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時間很快過去,和愛爾莎在一起,日頭的轉變顯得特別快。起司將行李中帶給她的禮物拿出,原本打算的某些禮物已經因為路途上的意外而損耗掉了,不過她還是很高興,對這些看不出價值的遠方之物感到歡喜。
她當然不全是因為禮物而歡喜,禮物是什麽確實很重要,它是由誰從哪裡怎麽得來的,或許同樣重要。嗯,這個比例因人而異,有的人會對著一塊不起眼的石頭哭,有些人會覺得大塊的黃金仍不足。
“他是尤尼,我的第一個正式學徒。他出身奔流城,百川匯聚之城。”
起司將自己的學徒介紹給愛爾莎,尤尼對這個和自己老師分外親密的女人感到了些許畏懼,或許在他看來,灰袍的愛人一定也是個強大的施法者。
比如萬法之城中的那些女法師,她是否比她們都厲害?尤尼不知道。起司也沒有要解開這層疑惑的意思,他希望尤尼能自己去了解遇到的人,這是一種期許。
“你好,我是愛爾莎,現在擔任冰霜衛士的外交官職位。說起來,你最好不要和海倫強調第一這件事,她會不高興的。”愛爾莎和尤尼打了招呼,善意的提醒了一下灰袍法師。
“不高興?為什麽?”起司其實很樂意將尤尼是自己第一位學徒的事情告知別人,因為第一這件事象征著從零到有,象征著他從一個單純的施法者兼具了教授者的身份。
“那孩子似乎…一直認為自己才是你的第一個學徒。女巫和格洛瑞亞她們向她講了很多你的事,她對能成為灰袍法師的弟子感到非常的驕傲…甚至超過了作為洛薩的女兒。”愛爾莎說的越來越小聲,她對於海倫的情況是什麽看法已經不需多言。
起司還記得那姑娘,通過簡單的魔法啟蒙就掌握了神遊的能力,在草原上和他的父親相伴了很長時間。灰袍最後用較為嚴厲的方式告戒海倫不要再輕易嘗試神遊,還略施小計讓她結束施法時會感到些許痛楚,以此作為警戒。
從愛爾莎的話來看,警戒或許沒有起到理想的效果。這也難怪,要論濫用施法,女巫們絕對是這世上最嚴重的一群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她現在在溪谷還是烈錘領?”平心而論,灰袍對海倫沒什麽認知,他雖說是看著女孩長大的,但相處的時間實在不多。會對海倫的事情上心,主要是因為洛薩的托付。
愛爾莎聳了聳肩,
“這我就不知道了,她平時都會和佩格或海拉在一起。女巫們覺得綺莉給她的影響很壞,就由她們兩個負責照看她,有時她也會跟著珂蘭蒂。”
佩格,海拉,綺莉,珂蘭蒂,這些都是女巫的名字。蒼獅王國原本有三名女巫,她們是祖孫三代,其中最年長的死於鼠人瘟疫其間,她促成了灰袍與三女巫的同盟,余下的兩人是母親,紅衣女巫愛米亞和女兒,荊棘魔女珂蘭蒂。
再後來三女巫原本所屬的女巫團經歷了一連串的改革,以頭髮作為施法媒介的女巫佩格,以雙眼作為施法媒介的瘋女巫綺莉,以及擅長通靈術的女巫海拉等人自女巫團所在的失心灣而來,歸於愛米亞的門下,成為了一支新的女巫團。起司跟其中的幾個女巫比較熟悉,所以在聽到綺莉的名字時皺了皺眉頭。
“把任何心智不成熟的孩子交給那個女人都是個錯誤。”灰袍如此斷言,哪怕女巫們大體上沒有所謂的道德觀和是非觀,綺莉仍然是最不能讓人忍受的,她行事乖張,不顧後果,常常對無辜者出手,而且手段絕對稱不上溫和。
如果不是出於對珂蘭蒂母女的信任,起司不會允許那個瘋女巫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女巫的事情,最好交給女巫來解決。
“她們也發現了,只是發現的稍微晚了些。綺莉現在不常露面,她似乎總是離開蒼獅,只會偶爾回來看看海倫。”
作為冰霜衛士的外交官,以及灰袍的伴侶,愛爾莎掌握著很多喬恩司令都不見得知道的事情。她所負責的外交任務,可不僅僅是對明面上的貴族老爺,那些黑暗中的住民,同樣是需要交流的對象。
這對於一個凡人來說本來是無法完成的工作,所幸,作為起司的又一盟友,烈錘大公建立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機制來約束王國境內的非人之物,在這套體系下,武力不再是對話的唯一基礎。
“如果她將來要繼承黑山的姓氏,明辨是非就是必須的。讓她更早的接觸各種人,不全都是壞事。前提是,她有一個穩固的自我。”起司微微眯著眼睛,無不擔憂的說道。
愛爾莎眨眨眼,看向這個似乎有些陌生了的男人,“你現在確實有點師傅的樣子了。不過這些話可別直接和學徒說哦,他們聽不懂的。”
如果這世界上有誰能直接了當的告訴法師,他說話的方式讓人難以理解, 而且不會被起司反駁,那那個人一定是愛爾莎,在她面前,灰袍會格外好說話,自言自語的毛病也幾乎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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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路走到馬廄,聘威已經準備好了坐騎等待出發,再次出乎起司意料的是,馬廄中的並不是馬匹,而是一種長著羊角和長毛的…馬。
“據說是安德烈大公從自己的族人那裡買來的馱獸,我們叫它角馬,比起一般馬匹,它更適應雪地。缺點是奔跑的速度不如一般的馬,而且吃的比較多。”愛爾莎向起司介紹著軍團新飼養的馱獸,伸手撫摸著領頭角馬的鼻子。那鼻子確實很大,比正常的馬要大個一倍左右,濕潤的毛發密布鼻孔,用來過濾乾冷的空氣。
“變化總是在發生著…”起司低聲說。
“你說什麽?”
“我說,出發,去溪谷。格洛瑞亞一定會抱怨,她那裡又會熱鬧起來了。”起司笑著牽過一頭白色的角馬,簡單和對方熟悉了一下後翻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