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峰的這種眼神, 狗臉彪見得多了, 他非常清楚, 那在內心深處、無法抑製的憤怒。(網)
拜托, 想找死, 不要拉上我啊!狗臉彪一臉鬱悶的又歎一口氣, "唉, 陳哥你說吧, 您想怎麽處理他?小彪絕對不會有半點怨言。”
狗臉彪也為難啊, 混社會的, 丟下自己的小弟不管, 那是相當沒面子的事兒, 尤其是林海峰這種比較乖巧的手下, 不過, 外人既然稱他做狗臉, 翻臉無情這種行為, 他倒也能比較自然地做出。
至於說面子, 那是對上人類的時候才能講的, 對上非人類, 還講面子就是找死, 反正今天, 他的面子已經丟得夠狠了, 虱子多了, 也就不咬人了。
誰想, 陳太忠並不想讓他抽身事外, 低沉的聲音在狗臉彪耳邊響起, "呵呵, 我給你兩個選擇, 一個, 是你殺了他, 第二個, 就是我殺了你!”
狗臉彪登時就全身冰涼地呆在了那裡,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 陳太忠已經走了。
陳太忠根本不會把一個普通人的死活放在心上, 雖然他不喜歡濫殺無辜, 但那小林子招惹他在先, 而後不但不思悔改, 反倒還敢那麽怨毒地看他……那眼神又讓他想起了衝擊紫府金仙的那一刻。
那麽, 取其小命, 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五分鍾後, 狗臉彪的身體才漸漸地有了點知覺。天氣已經很熱了, 不過他地身上有的只是陣陣寒意, 整個身子似乎都被凍僵了, 恍惚間, 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湧入他的腦中:我草, 我倆……到底誰是黑社會啊?
當然, 遇到陳太忠, 他就等於遭遇了商業行為中的"不可抗力”。不管樂意不樂意, 只有乖乖地認命的份兒。
既然遇到了不可抗力, 冷靜啊!理智啊!等等正面心態自然隨之而來, 很簡單的邏輯——技不如人還要挑釁, 不收拾你收拾誰?
嘿嘿!總算是今天陳哥心情好, 也知道我小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沒有找我的麻煩!
想到這裡, 狗臉彪地心情不由得興奮起來, 給陳太忠恭敬地點點頭, 帶頭向外走去。===m"我說, 都走了都走了, 這個地方, 大家記住了, 以後都別來搗亂, 聽見沒有?”
看著這幫凶神惡煞遠去, 十七拽住了陳太忠。"陳哥。問出來是誰指使的沒有?”
道理在那裡擺著, 初開始, 狗臉彪連古的面子都不賣, 可見絕對不是普通的收保護費的問題, 就算他不怕古所長, 但是一般而言, 混混對上警察的時候, 很少做得太絕。做人嘛。須留條後路。山不轉水轉, 誰能保證自己永遠佔了上風頭?
所以。十有, 丫是受人指使來的。
這問題問得陳太忠愣了一愣, 他上下打量幾眼十七, "呵呵, 你也想到了?”他還以為就自己想到了呢, 這個十七, 果然精明啊。
"那當然了, ”十七笑嘻嘻地點點頭, 他並不介意偶爾賣弄一下自己的機靈, 以便給陳書記留下更好的印象, 那樣才能更好地發揮自身的能力, "您和古所把這攤子交給我管, 我怎麽敢不上心?”
這話說得叫個漂亮, 空頭地人情,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好的, 十七相信陳書記沒有謀奪產業的意思, 嘴皮子也能跟得上, 所以才有了這麽暖人肺腑的空話。
"你小子就貧吧, ”陳太忠並不驚訝此人的精明, 他早已經習慣了, 精明的人屈居下位的大有人在, 不過是實力使然, 他自己有實力, 自然無須介意, "其實沒啥大不了地……”
狗臉彪剛才很老實地交待了。
幕後指使地有兩家, 都是鳳凰市大名鼎鼎的娛樂場所, 金凱利和帝王宮, 這兩家在黑白兩道的根子很深, 據說還有政府中的要員參了暗股, 在鳳凰市混得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改造過的"幻夢城”靠近城鄉結合部, 投資不算小, 地方也夠大, 這麽一家大型的娛樂場所開張, 不被同行相忌是不可能的。
娛樂行業市場雖大, 但並不是生活必需品, 客戶群也是相對比較穩定的, 去你那裡多了, 來我這裡自然就少了, 金凱利和帝王宮絕對不會坐視幻夢城坐大地, 今天請狗臉彪來, 就是想做個試探, 看看這家新歌城地背後, 會有什麽樣地人物鄭悖錚韇sp;如果"幻夢城”背後沒什麽像樣的人物,
直接踩倒了, 沒實力就不要學我們搞娛樂業嘛;如果以狗臉彪地惡名, 十有也能撕扯下一兩塊肉下來, 那樣的話, 也算不白打探一場。
不得不承認, 這種手法還是相當溫柔的——或者說陰損, 這兩家沒選歌城開業的時候再來, 就存了萬一遭遇強大勢力, 好及時做出妥協的心思, 人在江湖飄, 留一手還是必要的。
以陳太忠的邏輯思維能力, 懷疑狗臉彪是很簡單的, 所以他才拎了那廝去問, 卻沒想到後面還有如此的內幕。
十七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無所謂地點點頭, "很正常嘛, 無非就是試試而已, 又死不了人, 萬一咱們好欺負呢?”
