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推薦:哪怕已經有了兩次經歷,起司在進入妖精的地穴時依然感到不可思議。他看向懷內特女士和她的兩位隨從法師,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了相同的表情。而且作為對以妖精為研究對象的他們來說,這般不可思議的妖精手段更加顯現出之前研究的局限與片面。
起司為他們感到難過,但這是無可奈何的,當你試圖用數學來解釋世界上所有的問題時,你就失去了數學之外的視野。萬法之城以六大學派來規范整個世界,他們的視野就和六芒星一樣是封閉圖形,容不得開口與未閉合的線頭。
但這並無關系,只要法師們繼續研究,不斷推翻與繼承前人,他們的六芒星就會越來越大,甚至變成八芒,九芒,十二芒星,直到所有的知識全面的,和諧的交織在一起。
那時就不是星星了,那會是什麽呢?應該是個圓吧。一個包含所有已知,並可以接納所有未知,允許同與不同共在的理想之圓。
金字塔所呈現出的正四面體象征著幾何,秩序,數學與精確的理智,它不是圓。圓會從正四面體裡誕生嗎?又或者正四面體就是圓的一部分呢?起司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難以理解的能力。”黑蛇好奇的看向四周,她的身體在進入妖精隧道後依然很大,整體的觀感可能比身為地穴領主的烏麥拉還要大一些。
“確實,你是我拉進隧道裡最大的生物。如果可以,我希望這是絕無僅有的機會。”看得出來,烏麥拉並不喜歡波菲絲,準確的說,他不喜歡蛇。
野外的蛇常常會鑽進老鼠或其他能挖洞的動物巢中,將原主人吞噬後將洞穴據為己有。烏麥拉雖然不是野生動物,可對會做這種事情的蛇類沒有好感也不奇怪。
“你改變了隧道的角度,或者說,構造?”起司在黑蛇身上能夠更全面的看到隧道的走向,如果這裡只是將原本的地洞用妖精能力擴大,那它的結構就很不合理。
“是的,不然大部分人都會在落到第一個落腳點時摔成殘廢。所以我調整了那些垂直的部分,天賦加上一點技巧。我們不僅是法術的媒介,也是建築家。”
烏麥拉無不得意的說著,他對於自己的用心被人察覺感到愉悅,雖然那個人是人類法師,是妖精們的對頭,可來自敵人的肯定反而總是最讓人舒服的不是嗎?
“建築家。”咀嚼著這個詞匯的人並非是灰袍,而是懷內特夫人,她有和起司交流過關於這些妖精的情況,但起司所了解的也不是妖精們的全部。
而不管是出於職位還是個人的探索欲,這位有著終身教授頭銜的萬法之城法師都不會放過任何有關妖精的細節。她甚至開始考慮能否通過口才留下一兩個妖精和自己合作。
“那麽建築家先生,這裡原本的作用,你是否有所眉目?”灰袍順著烏麥拉的自稱繼續說道,他發覺自己現在不是那麽抵觸去恭維別人了,哪怕他並不認為對方符合自己所宣稱的頭銜或還沒有展示出相對的能力。
這或許是因為內心深處,起司對名與實之間的對應關系開始松動,名字只是名字,它是語言的一部分。
“你不必恭維我,或者你是在嘲弄我?無所謂。這裡原本的用途應該是通風管道,再往前走一點你會看到一塊金屬柵格,那顯然是在阻止體型比老鼠大的生物穿過。不過這種處於中央位置的隔板早就該成為蜘蛛的巢穴或是被腐敗物堆滿,我們腳下的地面卻乾淨的有些異常。”
“這說明管道的內外兩側都相對潔淨。我們下來的主隧道部分本身就受到了嚴格的保護,
沒有雜草,只有人為移植的苔蘚和與之相關的少量動植物。非常完美的封閉生態環境,裡面肯定有生命學派的參與。而我們即將抵達的另一側,或者說,內側,那裡通往更加隱秘的所在,恐怕整個環境都會像實驗室般純粹。”起司做出了他的分析和判斷,老化和生物活動是隧道的天敵,以古老者們的時間觀,他們不會修建那種存在“短期”隱患的工程。
至於這些通風管道通向的地方,那裡大概率與整個萬法之城最龐大也最危險的能量源連通。當能量龐大到一定程度時,自然就會存在一種排外性,會將空氣中的雜質潛移默化的推開。兩者相加這才造成了眼下隧道中這份異樣的潔淨。
事實上,如果有塑能學派的法師與他們同行,就很可能會感覺到空氣中微弱卻切實的能量流動,某種類似靜電場的能量在此處彌漫,它們填補了不可視的空間,以至於微粒的運動軌跡都隨之變化。
不過即便不知道這些,起司的猜測也八九不離十,籠統的對某一種現象進行推論對於法師們來說並不困難,真正困難的是找到足夠多的細節來證明或深入推論。
就比如,當那座已經被烏麥拉用暴力和魔力手段破壞的,如同城堡牆壁一樣的金屬柵格出現在眾人眼前時,他們才真正有了自己已經被縮小的實感以及這裡可能確實是通風管道的領悟。起司特別觀察了一下那些柵格的表面,根據鏽蝕的顏色和樣態對其成分與架設時間有了一部分的猜測。
“至少在五年以上。不能確定所有的排風口都是在同一時間建造的。 總之,這是個經歷了很長準備周期的工程。”
“你的意思是,管理驛站的人和他們有關聯?就算隧道鮮有人使用,這麽多年的挖掘沒有被發現一次也相當不合理。”懷內特女士輕聲道。
“也許只是他們掌握了先進的挖掘方法。這件事和我們現在沒有太大關系。”起司之所以停止了對這個話題的討論,主要是因為他們已經能夠看到管道外那面無言者的旗幟。這讓剛才發散放松的思維立刻收縮,化為臨戰時的緊張感。
“他們為什麽要在這裡掛上一面旗幟?難道是專門給我們看的嗎?”懷內特女士感到了幾分不解,這不符合隱秘行動的原則。
“也許是給其他人看的。這裡一般人應該無法進入,很可能也不容易離開。這些旗幟並沒有太多被發現的風險,而它們卻能告知他人這裡屬於無言者的范圍。或許,這就是用來標記范圍的,看到這個旗幟就不要再向前,也許是這個意思。”起司摸了摸下巴。
“可這是給誰標志的呢?無言者的成員應該都是法師,而且資歷應該都不淺。”
“不一定,別忘了,那些襲擊過我們的狗頭人。”
題外話
感謝書友源力使者奧斯汀投出的月票!感謝書友對抗孤獨的理由投出的月票!感謝書友復活節吃飯了投出的月票!感謝各位的支持!
抱歉這兩天手機後台的提示功能沒有提醒,現在才看到月票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