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唐琴此刻遇到的情況,民間有一個俗稱,叫做鬼壓床。
這種情況應該不少人都曾遇到過,大多都是在睡覺醒來的時候,明明頭腦很清醒,能夠感知到外界的情況,卻在短時間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就好比神魂離體那種感覺,不過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過一段時間就自動好了。
唐琴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她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鬼壓床這種情況,聽到屋外的敲門聲,她第一反應是慕千君找來了,她想要起來跟對方聊聊,可是卻無法做到。
“誰啊,大半夜的跑來敲門!”正看劇看到興奮期待地方的龐蘭被打擾,整張臉都黑了下來,不耐煩的朝門外大叫道,但還是起身開門去了。
“吱呀……”
宿舍的門被推開,看到來人,龐蘭愣了一下:“張晴,你不是回去了嗎?怎麽這麽晚又跑過來了?”
張晴笑了笑:“我男朋友有點事兒,陪他回學校拿點東西,有點晚了,就不走了,在宿舍住一晚。”
龐蘭趕忙讓開身位讓張晴進門,並笑著點頭說道:“回來住好啊,本來宿舍人就不多,和別的宿舍相比咱們宿舍顯得最冷清,你回來了至少更有生氣一些不是嘛。”
張晴進屋,聽到龐蘭的話忽然停下腳步,嘴角上揚勾起一抹詭異的弧線,那笑容看在人眼中極其的是滲人,問道:“你真的希望我可以經常回來住?”
龐蘭又是愣了一下,隨即點頭:“當然啦,多一個人很好啊,以後等咱們畢業了,想一起住都沒機會嘍。”
“好,”張晴邁步走向自己的書桌,“放心吧,我以後肯定會經常來的,畢竟,你們可是我的好同學啊……”
二人的對話唐琴盡數聽在耳朵裡,她雖然不能動,但意識卻是無比的清醒。
她簡直都要瘋了,張晴剛才的話其中含義明顯不太對勁,而且,最關鍵的是,她白天打聽到的消息中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陶天成,張晴的男朋友好像已經失蹤了!
這可是陶天成的室友從他們班導口中無意間聽到的,可信度基本上是沒跑了,可張晴剛才卻說陪男朋友回來拿點東西,這問題可就大發了。
要麽,張晴是在撒謊,她是故意在隱瞞陶天成失蹤的消息,那麽,她為什麽要隱瞞?是因為陶天成的失蹤跟她有關?如此說來警察找到她也能說的通了。
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但這種可能性應該是常理邏輯中最無法成立的。
符合唐琴一開始的懷疑,張晴並不是張晴,她和陶天成同樣都出事了,現在站在床下的,就是凶手!
不過,這種說法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畢竟一個人要變成另一個人實在是太難了,雖然現在科技醫學十分發達,整容化妝甚至被稱為邪術,可這才短短幾天的時間,就算整容也不可能這麽快傷口就長好吧。
除非,那個裝作張晴的凶手並不是人,可不是人是什麽?難道就真的像龐蘭之前隨口說的那樣,不是人難道是鬼?
就在白天之前,唐琴聽到這話還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拜托,她可是想要當一個偵探的啊,辦案那是講證據,推理講邏輯的,什麽鬼啊神的,你當是寫小說呢!朗朗乾坤,青天之下,扯什麽犢子呢!
可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麽,唐琴總覺得心裡發虛,明明知道那種東西應該是不存在的,可她總是會毫無緣由的向那方面去聯想,就好像魔怔了一樣。
張晴看了一眼側方床~上的身影,問龐蘭道:“唐琴這是睡了?怎麽了,是不舒服?今天睡得這麽早,可不像她啊,之前不都是夜貓子的屬性嘛。”
龐蘭搖頭:“誰知道呢,或許是累了吧,她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一整天都神經兮兮的,對了,張晴,你去見過班導和院系的領導沒?能跟我說說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嗎?”
張晴臉色登時一變,隨即進屋時那副詭異的笑容再度出現在臉上:“你好像很感興趣?有些事情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至於那麽誇張嗎?你也知道,我就那點愛好,喜歡打聽點亂七八糟的消息故事。要是不能說,那我不聽就是了。”龐蘭撇了撇嘴,明明之前答應好的,現在卻被張晴拒絕,這讓她確實有些尷尬,同時也覺得對方有些故意讓她難堪的因素在內。
張晴微微搖頭:“倒也不是不能讓你知道,只是,你得付出點什麽,正好我也需要,乾脆咱們交換一下好了。”
聽到這兒,唐琴心中不妙的預感更甚,她拚命地在心裡大喊迫切希望龐蘭千萬不要答應,可是她根本法不出半點聲音來,也無法做出任何的動作,整個宿舍都是一股極其詭異和恐怖的氛圍,可龐蘭卻好像根本感知不到一樣,這讓唐琴十分的擔心。
畢竟,這個張晴實在太不對勁了,不管她是人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兒,萬一要是對她和龐蘭做些什麽,她們根本毫無反抗能力。
龐蘭也很糾結,只是聽一個八卦就得付出代價,這讓她覺得很不開心,認為張晴實在是太壞了,說好的同學,室友呢?不能說就不能說,能說幹嘛還要藏藏掖掖的,這都要佔便宜?
所以,她很想要嚴詞拒絕張晴,然後不搭理對方,擺臉色給對方瞧瞧,什麽玩意兒,欺負人?可內心的拒絕卻抵不過本能的需求,一個視八卦為人生唯一樂趣的人,當第一手八卦就在自己面前,卻無法得知的時候,那種煎熬和難受的感覺誰又能懂?
這就好比一個狗仔,看到清純玉女天后蔡伊研的戀情卻無法拍下發出搏個頭條,這種感覺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好吧,你說說看,要是太過分了我可不答應, 我這個月生活費也沒多少了,就算是借錢也借不了多少。”龐蘭糾結的開口,對於正常人而言,交換的第一反應自然就是錢了,畢竟都是一群學生,龐蘭也不覺得自己除了錢以外有什麽東西可以跟對方交換的。
張晴很是開心的笑了,那笑容在微弱的白熾燈燈光下顯得極為怪異和恐怖,只見她猛的張大了嘴巴,聲音下一秒忽然變成了一個男性,而且還是龐蘭和唐琴都曾聽過的男性:“別擔心,我只是借用一下,大不了我把我的賠給你也行!”
話音剛落,張晴的嘴巴裡忽然冒出一個長長軟軟濕漉漉的東西,徑直滑落掉在了地上,鮮紅無比,卻是半截舌頭。
這一瞬間,龐蘭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鼓出來了,面容驚恐無比,以至於五官都有些扭曲,嘴巴張的老大,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
畢竟,任誰看到眼前活生生的一個人正說話說得好好地忽然半截舌頭從嘴裡掉落出來,還在地上跟蚯蚓一樣痙~攣扭動著,估計都會被嚇掉半條命的。
張晴,不,應該是叫她陶天成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半截舌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舌頭一般說道:“不好意思啊,這一開口就沒控制住,嚇到你了吧,不過也沒關系,待會兒咱倆換一換就不會再掉了。”
換?我換你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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