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這趟出門,一眨眼就是一個小時,等他回來的時候,眾女正無所事事地坐在那裡下跳棋。
見他進門,劉望男看一下時間,苦笑著發話,“我說太忠,廣告之後馬上回來……你這廣告的時間,還真夠長的。”
“去收拾了一個不長眼的家夥,”陳太忠笑著回答,“好了,繼續歡樂今宵……”
第二天早上,陳太忠從粉臂玉股的叢林中起身,給眾女張羅了早飯之後,就給黃漢祥打個電話,說自己有點新情況要匯報。
“黃總正理療呢,過倆小時你再打電話,”接電話的是個女聲,聽說他的名字之後,倒是挺客氣的。
黃二伯也開始配女秘書了?陳太忠愣一愣之後,一個萬裡閑庭,去找唐亦萱了。
小萱萱正穿著運動服,在別墅的健身房裡鍛煉,健身房的窗戶大開著,陣陣的刺骨涼意湧了進來,她卻是在跑步機上跑得興起,額頭鬢角還隱約能看到汗珠。
見他進門,唐亦萱才停下來,拿起旁邊的濕巾擦汗,笑著說話,“都跟你說了,沒必要這麽刻意,一定要慣壞我,讓我習慣等你嗎?”
“今天上午事兒不多,”陳太忠笑眯眯地回答,“閑著也是閑著。”
自從大前天晚上相逢之後,兩人的關系越發地親昵了,吃過早飯之後,相擁在一起粘膩一陣,雙方都有些情動。
唐亦萱也放開了,她從須彌戒裡拿出四個DV和三腳架,擺在床的四周,要拍兩人恩愛的錄像——這種事情擱在以前,她是絕對不會答應的,更別說主動了。
兩人仔細協商討論半天,終於將四台DV的高度和角度設計好了,陳太忠說,應該再弄幾面角度不同的鏡子,咱倆一邊恩愛,還一邊可以觀看自家表演,特別能助興的。
唐亦萱要他把宮殿變出來,還要加幾面鏡子——你小子這麽搞,不是第一次了吧?
哪兒有,別人都不知道咱倆有宮殿,陳太忠很無奈地解釋。
你少扯吧,湖濱小區和丁小寧的車上,各種角度的助興鏡子就很多,唐亦萱毫不留情地戳穿他——這是曉豔說的。
我說的是宮殿,誰說鏡子啦,陳太忠訕訕地笑一笑,你別羨慕她們,咱們今天也體會一下,而且是兩個人的世界,咱們是愛情片,不是動作片。
然而,這世間,不如意者十之,他才待變出宮殿來,手機就驚天動地地響了起來。
“討厭,”陳太忠走上前,就要將手機設為靜音,不過看一眼號碼,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嗯,什麽事?”
“jǐng察來了,”王媛媛很無奈地在那邊歎氣,“要調查李司長被人打傷的事情。”
“你找南宮啊,他幹什麽吃的?”陳太忠有點惱火,見過掃興的,沒見過你這麽掃興的,我都把路給你鋪好了,就不會走?
“我們回來了啊,”王媛媛苦笑著回答。
合著她和羅區長在那裡住了一晚上之後,一大早八點就退房了,而南宮毛毛估計是在睡覺,所以沒有人攔著她倆。
兩人回到賓館,仔細梳洗打扮一陣,叫上祁書記,大家一起去逛逛街,買點年貨啥的,不成想才要出門,兩男一女三個jǐng察找了過來。
李良權被打骨折之後,躺在地上嗷嗷地叫,有熱心群眾打了110,將他送到了醫院。
群眾要是打120的話,那只是出錢的問題,但是110接jǐng了,這個就要處jǐng,必須有結果才行——尤其這腿骨骨折,算得上是輕傷害了。
所以jǐng察就要問,你懷疑是誰打的你。
這還用問嗎?十有就是恆北人打的,李司長也不怕點出嫌疑人來,他甚至不怕承認——白天的工作中,我跟他們有些口角。
這是jǐng察查案,不是單位調查,他隨便猜測一下,並不算犯錯誤,更談不上丟人。
至於口角的內容,他可以一筆帶過,不用擔心對方細問,正經是jǐng察能通過相關手段,確定了真凶的話,是最好不過的了。
然後jǐng察就要找嫌疑人了解情況了,根據旁人提供的情況,他們找到了賓館,正好趕上羅雅平和王媛媛回來。
通過查詢前台的房卡記錄,jǐng察知道這兩個女人一夜未歸,所以第一個問題就是:你倆昨天晚上幹什麽去了?
你管我幹什麽去了?羅雅平脾氣衝起來,也是誰的帳都不買,要說起她的底蘊,還真的不算差——能從那麽多人的覬覦中,搶到北崇分管農林水的副區長,會很差嗎?
