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 陳太忠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對何三下手, 不管怎麽說, 人家是把錢給了遠望公司, 還是足額支付, 這可算得上一個不大不小的面子了。www..
而且, 何家兄弟同譚超勾結, 是為了自身發展的需要, 動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一開始, 陳太忠的計劃, 是打斷此人一手一腳, 順便警告其不許對農行大樓再有什麽想法就是了。
其實農行大樓也不關他的事兒, 不過, 這不就是一個借口嗎?既然農行的水很深, 陳太忠倒是不介意拿來引偏一下對方的思路。
在凌晨兩點, 他進入了何三家之後, 也沒貿然動手, 先是胡亂翻騰了一番, 遺憾的是, 除了二十來萬的現金之外, 就一無所獲了。
也是合該何三倒霉, 陳太忠正說再到哪裡找找呢, 冷不丁看到了何老板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信手拿過來翻翻, 說是看看能不能找到譚超的電話。
譚家兄弟倆, 他只見過譚松, 雖然他在其身上種下了神識, 不用過分操心了, 可是譚超的名聲比他的弟弟響亮了不知道多少, 多了解一點, 總不是什麽壞事吧?
誰想, 這一翻就翻出問題來了, 陳太忠不但找到了譚超的電話, 居然還發現了劉望男的仇家, "胡芳芳”的名字, 赫然其上。
這個胡芳芳, 會不會是那個胡芳芳呢?他琢磨一下, 覺得實在是太有可能了。譚松去鳳凰的時候, 可是同胡圖龍一起去地, 何三認識胡芳芳, 那還不是正常嗎?
想到這個問題。他解開了何三的六識, 隨手兩記耳光, 抽醒了睡得正香的何三, 順手捏個法訣, 隔絕了裡外的聲音。
何總迷迷糊糊地睡得正香, 隻覺得臉上一陣劇痛, 醒來之後先是下意識地喊了一句, "哪個王八蛋打老子?”
"老子在打你個王八蛋!”陳太忠也懶得多說。直接從床上將此人掀到了地上, "讓你小子清醒清醒!”
很快地, 何三就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望著站在那裡地陳太忠。他先是歎口氣, 隨即一指床上的女人, "你把她怎麽了?”
那是個大約三十左右的女人, 相貌尚可, 大約是何總的小蜜之類, 陳太忠心說我倒是想把她怎麽呢, 不過你看我像那麽饑不擇食的嗎?
他沒有回答何三的問題, 而是笑吟吟地衝他點點頭, "你認識胡芳芳?挺厲害的嘛。==就 要讀==m”
聽到這話, 何三心裡登時就是一驚。他上下打量一下陳太忠。心裡想著莫非是那話兒來了?只是臉上卻是做出一臉的納悶, "我認識她, 很奇怪嗎?”
"嘖, 你怎麽就不會好好說話呢?”陳太忠抬腿一腳將其踹翻在地, 摸出一把刃長尺許地三棱軍刺在手上舞弄兩下, "搞清楚現在是什麽狀況了沒有?”
看著那把三棱軍刺, 何總越發地明白了, 果然是老字號的混混, 現在道上。很少有人拿這個玩意兒玩了。
三棱軍刺流行還是十年前的事兒了。這東西一扎人就是三角的口子, 不但不好縫合。而且放血地血槽比一般的小匕首粗得多, 扎過去的後果也要嚴重得多。
那時候的混混打架, 可是比現在的混混狠多了, 何總本人也是那個年代過來的, 也摸過三棱刮刀放過人血, 當然知道其中凶險。
現在小混混手裡的砍刀, 就要遜色很多了, 砍人的時候只要小心一點, 無非就是外傷厲害一點, 傷勢看著唬人一點——大部分的鋼口還不是很好, 不像三棱刮刀, 一刀過去, 沒準就要命的。
看著站在那裡地陳太忠, 何三也沒心思威脅恐嚇什麽地, 大半夜的, 人家直接摸進自己的住處了, 肯定是道上的人, 說那麽多廢話, 也沒啥意思。
而且, 對方沒有蒙面, 這讓何總越發地確信, 若是不給對方一個交待, 恐怕問題會很大條——人家根本不怕被記住相貌。
"兄弟, 有什麽話好說, ”何三終於恢復了江湖口吻, 他直起身子, 就那麽坐在地上, 這時候的天氣已經不是很冷, 他的家裡又是鋪了木地板, "缺錢的話, 說個數兒, 你也知道我何老三, 對道上朋友沒的說。”
