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張宇峰智謀無雙,是圈內公認的老狐狸;爸爸張青山,實力超群,智謀也是相當突出之輩,在圈子裡享有“張天王”的美譽,隻要沒死,他們應該都能自保,可媽媽葉綺嫣和小妹天愛卻沒有任何自保之力。
她們失蹤,有三種可能:要麽已死,要麽被抓,或者是躲藏在了某個偏僻的角落,為今之計,自然是得盡快找到媽媽和小妹。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心念如電中,張明遠有猛然躍入了湍急的河流,遊魚般順流而下。
……
下午三點,波音737劃破了長空。
七年不見,燕京已完全變樣,望著車窗外閃爍的霓虹,看著一棟棟拔地而起的陌生大樓,往事再次浮上了心頭,直到的士停在路邊為止。
張家還是那個張家,奢華的獨棟別墅,依舊美輪美奐,寬闊的庭院中,燈火一片通明,而且,從庭院內停著的豪車來看,今天應該有一個聚會。
庭院的鏤花鐵門敞開著,六名身著高檔西裝的保安,有如標槍一般矗立在大門兩旁,“先生,請出示您的請柬。”一名保安攔下了大步而來的張明遠,客氣道。
庭院依舊,物是人非。
“讓劉天河劉伯父出來見我。”張明遠皺了皺眉道。
劉天河,張家的老管家,在張家兢兢業業工作了四十多年,是爺爺的鐵杆心腹,但讓張明遠意想不到的是,保安卻略帶不屑道,“劉天河因為嚴重瀆職,已被辭退了。”
保安之言,讓張明遠的嘴角悄然勾勒出了一抹冰寒的弧度。
爺爺和爸爸才失蹤半個月,你們居然就已按捺不住了,張宇豪、張宇放,你們是不是也太過心急了一些?
張明遠也懶得跟這些小嘍平希種辶酥迕嫉潰敖裉煺飧鼉芻幔鞘裁蔥災實木芻幔俊
“宇峰集團的高層私人聚會。”保安倒是如實回答了張明遠的提問,但臉上的鄙視之意卻無比的清晰。
宇峰集團,爺爺一手創下的產業,也是張家僅剩的產業,保安之言,讓張明遠又忍不住輕輕搖了搖頭,看來,張宇豪和張宇放那兩個老東西已經在著手收買宇峰集團的高層人員了。
“讓馬雲峰出來見我。”
保安又細細打量了眼徒步而來,一身普通休閑服的張明遠,方才滿臉鄙夷道,“小子,你知道馬雲峰是誰嗎?”
“宇峰集團執行副總裁。”張明遠驀然瞪大了雙目,射出了刀子般鋒利的寒芒,緊盯著這這條不知道屬於誰家的走狗,冷喝道,“還不快去叫人。”
從死人堆中磨礪出來的冰寒殺意,瞬間崩裂而出,讓六名保安仿佛覺得掉進了冰窟,都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寒戰,那名攔路的保安,還想說點什麽,但剛一接觸到張明遠那刺得人雙眼生疼目光,他卻隻是動了動嘴唇,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沒多久,年過五旬,但卻精神矍鑠的馬雲峰便已出現在了大門口。
“馬董,就是這小子要找你?”保安執著張明遠道。
“你是……”
“馬伯父,你不認識我了,我是張志遠呀?”
馬雲峰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張明遠,方才緩緩道,“你當真是死去的張家大少爺張志遠?”
“如假包換。”
“好,那你隨我來吧。”
雖然張明遠有諸多疑問,但卻沒說什麽,隻是緊跟著馬雲峰,大步走向了燈火輝煌的張家大院,留下了六名目瞪口呆的保安。
張家大少爺?
張家不是隻有張明松一個大少嗎?
怎麽又冒出一個大少爺來了?
