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暗示什麽?”呂思盈則是微微一愣,臉上滿是疑惑的神情,好似一時間根本就沒有聽懂王晴話中的意思。
和好友處了這麽久,王晴也不是不知道她本性單純,不厭其煩解釋道:“盈盈,你真是太單純了,這要是放在別人身上估計立馬就明白了,就你能這麽迷糊。你好好想想,製片人想要潛規則新人女演員,這個課題僅僅只是課題?新人女演員是誰?製片人是誰?就這麽巧合?”
王晴話說的這麽明白,如果呂思盈還反應不過來那就真的是智商堪憂了,她臉色微微有些難堪,但還是不太確信,懷疑說道:“小晴,這只是你的猜測,我看秦製片不像是這樣的人,還記得之前的事兒嗎?不就是咱們誤會了秦製片,這次應該也是誤會吧。”
“誤會……盈盈,我也希望這只是個誤會,可是你自己真的相信嗎?你確定他真的沒有那個意思?”王晴可不像呂思盈那般單純,和好不容易拚了命努力才走出大山的呂思盈相比,她從小生長在燈紅酒綠的大城市裡,見慣了諸多誘~惑,對這些髒髒醜陋的事情也算是司空見慣,娛樂圈嘛,不就是今天這位明星和某個大佬有一腿,明天那個明星出軌鬧離婚,沒幾個潔身自好的!
在她看來,想要成為明星,享受萬人矚目的感覺,那就必須得付出相應的代價,在這個自由度越發的開放的時代,潛規則這種事情,女人的貞潔這種東西,也不是那麽的重要了。
“盈盈,你仔細好好想想,如果秦製片沒有那麽想,他為什麽要給你出一個這麽具有誤導性的題目?而且你也說了,當時只有他一個人,他還跟你配戲,演那個製片人,這不就是本色出演嗎?你想啊,如果真的是正規的面試,不說別人,導演總應該在場吧,他一個製片人算什麽面試?再退一萬步來說,當時只有他一個人,課題是他出的,戲是他演的,考核也只有他看到你的表現,那為什麽還告訴你說他一個人沒法子定下來角色?
導演他們根本都沒看到你的表演,怎麽給你判定?難道僅僅只是憑借他的幾句話描述?這擺明了就是個借口,而且還是非常爛的借口!他就是再借這個機會告訴你,你只有服從他,對他投懷送抱,你才能拿到這個機會,拿到這個角色!本來以為真的是咱們誤會了這個秦製片,現在看來,他根本就是個混蛋,和那個陳楚壓根就是一丘之貉,之前鬧矛盾估計只是他不願別人虎口奪食罷了!”
這頭頭是道的分析讓本來就單純的呂思盈頓時色變,小~臉變得十分蒼白,也不怪她會相信王晴,更不怪王晴會這麽想秦昊,而是秦昊的刁難手段確實是心血來~潮沒什麽考慮,仔細分析還真是這麽回事,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晴晴,你說的是真的嗎……他……他真的是這個意思嗎?”呂思盈頓時就慌了手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王晴歎了口氣:“我的好盈盈,你怎麽就這麽單純呢?這個社會本來就是這樣,想要機會就應該付出相應的代價,對於我們這種人,社會從來都沒有公平過。我就這麽跟你說吧,盈盈,你一沒背景,二沒錢財,張小可是誰?那可是名導演,沒有陳楚和夏梓薰,照樣能找到更好的男女主角,為什麽要啟用你一個根本沒有任何經驗的新人?你到底有什麽值得那個混蛋越過導演為你留下角色?不就是你的臉蛋,你的身體?”
“而且吧,我認識咱們系的好幾個學~姐,都是之前我跟你提過的幾個出演過作品的,我聽說,她們也都是通過這樣的途徑才要來了角色。
不過啊,她們機會沒你好,參演的只不過是一般般的網絡小電影,小製作,劇本爛到爆,搭戲的也都是些沒聽過的不入流演員,導演更是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貨色。哪像你這個,投資好幾千萬近億,配角都是些二三線叫得上名號的老戲骨,導演更是這類片的名導,要知道,像咱們這樣沒錢沒勢的新人,能有這麽一部電影女主角作為起點是多麽難得事兒,我都有點嫉妒你了。”呂思盈也聽出了王晴話中的意思,不禁皺了皺眉:“你是想說讓我同意秦製片的要求?”
王晴搖了搖頭:“我倒不是讓你一定要同意,這種事情沒有人能夠替你做出選擇,就算我是你的好朋友也是一樣,只有你自己心中做出權衡,然後選擇同意還是拒絕。就機會而言,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呢,自認沒你好看,也沒你有能力,否則我是不介意賭上一回的,反正我又不是少女,現在也沒男朋友,就當去酒吧約了一次一~夜~情。我說這麽多只是想告訴你,不管你做出什麽選擇,你都是我的朋友,在我心中,你還是原來的你,不會因為你的選擇用異樣的目光看待你!”
呂思盈用力的緊緊握著手機,指節有些發白,心中的矛盾自然是無法言表,她想桌面前那張照片,又無法~像之前那般堅定。
“其實吧,我也見過那個混蛋,別看那家夥不是個什麽好東西,但幸好還生了個好皮囊,挺帥的,又年輕,估計和咱們年紀差不了多少。我可是聽說,之前那些學~姐,好多都是跟四五十歲的老家夥,一個個長得又肥又醜乾那種事,想想就覺得好惡心倒胃口。盈盈,如果你不是因為家裡出了事,急需要錢,你根本就不會回頭去求那混蛋給你機會。可咱們都是學生,只會花錢,哪裡有掙錢的手段,你需要的又不是一筆小數目,除了這樣來錢快,又能怎樣?”
說是不干擾選擇,可王晴這些話無一不透露出偏向於屈服的意願,或許她並無那個意思,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給呂思盈一個參考,可對於站在雙岔路路口的呂思盈來說,王晴這是在無意的將她一點一點的往本不想選擇的一邊推去。
王晴雖然不再說些什麽,自己忙自己的去了,可呂思盈卻無所適從,煩躁的她只能去床~上躺下,兩眼看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難道,自己真的要舍棄原則,底線,做一回自己最厭惡,最瞧不起,最不想成為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