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變成了真正的鬼。
泥土挖開,血淋淋的畫面,讓第五舒月忍不住浮上了一抹懼色,可宋青藤卻只是微微皺了皺眉。
而越是如此,張明遠就越是忍不住對這個女人多出了幾分憐惜。
她本該有著夏花般燦爛的人生。
在世外桃源之地,做最好的語文老師,身邊有最疼愛她的男人陪伴,再加上一個活波可愛的孩子。
在那樣的生活中,這個女人一定能綻放燦如夏花的純淨笑容。
可在這裡,殘酷的爭鬥,卻把她那美絕人寰的年輕臉龐變成了面具。
心有憐惜,臉有柔情。
衝宋青藤溫柔的笑了笑後,張明遠方才走到了“鬼”的身邊,細細檢查起“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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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透視下,鬼的一切是如此的清晰,但為了避免讓宋青藤對他生出介意,張明遠還是故意隱瞞了透視眼,恍如法醫檢查死屍那般,細細檢查起來。
良久,在宋青藤一眼不眨的注視下,張明遠終於檢查完了。
鬼的身上,只有兩處異常。
匕首本身並無太大的奇特之處,無非就是相當鋒利而已,但匕首柄上,卻有一個大寫“柒”字。
這是什麽意思?
是“鬼”的代號?
還是“鬼”在這個殺手組織中的地位?
或者是,“鬼”在這個殺手組織所在的團隊編號?
第二異常,則是“鬼”的身上,有一個鱷魚皮縫製而成的袋子,袋子中全是散發出蘭蔻蠱毒特有香氣的白色粉末。
至此,蘭蔻蠱毒的神秘面紗,也基本被解開。
蘭蔻蠱毒,雖然被稱為蠱毒,但實際上,這卻算不得蠱。
不出意外的話,蘭蔻蠱毒之所以被稱為蠱毒,並不是它本身是一種蠱,而是這種粉末,應該是用什麽詭異,且和蘭蔻有關的蠱蟲製成的粉末,故而得名蘭蔻蠱毒。
鬼死了,隻留下一柄有著無數可能的匕首,以及一包可以確切證明,宋青藤中蘭蔻蠱毒的確是他所為的白色粉末。
是該去找宋老爺子好好談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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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歎息中,張明遠收起了蘭蔻蠱毒粉末,因為這包粉末,他還準備送給那個請“鬼”用如此歹毒手段刺殺宋青藤的人。
望著依舊滿臉平靜,似乎“鬼”從來就沒跟她發生過任何關系的宋青藤,張明遠又忍不住發出了一句無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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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風吹過,拂動樹葉,發出“沙沙”聲響。
宋青藤抬起頭去,仰望著紛亂的樹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陽光斑駁,從枝葉間灑落,灑在她精致的臉上,恍如精靈,可惜,卻是拴住了雙腳的精靈。
“張董,陪我走走吧。”半晌,宋青藤終於收回了目光,略顯落寞的說道。
“好。”
別墅群間的林蔭道路上,一個美若天仙的少女,和一個六十歲的老男人並肩而行。
誰都沒有說話,只是安靜而行,仿佛正在冷戰的兩口子,引得路人頻頻回頭,不少人的臉上,更是浮滿了不屑。
這裡是燕京最奢華的富人區,老少配在這裡屢見不鮮,無數美女都在這裡找到了老大叔,可這卻並不妨礙那些女人的暗賤傷人。
有風吹過,拂起宋青藤烏黑的長發,輕撫在張明遠的臉上,癢癢的,讓他很想伸出手去,用自己的力量和溫暖,撫平這個女人臉上的落寞。
可他終究沒有那麽做。
這個女人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場徹徹底底的解放。
半晌,張明遠終於開口了,“宋董可曾想過要拔除內鬼,我可以幫忙。”
宋青藤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但臉上的表情卻變得更加落寞。
半晌,宋青藤終於開口,無比落寞的說道,“我是爺爺親自挑選的磨刀石。”
原來如此!
宋青藤之言,讓張明遠忍不住升起了一陣心痛。
張明遠終於明白,為何宋青藤的崛起為何會如此之快了。
這其中,她的智商和能力,固然無比重要,但真正的原因,卻是宋老爺子想用她來做整個宋家男人們的磨刀石。
一個龐大的家族,有五個兒子,九個孫子,可卻被一個年僅二十多歲的孫女輩小女孩搶走了話語權,試問,哪個有野心的男人能接受得了?
接受不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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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拚盡一切手段,搶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如此一來,所有人都會努力去爭奪,而在爭奪中,所有人都會被磨礪成有用之才。
於整個宋家來說,這無疑是磨礪後人的最佳手段,可對宋青藤來說,這卻是將她架在火上烤,硬生生將她推到了所有人的對立面,成了眾矢之的。
犧牲一人,磨礪出一個家族,作為宋家的創始人,宋老爺子這麽做,可以理解,可對於宋青藤來說,卻未免太不公平。
須知,她才是二十多歲呀,在她這個年紀,應該有著輕舞飛揚的青春。
可這個女人呢?
從十八歲開始,就已介入了這種爭權奪利的黑暗爭鬥中去了。
而最最關鍵的是,這是宋老爺子的意思,她還不能隨便發起反擊。
張明遠忍不住扭過頭去,緊盯著宋青藤,認真問道,“這是你猜的,還是宋爺爺親口告訴你的?”
“爺爺親口說的,也是我同意的。”
額……
張明遠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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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接觸這個女人,卻越發現她總身在雲裡霧裡,總披著一件神秘的外衣。
艘遠仇遠鬼孫察所孤顯冷方 原來如此!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可良久後,宋青藤卻突然輕輕歎了口氣,轉頭望著張明遠,有些迷離,也很突兀的說道,“心中有座墳,獨缺一棵松。”
言罷,也不得張明遠開口,這個女人便轉過身去,大步走向了自家別墅,留下了一臉懵比表情的張明遠。
這是什麽意思?
……
望著宋青藤那垂柳扶風般的背影,張明遠很想喊住這個女人,問問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可卻終究只是動了動嘴唇,沒有發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