因為爺爺和爸爸的失蹤,張家已經大換血了,那些忠於爺爺和父親的舊臣,都已被驅逐一空,這些新來的保安,不知當年之事,也實屬正常。
大廳中,燈火輝煌,觥籌交錯,男男女女,足有二十人之多,其中,張家兩大旁系的男丁全部在場。
雖然張家曾盛極一時,但一直以來,張家的人丁卻不旺盛,張家三系,都是一脈單傳。
爺爺張宇峰一脈,隻有獨子張青山和獨孫張明遠;爺爺的大堂弟張宇豪那一脈,也隻有獨子張青河和獨孫明松,至於爺爺的三堂弟張宇放那一脈,則更是隻有獨子張青海和獨孫女張悠悠。
在場二十人中,有張宇豪和張宇放那兩脈的五個男丁,外加七名新招的雇員外,余下那八人都是宇峰集團董事會成員。
張明遠的出現,立即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張家大少爺張志遠,想必,這個名字大家應該都不陌生。”言罷,也不等眾人開口,馬雲峰便徑直走開,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張志遠!
那個早已變成了公墓墓碑上的名字,立即便引起了一陣嘩然。
“不可能。”片刻後,張明松便率先開口了,“我大哥早就死了,這是燕京世家都知道的事。”
“馬雲峰,你搞什麽?”張宇放也放下了酒杯,滿臉不悅道。
“張董,這是你們的家事,我不方便表態,具體的事情,你們一家人自行解決吧。”
馬雲峰不冷不淡的回答,不僅讓張宇放等人皺緊了眉頭,也讓張明遠微微皺眉。
爸爸曾告訴他,除了他和爺爺外,張家還有兩個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一個是老管家劉天河劉伯父,另一個便是宇峰集團執行副懂事馬雲峰馬伯父,也正因為如此,他方才臨時決定,讓馬雲峰帶他進來。
以爺爺和爸爸的精明,絕對留下了後手,只可惜,他們失蹤得太過突然,什麽都沒來得及告知張明遠,而看這樣子,父親和爺爺留下的後手,應該不在馬雲峰的手中,而是在管家劉伯父的手上。
但馬雲峰的態度,卻讓張明遠不由得有些擔心,雖然父親和爺爺留下的後手應該不在他手上,可身為宇峰集團執行副懂事,他的手中卻也掌握著大量的資源,能否順利拿回張家產業,他的作用至關重要。
但願父親和爺爺沒有選錯人,張明遠忍不住暗暗想道。
“小夥子,你到底是誰?為何跑來我張家冒充我那可憐的大孫子?”張宇豪也開口了, 咄咄bi人道,“我勸你最好別受人唆使,免得自找麻煩。”
“滾出去。”隨著爺爺的發飆,張明松更是指著大門,惡狠狠道。
張明遠直接忽略了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逐一掃視過了宇峰集團的各大董事,方才緩緩道,“七年前,張家大少張志遠確實被燒得面目全非,但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各位,真正的張家大少並沒死,那個被燒死的張志遠,隻是一具體形相似的屍體而已。”
“小子,少在這妖言惑眾,當年,我大哥和青山侄兒都親口承認,那具焦糊的屍體,便是張志遠,你以為你知道一點當年之事,便能顛倒是非,成我張家之人嗎?”張宇豪緊盯著張明遠,冷冷道。
狼就是狼,永遠都喂不熟。
這些年來,依附於張家,這老東西也算享盡榮華富貴了,不管是爺爺也好,還是爸爸也罷,都從未虧待過他們,可這群畜生呢?
爺爺和爸爸剛剛才失蹤,他們不僅沒有尋思著如何才能找到爺爺和爸爸,反倒已在急不可耐的謀奪張家的產業,今天,他們更是一個個爭先恐後的跳出來阻止我認祖歸家。
要想確定我到底是不是當年的張志遠,何其簡單?大家都是血親,一個簡單的DNA鑒定,不就能夠得出結論嗎?
不是老子不顧及親情,是你們太讓人寒心,即如此,那也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望著已有些按捺不住的張宇豪,張明遠的嘴角悄然勾勒出了一抹冰寒的笑容,忍不住略帶玩味道,“那要怎樣才能證明我就是當年的張志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