該欺負人的時候你要不欺負, 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媽的, 我還以為我已經很操蛋了呢!陳太忠有點惱火, 可我就是再操蛋, 也不會找無關人的麻煩啊, 這才叫一山更比一山高, 我穿越得實在……太冤枉了!
兩人說著話, 一旁的人也湊了過來, 紛紛跟陳太忠套著近乎, 一時間, 十七和古兩個主人反倒有些被冷落了。
要謙遜!陳太忠心裡不住地提醒著自己, 然後他就愕然地發現, 自己越謙虛, 別人奉承的力度反倒越發地高了起來, 而且, 似乎誠意也增加了不少。
看來, 謙虛使人進步, 這話果然不假, 雖然他覺得, 不能高談闊論誇誇其談實在有些難受, 但有了這種感覺, 那份難受的感覺, 還是被衝抵掉不少。
就在這時, 有人喊他, "太忠!太忠!!!”
是楊倩倩, 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溜了出來, 她旁邊站的居然是劉望男, 而且, 兩人的手還牽著, 老天, 這倆什麽時候變得關系這麽密切了?
陳太忠跟眾人告個罪, 走到楊倩倩面前, "呵呵, 好了, 剛才有點小事, 都處理完了, 走, 咱們唱歌去!”
"不了, 太晚了, ”楊倩倩搖搖頭, 長長的睫毛後眼神非常清亮, 那是一種仰慕, 剛才的事, 她都看到了, 陳太忠在她心中的形象, 頓時高大了不少。
男人對女人, 是因為愛而產生尊重, 女人對男人卻恰恰相反, 大部分都是因為尊重而產生愛, 就陳太忠剛才的表現, 對女人而言, 毫無疑問, 他是一個值得信賴和依靠的男人。
春風化雨, 不經意間的觸動, 往往是最難抵擋的, 因為, 當事人或者都沒意識到其中的微妙, 比如說楊倩倩, 她只是有些感慨:怪不得以前太忠在學校裡, 表現得總是很怪癬, 敢情他身上, 還藏了太多不為人所知道的秘密。
當然, 這一切, 並不能成為她晚回家的借口, "我得回去了, 你好好玩吧。”
陳太忠登時愕然, 他不想這麽早回去, 古和十七的朋友不但對他很尊重, 而且其中, 還有幾個值得交往的人, 這麽離開, 未免有點可惜。
可是, 就這麽讓楊倩倩一個人走, 也不是那麽回事啊, 這點情商他還是有的, 他正遲疑呢, 隻覺得身後有人輕輕地推了自己一把, 回頭一看, 劉望男正在向自己使眼色:快追上去啊!
在刻不容緩的兩難之時, 如果有不相乾的外人提示該如何選擇, 一般人都會下意識地聽從的, 陳太忠一時也顧不得想那麽多, 衝邊上的幾位男士一抱拳。
"諸位, 不好意思啊, 我得送我女朋友去了, 你們慢慢玩兒。”
楊倩倩現在離他還不足十米, 耳聽到這話身子登時一頓, 就僵在了那裡, 直到陳太忠走過來, 才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走出歌城很遠之後, 楊倩倩才回頭, 惡狠狠地瞪著他, "你剛才說什麽?你要送誰回家?”
只是, 她的眼神中, 隱約帶了點笑意, 抑或, 還有點點羞澀?
"這麽走, 實在太失禮了, 可這麽晚了,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嘛, ”陳太忠無奈地攤開雙手聳聳肩膀, 這個動作學自十七, 他覺得這麽做挺瀟灑的。
"呵呵, 所以我得找個借口啊, 倩倩, 你不是真生氣吧?”她能隻叫他的名字, 他自然也會有樣學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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