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記是有意轉移話題的, 沒辦法, 韓忠的話有所指, 而他做為水利系統的人, 卻又不合適在那個話題上糾纏, 只能拿今天的事情再開話題了。==網==m
"嗯, ”荊濤點點頭, 他憋了半天了, 終於接過了話頭, "王書記, 你們那兒, 今年進人不進人?”
"那都是小事兒, 呵呵, 我這書記沒別的本事, 就是管管人事, ”王浩波笑眯眯地點點頭, "不管進人不進人, 荊教授你的學生, 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王書記今天受的刺激有點大, 原本在來之前, 他都想好了, 小陳和荊濤的面子, 那是一定要買的, 不過呢, 多少要適當地擺個譜, 規勸那個學生一下。
這倒不是他想刻意地襯托自己的身份, 事實上, 他隻想讓那個學生明白, 你切切不可存了"我有王書記罩著, 在設計院可以橫著走”的想法, 現在的年輕人, 真的太不穩重了, 這麽暗示一下, 也是對陳太忠和荊濤負責。
可是事情發展到眼下, 他反倒是不合適這麽說了, 人家韓忠是陳太忠的同學, 看在太忠的面子上, 對他是一種非常自然的熱情, 他要是再這麽說, 未免就給人一種"拿喬”的感覺。
所以, 他只是很隨意地答應了下來, 同時又不忘記同荊濤很友善地聊一聊, 荊教授在自己的學生面前, 面子倒也是倍兒足的。
不過, 他的心思, 還是用在韓忠身上多一點, 這一點, 在座的人都感覺到了, 於是。酒足飯飽之後。陳太忠提議一起去酒吧坐坐。
韓忠自是無所謂的, 只是荊教授已經把事情辦妥了, 又不太喜歡酒吧那個場合, 知道這三位有話要說, 道個歉就帶了那個叫肖震宇的學生回去了。
錦江大酒店地酒吧, 是比較上檔次地, 雖然偶有小姐出沒, 但是光線明亮布置也富麗堂皇。大約就是個茶座的樣子, 沒有那種曖昧[ 很純很曖昧 ]的氣氛, 一看就屬於精英人士用來聊天談事的地方。
整個酒吧大約也就十來號人, 都在輕聲地喁喁而語, 看起來格調確實高雅。www..
三個人在那裡一聊就是半個多小時。韓忠做事挺爽快的, 有時候提起黑道上的一些事, 說話也不瞞著王浩波, 他知道自己在水利系統的人眼裡的形象。倒也無所謂。
大約八點半左右, 一個服務員過來, 恭恭敬敬地把韓忠叫走了, 好像是什麽人來找他了, 剩下陳太忠和王浩波坐在那裡。
王書記早就想問問陳太忠了, 憋到現在才有機會, "太忠, 你跟韓忠地關系很不錯?”
"還成吧, ”陳太忠笑著點點頭。他知道王浩波的意思, "這樣, 萬一需要他開口幫忙的時候, 你要覺得不方便, 就找我。”
說到這兒, 他也想起了一個問題, "對了王書記。你們剛才說起來彭重山很有大局感。怎麽笑成那樣啊?”
"呵呵, 那就是他能當了副廳長的原因啊。”王浩波笑得有點輕蔑, "他幫范曉軍扛雷了, 風頭過了就上來了。”
天南省有個國家重點水利工程, 面向全國發包, 水利電力建築工程總公司當仁不讓地想插一杠子, 畢竟他們算是主場, 有主場優勢的。
可是, 水電建總地資質是夠了, 但是招標書裡對大型施工設備有嚴格要求, 水電建總的相關設備不足, 就要采購。
總之, 到最後天南水電建總沒中標, 采購上不但白白支出了上億元的資金, 好像價格上也出了一點問題, 涉及到了范曉軍, 彭重山一力擔當了下來。
王浩波說得含糊其辭的, 這種事情, 涉及到了省裡地常委, 他肯定是不能說得太明白的, 反正, 陳副主任也是體制中人, 當能明白他的忌憚。
"……要不然, 你以為就憑他一個處級幹部, 能攀上副省級的領導?”
