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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明白,你只需要知道,別人的好壞又與你何乾?”秦昊笑著問道,“我且問你,你覺得自己是好人嗎?你覺得我是好人嗎?你覺得這些誣陷你的老師同學,包括那個忘恩負義的女人,還有這倆個顛倒黑白的父子,他們是好人嗎?”
宋石稍作猶豫,微微搖頭:“違法亂紀,顛倒黑白,欺男霸女,趨炎附勢,他們怎麽會是好人?至於姐夫你,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好歹也是做了好事,應該算得上好人吧?”
“天真。”秦昊笑了笑,“誰告訴你這世界上有好壞之分的?誰告訴你做了好事就肯定是個好人?再說了,你做的還不一定是好事呢,或許,在某些人看來,你做的恰恰是壞事,施暴的覺得你壞了他的好事,被施暴的或許正享受這種感覺,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千萬不要自己胡亂判定好壞,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好壞之分,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有著獨立的思想,任何一個行為,有的人覺得好,有的人覺得壞,你知道你做的到底對於他人來說是好還是壞嗎?”
王玲玲被秦昊說的小~臉通紅,羞愧不已,什麽叫享受這種感覺?這不就是拐著彎罵她下~賤嗎!
秦昊這一番話愣是把宋石弄糊塗了,問道:“那照姐夫你這麽說,既然沒有好壞之分,那社會還不得亂套?人們口中常說的好人好事,壞人壞事又是什麽?”
“底線,原則。”秦昊淡淡的說道,“你知道為什麽會有法律嗎?法律就是規則,就是桎梏,是最基本的來規劃好與壞的界限。但是,法律也無法做到面面俱到,它只能針對一些大方向,細致到道德層次就無法管轄到了。人們總是掛在嘴邊的好壞,也只是以大多數人的觀念來區分的道德,就像路一樣,本來這個世界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
就拿我自己來說,我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在這個世界,老好人只有死路一條。但是,我也不認為自己是個壞人,就算是,也是個有底線有原則的壞人。我從不屑於人們口中的那些道德倫理,說這些話的,大多都是聖母,一旦讓他們自己去面對,可能連最後的底線和原則都丟棄,就像你的這些同學老師一樣,你覺得,他們有底線和原則嗎?”
“人生存在這個世界,他人認定的好壞並不重要,只要你能堅守住自己的原則和底線便好。就比如現在,你覺得你沒有做錯,對的起自己的良心,沒有失去自己的底線和原則,這就足夠了。”秦昊看了一眼有些垂頭喪氣的小舅子,再度開口,“可能你會覺得我說的都沒啥用,是空話,因為你即將面臨牢獄之災。但是,你可知道,你為什麽會面臨這樣的境地嗎?”
“因為你太弱了,你沒有自知之明。人這輩子,敢自認為沒做過幾件違心事的,幾乎不存在。有些時候,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並非羞恥,你的家庭比不過人家官宦世家,你沒有人家強,你就應該退避三舍,少管閑事。如果你不插手,你會落到現在這個孤立無援的下場嗎?或許,你又會說,這和我剛才說的底線,原則不是相悖嗎?
我告訴你,並不衝突。我只是想要告訴你,如果想要做到不違背自己的底線和原則,做個有底線的壞人,那就要讓自身變得足夠強大。看過老美的那些電影沒有?那些超級英雄系列有句很經典的話,叫做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你自己越強大,你就能堅守著底線做很多事情。不要覺得我說的和平時你所接受到的課本上的道理不同,不要覺得這些太消極,這個社會便是如此,因為你還小,你還沒有步入社會,你還停留在學校這個象牙塔裡頭,所以你很難接觸得到,這個社會本就是會吃人的!”
秦昊說了很多,這些話裡慘雜了很多他自己的感悟,十五歲出道,懵懵懂懂從大山裡走出,未經人事的他不知社會的險惡,好在在部隊裡待了兩年,雖然行走在生死邊緣,卻也讓他見識了很多,收獲了很多。
他見到了這個世界最惡的一面,也見到了最好的一面,收獲的有悲傷,有痛恨,有背叛,有友情,有親情……
之所以告訴宋石這些,主要還是出於擔心的心理,被這樣對待,蒙受冤屈,很容易給還是個少年的他造成心理陰影和負擔。報復社會,心理變~態是怎麽來的?不是人生下來就是這樣,都是被逼的,在江湖上闖蕩八年,他見了不要太多。
他曾在一次任務中認識了一個小山村很好的弟弟,那個孩子很好,山村少年,懂事,聽話,文靜,乖巧。可兩年之後,秦昊意外得知,他死了。因為村裡的那個惡霸一直欺負他們家,霸佔他們家的土地,還動不動辱罵打人,少年一家數次向村裡頭反應,卻因為對方關系太過硬被壓了下去。
每反應一次,惡霸都會去他們家大鬧一次,同時也讓少年一家心底的絕望加重一分。最後,少年終於徹底絕望了,看不到未來的他綁著用來炸山的炸藥拉著那個惡霸同歸於盡了。
秦昊不想宋石因為這次的變故受到影響,就算有影響,也不要全是負面的,那個少年的悲劇有一次就足夠了,他可不想讓自家小舅子也變成那樣。
“姐夫,或許我現在還不能完全明白你跟我說的這些,但是,謝謝你肯關心我,相信我。”宋石感激的朝秦昊躬身,然後是慕千雪和宋瑤,“姐姐,慕姐姐,謝謝你們,謝謝你們到最後也沒放棄我,相信我,謝謝……”
慕千雪也被宋石給感染到了,眼眶微微有些濕~潤,宋瑤更是泣不成聲:“傻石頭,我可是你姐,我不相信你,我相信誰?……”
宋石笑著撓了撓腦袋,又看向秦昊:“姐夫,等我從裡面出來,能讓我跟著你嗎?我太弱小了,我想要變強大,我想要照顧媽媽和姐姐,不是借用你的能力,而是靠我自己,我想要成為你這樣的人。”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吳青山,王玲玲這些仇人一眼,即便他覺得自己這場牢獄之災逃不掉了,但他依舊沒有絕望!
因為,他不屑!
“放心吧,小子。”秦昊笑著拍了拍宋石的肩膀,他現在是越看越覺得這小子有潛力,是個可以雕琢的玉器,淡淡說道:“別想那麽多了,既然你叫我一聲姐夫,我這做姐夫的又怎麽能眼睜睜看著小舅子蹲號子呢?今天有我在這兒,誰都關不了你,你趕緊收拾一下,咱們準備回家吧,你~媽媽估計也該醒了,你得回去道歉,知道嗎?”
宋石懵了,他不知道秦昊究竟有什麽底氣可以救他,要知道對方可是副市長啊,而且還掌握著那麽多證據,難道姐夫可以證明吳青松他們作了偽證?
不知怎的,雖然秦昊的話按常理來講有些可笑,但宋石卻沒來由的深信不疑,或許,他自己心底裡也奢望可以獲救吧。
“呵,你小子有病嗎?人證物證俱全,宋石可是罪犯,是要接受法律嚴懲,要判刑的!抓也好,放也好,那是警察和法官的事,你算什麽東西,也配在這裡指手畫腳?”感覺大局已定,吳青松總算是松了口氣,再度恢復了那張揚跋扈的本性,譏諷道。
秦昊表情淡然自若,鳥都不鳥他,而是瞟了他老頭吳青山一眼,平靜的說道:“吳青山是吧?我也懶得廢話,簡單一點。我給你個機會,我帶宋石離開,這件事就此罷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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