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宋青藤終於從峽谷中收回了目光,有些複雜,又帶著幾許期待的問道,“七年來,想必張董應該走不過少地方,可曾見過這種紫藤?”
七年來,張明遠的足跡,確實幾乎遍布了整個世界,山川河流、極地荒漠,都曾涉足其中,但卻真沒看到過這種通體都呈現出紫色的藤蔓狀植物。
當然,不僅張明遠沒見過,宋青藤花高價從世界各地請來的植物學家,也無人見過這種美得炫目的神奇植物。
張明遠的搖頭,讓宋青藤微微有些失望,卻又很快恢復了正常,因為在這之前,她已曾經歷過無數次失望。
宋青藤又扭頭望向了寧靜的峽谷,任由山風拂動著長發,整個過程中,第五舒月則更是從始至終都沒動過一下,仿佛木樁。
美得讓人炫目風景,美得讓人炫目的女人,倒是讓張明遠覺得這一趟沒有白跑。
可問題是,在所有華國人的心中,這種時候的聚會,卻指的都是飯局,以至於,張明遠到現在都還餓著肚子。
對於龍組成員來說,這點饑餓倒也算不得什麽,可以她宋青藤的性格,又怎會做出這種讓人會產生誤會的事來?
就在張明遠滿是疑惑之際,宋青藤則從身旁的藤蔓上,摘下了一片紫色的葉子,放入了嘴中,優雅咀嚼起來。
吃葉子?
宋青藤的奇葩之舉,讓張明遠忍不住又是一陣詫異,可第五舒月卻也隨手摘下了一片葉子,放在嘴裡咀嚼了起來。
難道這種紫色的葉子挺好吃不成?張明遠也忍不住摘下了一片葉子,放入了嘴中。
淡淡的澀味很快彌散開來,可這澀味中,卻散發出了陣陣清香,不僅如此,細細咀嚼過後,更是有著明顯的回甘。
這種味道,遠勝於市面上絕大多數水果。
而更為神奇的是,這種葉子吞入腹中後,居然能讓人感覺到一種晨起空腹時喝下大量熱水的溫暖之感。
神奇的葉子。
張明遠忍不住吃了一片,又吃了一片,最後,更是準備直接拿這種葉子來管飽。
可就在張明遠準備伸手去摘第六片葉子時,宋青藤卻又開口了,“再吃會死人。”
什麽情況?
張明遠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在山風中飄忽不定的紫色藤蔓,可就在此時,他的胃中卻已傳出了一陣火辣辣之感。
緊接著,一股暖暖的能量,居然在胃中彌漫開來,順著經脈,緩緩流淌向了四肢百骸,給人一種難言的舒適感。
可惜的是,這種能量,卻並不能與純陽神功發生化學反應,對純陽神功的提升,也沒有半點作用。
這種紫色的葉子,是一種沒被世人發現的神奇植物,不出意外的話,這種紫色的葉子,應該有著極高的藥用價值。
五片葉子管飽,而且,還能讓人生出一種暖洋洋的感覺,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個神奇的地方,而毫無疑問的是,這裡應該早已變成了宋青藤的私人領地,難說這方圓幾十裡內大大小小的山丘,應該都早已被她給買下。
宋青藤約自己來這個地方,目的應該不會只是想確定一下自己有沒有看到過這種紫色植物,順便來嘗嘗這種紫色的葉子吧?
但張明遠卻也沒有急於發問,因為以這個女人的性格,該說的,你不問她也會說,不該說的,你問得再多,也休想得到任何信息。
兩女一男,定定的站在懸崖邊,靜靜的欣賞著峽谷夜景。
山風吹過,
拂起宋青藤的長發,發梢輕輕劃過了張明遠的左側臉頰,帶來幾許異樣的酥癢之感。 宋青藤終於又開口了,“舒月,去拿出來吧。”
“好。”
在張明遠滿臉好奇的注視下,第五舒月輕輕搬開了靠牆角處的一塊青石板地磚,扒開一層潮濕的泥土後,拿出了一柄象牙質地的匕首。
龍牙匕!
匕首的出現,讓張明遠不由得縮緊了雙瞳。
“這是你爸爸張青山張董動身去神農架的前一天,親手交給我的東西。”接過第五舒月遞來的匕首,宋青藤方才緊盯著張明遠道。
“我爸爸還說過些什麽?”張明遠忍不住焦急的問道。
“若你能在燕京站穩腳跟,便將匕首交給你,若你不能在燕京立足,便讓我拿著這柄匕首去尋找我媽的下落。”
宋青藤之言,讓張明遠再次陷入了迷惑。
龍牙匕是張家之物,怎麽又會和宋青藤媽媽的失蹤之謎扯上關系呢?
難道是,爸爸和爺爺的失蹤,與宋青藤媽媽的失蹤, 是同一股勢力所為?
心念轉動中,張明遠伸手接過了宋青藤遞來的匕首,細細打量起了這柄連孔一穹夜一直在找的匕首。
匕首的材質,確實很像象牙,但從重量上來看,這柄匕首,卻絕不是象牙製品。
小小的匕首,至少有三斤的重量,這種密度,都已超過了純金,又怎麽可能是象牙呢?
奇怪材料雕刻成的匕首上,確實有一根獠牙狀圖案,但卻是張明遠從未見過的一種動物獠牙。
至於王老虎所說的龍牙圖案,則只能當做是一種訛傳罷了。
這天下,哪來的龍?
沉重的匕首,鋒利無比,削起張明遠身前的實木欄杆,比削蘋果皮還要簡單,輕輕一劃,張明遠的手中,都已多出了厚厚的一塊木頭。
奇重,超級鋒利,也極為牢固,但除此外,張明遠卻再也沒有從龍牙匕上看出任何特異之處,也讓他忍不住又細細端詳起了手中的龍牙匕。
半晌,張明遠方才無奈的停止了研究龍牙匕,但宋青藤卻又緊盯著張明遠,滿臉堅決,一字一句道,“我相信張董總有一天會解開這柄匕首的秘密,若如此,請張董務必幫我找到我媽的下落,只要是我能承受得起的代價,都可以。”
宋青藤的請求,張明遠完全理解。
爸爸終日醉酒,有等於無,在這種情況下,她對母愛的渴望,自然會遠超常人。
不出意外的話,這種渴望,應該從很小開始,便在宋青藤的心中扎下了根,發出了芽,時至今日,這種渴望,甚至都已變成了一種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