"既然你對他不滿意, 弄下他來就算了, ”陳太忠腦瓜一轉, 他跟范曉軍可是有舊怨, 而且, 現在自己要錢被卡, 給這個常務副省長添一點亂, 也好出心中這口惡氣, "我記得剛才你說, 他要下了, 沒準你就能上。”
"哎呀, ”王浩波小聲驚呼一聲, 連忙向四下看看, 發現沒人注意這裡, 才低聲抱怨, "你要害死我啊?太忠, 這兒是水利廳的地盤啊。”
"嘖, 看看, ”陳太忠笑著一指他, 聲音放得更低了, "呵呵, 你這又想吃肉, 又不想挨打, 反正你說吧, 想不想?想的話, 我就幫你試試。”
"傻瓜才不想呢, ”王浩波白他一眼, 聲音低到幾乎不可聞, "你要真能扳倒他, 想要什麽支持, 你隨便說。”
"我要的支持, 你給不了啊, ”陳太忠又想到糾結著自己的事兒了, 禁不住長歎一聲, "唉, 算了, 這兩天反正也是閑著, 我幫你試一試吧。”
王浩波被陳太忠的話, 說得心裡怦怦地亂跳, 彭重山是快到點兒了, 不過, 到點兒下和非正常下, 那是絕對不一樣地, 要是這家夥能抽冷子乾掉彭廳, 面對這種突發事情, 自己能做好準備的話, 那就比別人早起跑了幾步。
而且, 今天他又結識了韓忠, 王書記早就知道韓總了, 不過, 韓老板眼高, 王書記的自尊又不允許他主動湊上去, 好歹是個正處呢, 做人不能那麽下作。
他結識陳太忠, 起源於黨校招待所的豪華套, 可不就是指望著能在上層有個臂助?眼下聽到陳某人說到要害之處, 心情真的是太緊張了。
當然, 越是這個時候, 他越是要冷靜, 於是輕輕一笑, 轉移開了話題, "呵呵, 你來素波, 到底什麽事啊?你不說, 怎麽知道我幫不了你?”
"唉, 我就是一倒霉孩子, ”陳太忠聽到這個話題, 就是一聲長歎, 他今天從荊濤處沒得到什麽臂助, 真的挺鬱悶的, "省科委地事兒嘛……”
"科委地……董祥麟?”聽完他的話, 王浩波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這麽著吧, 我幫你問問, 有消息沒有, 都給你一個準信兒。”
陳某人打算出手了, 王書記自然是要投桃報李地, 反正他就是素波人, 作為地頭蛇, 想打問一點辛密, 問題不大。
"那謝謝王書記了, ”陳太忠點頭笑笑, 心裡卻也沒存了什麽念想, 王浩波見他這樣子, 心裡卻是有點鬱悶, 你丫小看我?
他才待說什麽, 卻不防韓忠已經笑嘻嘻地走回來了, "太忠你們聊著, 我不能陪你們了, 唉, 沒辦法……”
"有領導來了?”陳太忠很隨意地問了一句。
"不是領導, 唉, 真鬱悶了, 還不是他們打架的事兒?”韓忠搖搖頭, "紅星俱樂部的人找過來了, 說是有個姓藍的後衛上要縫針, 要缺賽了, 正跟彭廳長交涉呢。”"哦, ”陳太忠點點頭, 臉上卻是笑得挺詭異, "那啥, 我也得先回了, 明天要辦事呢。”
他說要扳倒彭重山, 真不是開玩笑的, 而他計劃采取的手段, 也是今天才突發奇想得到的, 那就是, 利用好這一場架。
等他和王浩波在門口分手之後, 使個隱身術, 又悄悄地溜了回來, 在錦江大酒店裡找到了當事雙方, 丟幾個神識出去到相關人等的身上, 才悄然離去。
這一夜, 他沒有聯系雷蕾……
第二天, 水利廳的宿舍可就熱鬧了, 彭重山的秘書小梁, 在半夜的時候, 家門被人撬開, 四五個漢子在屋裡一通亂砸, 還打斷了小梁的一條腿。
臨走的時候, 這幫人還留下了狠話, "操的, 敢找藍哥的麻煩, 下次弄死你個小逼。”
他們來得快走得也快, 被驚醒的其他水利廳職工根本來不及支援, 有人反應快, 追了出去, 也不過就是看到幾個人影在大門口外一晃, 終於不知了去向。
這下, 彭重山可是不幹了, 你紅星隊是牛, 不過, 不是已經說好了嗎?水電建總出錢, 大家了事的?怎麽就敢在剛剛調解完之後, 就唆使他人破門而入、大打出手呢?
藍勁齡還在醫院裡, 向上趴著呢, 就受到了警方的問訊, 他實在是感覺有點冤枉, "我一晚上都在醫院呢, 怎麽可能唆使別人去鬧事?”
"我們也沒說這件事, 是你唆使的, ”警察知道這位算是紅星隊的大拿, 態度也挺客氣的, "我們只是想了解一下, 這件事情, 你有多少朋友知道啊?”
(www.. 朗朗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