就是市委黨校的那位涯岸自高、潔身自好、恪守本份、鐵面無私的……閻謙閻教授麽?
"嗯, ”常桂芬點點頭, "老閻你帶車來了?”
這二位倒是不見外, 當著這麽多人, 就談論搬家的事兒了。
"哦, 是我自己的車, ”閻謙笑笑, 臉上露出了些許自傲地神情, "車很一般, 就這都不敢張揚呢, 呵呵……”
陳太忠在一旁看得大跌眼鏡, 這一定不是閻教授, 大概、也許、或者是……閻教授的兄弟?
閻謙正笑著呢, 眼神一掃, 看到了陳太忠, 那笑容登時就凝結在了臉上, 整個人也呆在了那裡。
被捉了現行了吧?陳太忠心裡好笑, 臉上還得強行繃著, 這種滋味他嘗過, 知道不好受, 以己度人, 他倒是有點同情閻謙了。
閻謙見他不吭聲, 頭一扭, 就想往外走, 陳太忠手疾眼快, 兩步上前就拽住了他, "閻教授, 走什麽走啊, 你這不是見外麽?”
閻謙用力掙了兩下, 哪裡掙得脫?
"哈哈, 我也在這兒啊, ”借著這個機會, 陳太忠終於笑出了聲, "大家都是男人, 這點東西,
好意思的?”
閻謙愣了一下, 下一刻, 估計他也琢磨過來這個理兒了, 於是轉身, 尷尬地笑笑, "呵呵, 我說是誰呢, 原來是太忠啊……”
人這心裡要是有了鬼, 連說話都會客氣許多, 以前閻教授張口閉口就是"小陳”, 雖然那麽稱呼也很親熱, 但眼下這麽稱呼, 豈不是更親熱了?
"是我啊, ”陳太忠笑嘻嘻地強拉著閻謙坐下, "反正你愛人調研去了, 又不在家, 著什麽急走啊?先聊聊, 等等一塊出去吃點飯吧?”
"我愛人?”閻謙呆了一下, 旋即點點頭, "呵呵, 對了, 上次聽你說, 你想去地志辦查點東西是不是?”
哈, 態度果然是不一樣了, 陳太忠心裡暗喜, 看來這人呐, 果然是不能做虧心事, 他點點頭, "是啊, 不過上次你說了, 你不合適打招呼啊。”
他的惡趣味, 確實有點過分, 這種場合, 都不忘記戳戳對方的老底, 著實不懂得做人之道。
可這世界上的事兒, 還就是這麽邪門兒, 閻謙本來就擔心他懷恨在心呢, 聽得他這麽直言往事, 反倒是將心裡的那塊大石頭放了下來。
他非常清楚, 像這種小芥蒂, 如果雙方願意就此交流, 那麽, 就沒什麽不可以談的, 只要誠意夠, 化解矛盾實在太容易了, 反倒是那種啥話都不說, 專在肚子裡做文章地主兒, 才是讓人頭疼的。
可是偏偏地, 政府裡的人, 大多數還就是那種只在肚裡做文章地, 所以, 聽到陳太忠這麽說, 閻教授也笑起來了, "哈哈, 不瞞你說啊小陳, 上次不幫你, 那是有原因的, 我怕你跟我老婆提起手機的事兒啊!”
敢情, 上次閻謙要換電池的那個手機, 並不是他給自己老婆買的, 他是買了送給另一個相好的小姐, 那種情況下遇到陳太忠, 他怎麽會願意把此人介紹到地志辦去?那不是埋了個定時炸彈麽?
哦, 是這樣啊, 陳太忠登時就明白了, 他拍著大腿, 惡形惡色地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 閻教授你早說嘛, 小陳我可是通情理的人, 怎麽會把這事兒告訴師母?”
粗俗!閻謙登時就在心裡給陳太忠下了定義了, 像你這種黑黢黢的烏鴉, 又怎能理解鳳凰的高潔?
不過, 眼下這個當口兒, 他自然不會去無故地刺激對方, 他送出了一個心照不宣地眼神, "哈, 當時我怎麽知道, 你也好這一口兒啊?”
大不了, 跟他同流合汙好了!閻教授心裡哀歎一聲。
有了這樣的認識, 閻謙索性就跟陳太忠胡吹亂侃了起來, 當今三大鐵裡, 一起嫖過娼可也算得一鐵呢, 眼下這二位的情形, 基本就類似於此了。
陳太忠自覺兩人的關系近了許多, 他手中又捏了對方把柄, 少不得就要問問閻教授, "我記得黨校沒那麽多收入吧?你怎麽能賺這麽多?”
這廝果然是個粗人!閻謙一向同那些謙謙君子們打交道, 哪裡會想得到, 有一天會有人揪著自己問收入來源?
不過, 大家既然已經談得很投機了, 他倒也不想破壞氣氛, "呵呵, 我在其他地方還帶帶課, 有些額外的進帳……”
只是帶帶課, 就能有這麽高收入?陳太忠不太相信, 只是, 他的金錢觀念, 比一般人的要淡許多, 少不得扭頭看看常桂芬, "哈, 還是你有眼光, 閻教授真的很厲害哦。 ”
被他這麽一拍, 閻謙登時就有點飄飄然了, 男人總是有虛榮心地, 尤其是在自己心儀的女人面前, 能如此地露臉, 實在是大快人心的事, 這麽一來, 陳太忠在他的眼中, 頓時順眼了不少。
"太忠啊, 這樣吧, 我跟地志辦的幾個人也有交情, 回頭我打個電話過去, 你直接去就行了, 有人問起來, 就說是我的朋友。”
我靠, 你怎麽不早說?陳太忠真的有點鬱悶了, 這讓他想起了楊倩倩幫他借房子的事兒, 她說得晚了, 讓他不得不了吳言一次, 這位說得晚了, 他不得不……又了吳言一次, 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不過, 嚴格說起來, 寧家巷的事, 倒也算不上什麽壞事, 他運氣好化解了, 還博了一個"辦事認真”的名頭回來, 似乎……似乎也還劃得來?
(www.. 朗朗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