沒得說才怪!陳太忠心裡冷哼, 連韓忠的帳, 你小子都敢不買呢, 跟我忽悠這個?少扯淡了。
"看起來, 你是轉移話題?”他哼一聲, 三棱刀在手中拋了兩拋, 動作倒還算嫻熟, "我問你胡芳芳這個爛貨呢, 看來, 需要讓你清醒一下了。”
一邊說著, 他一邊獰笑著低下了身子, 手上地三棱刀就待向何三地大腿上扎去。
"等等, 我說, 我說, ”何三混過社會, 可眼下多少也算身驕肉貴, 不複當年之勇了, 這一刀他真的不想捱。
其實, 他所住地小樓裡, 還有幾個能打的孩子, 只是不在屋裡就是了, 只要他敢豁出去呼喊兩聲, 孩子們趕來了, 眼前這位也未必就抵擋得住。
然而, 讓何三猶豫的, 並不僅僅是要不要吃眼前虧, 對方會不會殺死自己, 他更忌憚對方提出的問題。
是的, 他有點害怕提"胡芳芳”三個字, 因為這可能意味著天大的禍事, 所以剛才才試圖將話題扯開。
可是眼下, 對方直斥自己跑題, 又將胡芳芳定義為"爛女人”, 那顯然, 他最擔心的事兒, 還是發生了。
"我跟胡芳芳不熟, 跟她的老公凌飛宇倒還熟一點, ”他斟酌著回答, 那啥, 你不信的話, 可以去問凌廠長嘛, "我對她真的不是很了解。”
一邊回答, 他心裡一邊就納悶上了, 凌飛宇夫妻一向是各玩各的, 怎麽好端端想起吃這麽大的飛醋起來了?
凌飛宇的父親, 是原通德地區的地委書記, 他娶的妻子也是門當戶對的, 只是結婚七年之後, 他的夫人去世, 後來續弦, 才娶了胡芳芳。
不過, 這半路夫妻, 終是不如原配恩愛, 凌飛宇找胡芳芳, 無非也就是想著這麽一個地位不怎麽樣的妻子, 不會影響他在外面花天酒地。
胡芳芳開頭還想著管管自家的老公呢, 可是試過幾次, 知道這麽做只是自取其辱, 倒也就熄了這份心。
日子過得久了, 胡芳芳就不甘寂寞了, 東家西家地打點野食兒, 都是人, 總有個七情六欲什麽的吧?
不過紙裡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通德又不大, 她紅杏出牆的行為很快就傳到了凌飛宇耳中, 凌飛宇本來打算痛打她一頓, 後來發現, 她勾上的, 居然有通德財政局副局長的小舅子之類的人, 而其時凌老書記已經徹底地退到二線了。
既是這樣, 凌飛宇也就看得開了, 於是同胡芳芳約法三章, 你玩你的我玩我的, 不過, 大家都不要弄出什麽太大的動靜來, 畢竟我爹還要做人, 我還要上進。
家庭不和諧, 可也是能夠影響幹部上進的, 反正褲襠裡那點事兒, 不要弄出太大的動靜就好, 他的意思很明白, 不要讓傳說中的"醜聞”變成被抓了"現行”。
這麽一來, 胡芳芳才知道, 其實偷人, 也是可以偷得理直氣壯的, 人只要有了忌憚, 容忍心就要強出很多來。
當然, 她對自己現在的生活, 倒也沒什麽不滿, 既然管不住老公, 老公也不管自己, 物質生活又相當地不錯, 除了缺少一點最終的歸屬感, 真的沒什麽需要苛求的了。
於是, 她很自然地接受了這約定, 低調一點總是好的, 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也不是什麽好受的滋味。
只是, 接近她的人, 也不過都是抱了玩玩就走的心思, 所以, 她換情人的速度絕對不算慢, 私生活確實也算得上放蕩不羈, 而這名聲在小范圍內傳開, 就更沒什麽人願意認真對她。
凌飛宇的老爹還留了點人脈, 凌飛宇本人也正處在上升勢頭中, 誰願意因為一個爛女人而真的開罪凌家?
總之就是, 別人跟胡芳芳要好的時候, 或者還能出點錢出點力, 一旦新鮮勁兒過去, 那就什麽都不是了, 不過因為這個原因, 胡芳芳的哥哥胡圖龍和弟弟胡圖多, 從她這裡, 多少也得了點臂助。
可是, 自家老婆這麽亂, 凌飛宇有時候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雖是打算忍了, 但是小范圍內, 也偶有衝突, 有一次酒後, 更是放話出來, "敢給我戴綠帽子的, 回頭咱們慢慢算帳。”
這個傳言, 何三也是知道的, 所以, 他很懷疑, 陳太忠是不是凌飛宇找來的道上的人。
(www.. 朗朗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