你配合一下,京城jǐng方自然也不在意,囂張的主兒,他們見得多了,公事公辦即可——昨晚有人被惡意襲擊,人家指證,有可能是你們乾的。
昨晚我們在南宮毛毛的賓館住的,羅雅平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就扯出了陳書記準備好的護身符。
你去那兒幹什麽?jǐng察接著又問。
你管我呢?羅雅平眼睛一瞪:我倒是敢說,你敢聽嗎?知道南宮毛毛是誰嗎?
jǐng察對她的囂張視而不見——沒這點涵養,在就乾不了jǐng察,於是就發出邀請:你倆跟我們走一趟吧。
我倆都是國家幹部,一個副處一個正科,羅雅平臉一沉:你jǐng察想帶我走,得先找我們區紀檢委。
你少扯這些,jǐng察總算硬氣一把,我不管你們是什麽級別的幹部,來了京城,就要守京城的規矩,我們這兒抓人,不考慮級別的——利索點,是你自己走,還是我們強製你走?
“我看你們誰敢抓我們走?”羅雅平這次是真的火了,“王主任,給老板打電話。”
這時候,她倆也有點後悔,回來得早了,要是還在南宮的賓館,哪裡會怕這些?可現在既然已經回來了,再聯系南宮,那就是給陳書記丟人了。
陳太忠一聽就火了,“把電話給帶隊的jǐng察。”
jǐng察一聽,有大人物出面,只能接過電話,輕哼一聲,表示這邊有人在聽了。
“我馬上趕過去,我到之前,不許把我的人帶走,”陳太忠淡淡地發話,“否則後果自負。”
這口氣大得,令見多識廣的jǐng察都生出了些厭煩,真還不信恆北人能在首都囂張了,“你哪位啊?”
“不信你可以試一試,”陳太忠根本不帶回答對方的,直接壓了電話。
下一刻,他一側頭,衝著唐亦萱歎口氣,苦笑一聲,“真的是……抱歉,你給我三年時間,最多三年。”
“你去吧,”小萱萱微微一笑,“我等你十年……別太勉強。”
“哈,我還以為你要說,等我生生世世呢,”陳太忠哈哈一笑,轉身向外走去,心裡在感激小萱萱的體貼的同時,也在咬牙切齒——敢打斷哥們兒的xìng福時刻,小子你攤上大事兒了。
為了避免對方查出他的活動半徑,他先驅車行使十來分鍾,尋個沒什麽人經過的地方,將車停下來收進須彌戒,直接一個萬裡閑庭走了。
三個jǐng察聽對方說得狠,倒也沒有輕易地將人帶走,等了一陣之後,發現一個高大的年輕人走了過來。
“老板,”羅雅平看到他之後,眼睛登時就紅了。
“我來了,沒事,”陳太忠笑一笑,轉頭衝jǐng察一伸手,“證件!”
帶頭的jǐng察隻覺得頭皮一麻,不過還是拿出了證件——到目前為止,他並沒有什麽過分的行為,還算是公事公辦,若是不交證件,這就是挑釁了。
陳太忠看一看證件,發現沒什麽問題,還給對方,不成想jǐng察一伸手,“知道我是jǐng察了,那就出示你的證件!”
陳太忠摸出工作證遞給對方,jǐng察看一看之後,遞還過來,嘴上客氣了一些,“26歲的區委書記,很年輕嘛。”
jǐng察並不知道北崇區在哪兒,但是26歲的區委書記,又敢在首都這麽橫行無忌的,客氣一點沒有壞處。
“如果你我對彼此身份沒有疑義的話,咱們可以進入下一個環節了,”陳太忠一邊說,一邊摸出一根煙來點上,慢條斯理地發問,“為什麽要把我的人帶走?”
“因為一起故意傷害案,她們可能有嫌疑,”jǐng察沉著臉回答,“你應該知道經過了,咱們談重點吧。”
“重點就是……帶走國家幹部詢問,你有確鑿證據嗎?”陳太忠冷冷發問。
“我們首都jǐng察辦事, 眼裡只有嫌疑人,沒有國家幹部,”jǐng察也毫不客氣地回答。
“嫌疑在哪裡?”陳太忠又抽一口煙,輕輕地吐出一個煙圈。
“受害者說的,”jǐng察硬著頭皮回答,“據說是工作上有衝突。”
“工作上有衝突嗎?”陳太忠回頭看羅雅平一眼。
“沒有任何衝突,”羅區長很乾脆地搖搖頭。
她才待繼續說話,卻聽到陳書記的手機響了起來。
陳太忠不耐煩地看一下號碼,然後走到一邊接起電話,“黃二伯你好。”
他正接電話呢,走廊拐角一陣人聲傳來,然後就見南宮毛毛帶著三個小夥子走了過來。
他的眼球裡滿是血絲,明顯是睡眠不夠的樣子,“誰呢?敢為難羅區長……這是給我上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