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軒急行軍剛走到一半,突然立定,有些喪氣的擺擺手。轉身對身後的副官說道,“下命令,全軍撤退。”
“啊?”副官驚訝的看著葉子軒。
葉子軒沒有回答,搖著頭轉身往回走。副官看了看就在不遠處的敵方指揮部,咬著牙狠狠歎了口氣,轉身大吼道,“聽命令,全軍撤退!”
戰場上就是如此的瞬息萬變,沒到最後關頭沒人說的清楚,比賽裡差零點一秒可能是冠軍與亞軍的差別,但在戰場上,就是生與死的差別。
楊景浩搖頭苦笑,他還真沒料到蕭讓會這樣出奇製勝,所謂的兵貴神速也不過如此吧。今天這一輸,看來今年軍區肯定分不到好的苗子了,不過轉念一想這不還有蕭讓和他手下的那群人麽,這可是贏了尖刀隊的部隊。
“蕭讓,你小子今天可扎扎實實給我上了一課啊!空城計唱的不錯,有點味道。”楊景浩走過蕭讓身邊,灑脫說道。
蕭讓嘿嘿傻笑,不承認也不否認。他可不想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是矯情人做的事。贏得演習靠多少實力和多少運氣蕭讓心裡很清楚,所以最好別裝大尾巴狼。
房間裡觀戰的大佬們陸續離開,只剩下與蕭讓多少有些關系的幾人。蕭讓掂量著那把沒開鋒的匕首頓了頓插進腰帶裡,門口隨即又走進一個人,蘇定方。沒過多久,遠處抱著狙擊槍的林一飛也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楊景浩一楞,隨即哈哈大笑,這小子還真滑頭,居然還留有後手。這一仗他算是輸得心服口服了。
“楊老板!”林一飛這廝永遠都是那個最騷包的人,叫蕭讓老板習慣了,順口把楊景浩也叫成了老板。
“你啊!看來蕭讓還沒把你收拾夠!”楊景浩指了指林一飛說道。
本來周侶和林一飛以前都是跟著楊景浩的,因為犯事不得已退出軍區,但人才是不會被埋沒的,這不,剛好推薦給蕭讓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沒過一會葉子軒也走進了指揮室,看著一屋子的人怔了半秒,想必也猜到了他們輸的原因。苦笑的走到楊景浩耳邊輕語了幾句,轉身離開時還不忘衝蕭讓豎了豎大拇指。
蕭讓衝葉子軒和善的笑了笑,雖然兩人年紀相差個幾歲,但似乎並沒什麽隔閡。不管是做事風格還是為人態度都相差不離,蕭讓對葉子軒從不缺乏好感。
“蕭讓,有人想見你。”楊景浩就像個彌勒佛一樣笑得是那分有深度,眼神玩味的說道。
會山下一輛軍用越野車前,蕭讓深深吸了口氣敲了敲車窗,車門立即打開,是一個年紀不打的中年男子,蕭讓從他肩章上看出,這人應該是個中校級別的人物。“蕭讓吧?上來。”中年男子看了看蕭讓,點頭招呼道。
車裡坐著一位老者,也就是剛剛在指揮室裡他一說話楊景浩大氣都不敢出的蔣姓老者,此時近距離一看,老人比想象中的要健碩的多,還遠遠沒到油盡燈枯的地步。
“蕭讓。”老者饒有興致的叫道,指了指對面的座位,“坐吧,跑這麽快想來也累了。”
蕭讓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下。說實話他還真有些累了,心裡不禁嘀咕道,我不僅累了還渴了,能給點水喝麽?不過也就心裡想想罷了,搞不明白對面老人心裡怎麽想的,他還不敢太隨便。
老人不說話靜靜的打量著蕭讓,蕭讓也樂的有時間喘口氣,面不改色心不跳緩緩的靠在椅子上休息。老人眼皮一跳,心中不禁對蕭讓的評價又高了一分,不驕不躁,
養氣功夫很不錯了。大了不說,就說金陵這一畝三分地,還真沒幾個後生坐在他面前敢如此隨意,估計這小子就差被翹二郎腿了。 “猛虎蕭萬山的兒子?蕭家第三代中唯一的男丁?”老人終於開口,一來就是一句讓蕭讓心生警覺的話。
蕭讓點點頭說是,不明白老者說這些話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聽景浩說你在金陵與青玉堂有些聯系, 可以說在金陵非官方層次你能一手遮天。”老人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你似乎現在還缺一點政府背景,你那劉市長半個老丈人好像不怎麽待見你哦。”
蕭讓心中大驚,貼在靠背上的衣服早已汗濕,極力保持著內心的情景斟酌著用詞開口道,“老先生您說笑了,我不過是個剛從大學裡出來的小菜鳥,連腳根都沒站穩,哪有您說的那麽誇張。”蕭讓和老人打著太極,在沒搞清楚對方態度前他下定決心不說一個字。
老人面色不善冷冷的哼了一聲,不知道是因為蕭讓在他面前打官腔還是其他,原本和善的臉龐也漸漸嚴肅起來,兩隻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死死盯住蕭讓。過了半響才又開口語氣說不出詭異,“有沒有興趣把青玉堂發展出去?我有幾個後輩還算有些人脈,可以看在你爺爺和你爸的面子上替你打聲招呼,幫你打點打點。”
蕭讓低頭摸了摸鼻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頭時已經恢復平靜,看著老人平靜的說道,“不用,青玉堂不是黑幫,沒有繼續拓展的必要。”聲音剛正不阿充滿說服力,如果其他人聽到絕對會相信青玉堂真的只是個打打麻將喝喝茶的休閑中心。
蕭讓坐上自己的車時已經一身的冷汗,剛剛極力壓製的心跳此時也狂跳著,點燃一支南京狠狠的吸了口才漸漸恢復平靜,深深看了眼老人的那輛越野車後,招呼著車隊往回走。
越野車裡,蔣姓老人看著緩緩離去的車隊笑了笑,輕聲嘀咕道,“臭小子還敢嘲笑老夫的欲情故縱,跟老夫打了一上午的官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