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巫的問題並沒有得到解答。雖然山德作為鐵堡的黑夜主宰已經有許多年頭了。可是他對於邪神信仰的事情卻真的所知甚少。這是很有道理的,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很輕松的將邪神教徒從普通人群中辨認出來,只要這些狂熱者所信奉的對象稍微贈送給他們一點力量,就足以讓大部分的人無法找到他們的所在。這倒不是邪神的力量強大與否的問題,說到底,這些邪神本身並不是世界所承認的存在,它們的力量也自然可以躲過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人的眼睛。很多時候哪怕是見過邪神力量的經歷者也很難對那些邪神教徒的特征做出有條理的總結,畢竟它們已經超越了這個世界的常識。
“邪神教徒,疫魔,我想恐怕這兩種東西的出現都不是偶然。”起司想了想,說道,“墮落信仰也好,惡魔也好,它們都不是雨後的蘑菇,不會突然出現在鐵堡裡。而我想在這之前,整個蒼獅王國恐怕都沒有這兩種存在活躍的跡象,否則二位和城主大人不會對此一無所知。那麽現在唯一可以解釋這些突然出現的家夥的解釋似乎就只剩下一個了不是嗎?”
“你的意思是,散播這種瘟疫的人跟他們是一夥的?”吸血鬼皺眉說道,這可算不上一個好的推測。如果法師的猜想是正確的,那麽就意味著目前鐵堡所面臨的問題恐怕比想象中最糟糕的情況還要棘手。
“這不可能吧,據我所知那些信仰邪神的家夥可是相當排外的,他們不大可能會召喚或者和惡魔合作。”露易絲說道,就和其它宗教的狂熱者一樣,邪神祭祀們也不喜歡所有和他們信仰不同的存在,而且不僅僅是人類,那些不信仰他們所崇拜的異類神邸的其它種族他們也不接受,這其中就包括惡魔。沒有惡魔會信仰邪神,那些腦子裡隻想著力量和毀滅的家夥可沒有空閑去尋找精神的依靠。
“是的,惡魔和邪神祭祀都不是會喜歡找同伴的家夥,可是有沒有可能,我是說有沒有可能,持有著這種劣化版鼠人病毒的人並不是這兩方中的一方,而是第三種勢力。而這種勢力,以我們所不知道的東西為代價將惡魔和邪神祭祀都變成了暫時的幫手。所以才會出現我們第一晚發生的事情,這樣解釋是不是就可以說得通了。”起司說道。
“你知道這意味這什麽嗎?能支付讓這兩方都滿意報酬的存在,以我們現有的力量恐怕難以解決啊。”山德說道,而既然他這麽說,那麽也就說明起司提出的假設確實是最有可能的選項。
“不管怎樣,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要找到這群家夥。如果連他們的所在都找不到,那麽我們猜測的再多也沒有用處。而不管對方想要在鐵堡幹什麽,拖得越久就對我們越不利。”法師搖了搖頭,說道。
露易絲和山德在聽完這句話之後相互看了看,雖然他們對於敵人的強弱依然有顧慮,但是就如法師所說,現在的形勢完全掌握在對方的手中,想要化被動為主動,就必須找到敵人的位置。
“好吧,我承認你說的對。但是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怎麽找到他們?雖然我們解決了這些倒霉的騎士,可是我想就算是你也沒辦法從這些被看起來就像是被丟棄的試驗品上找到蛛絲馬跡吧。”山德說道。
起司聽了吸血鬼的話笑了。因為這意味著接下來只要他提出找到這些敵人的方法,山德和露易絲就會跟他同去,這是十分關鍵的事情。在這場圍繞著鐵堡的攻防戰當中,起司他們看起來是最無關緊要的人士,
畢竟鐵堡的安危與他們無關。但是事實上,起司他們才是最希望快速解決這次事件的人,因為法師知道,在這裡每被耽擱一秒,他在王都的敵人就有可能變得更強大。所以他希望速戰速決。 “放心,我既然這麽說了。就有找到他們的把握。事實上這個線索我一直都有,但是我之前並不敢保證我所能找到的人和這件事有關系,不過現在,我可以肯定那個潛入我夢裡的家夥一定知道些什麽。”法師說的是之前他在山德家休息時曾經被人在夢中攻擊的那件事,這件事起司並沒有聲張出去,因為不管攻擊他的人是誰,在那個夢境裡都已經被法師狠狠的擺了一道,但是現在看來,這個人或許可以成為調查的突破口。
想要順著他人入侵自己夢境的細微聯系來回溯出攻擊的發起者,這無疑是十分困難的。不過對於起司來說這卻並不是不可能。在法師還在學徒時期的時候,他的老師為了加強學徒們對於自身意識的保護,曾經發起過一次十分有趣的考試。他告訴每一個學徒一段特殊的咒語,然後要求學徒們用非常規的方法得到其他人的咒語。那場考試期間整座灰塔都十分的安靜,每一個人都在傾其所能的尋找自己同學靈魂上的弱點來加以攻擊,夢境自然就成了最好的選擇。這使得起司對於夢境中的博弈十分的熟悉,想要自由的出入他的夢境而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法師敢保證這樣的人在這個世界上不會太多。
片刻之後,起司睜開了眼睛,他已經找到了那個倒霉蛋。雖然曾經想過看在對方並沒有直接動手的面子上放他一馬,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是不可能了。
“跟我來。”法師說著開始走了起來。其他人見狀也就只有跟上。至於那些扭曲騎士的遺骸,山德已經用只有他和沃夫城主知道的聯絡方法告訴對方派人來收拾。只是可憐這些騎士的家人,恐怕他們連看一眼自己親人遺骨的權力都沒有了。
夜色逐漸變的深沉下來,處理這些扭曲騎士的時間比起司之前想象的要短很多。得益於此,法師有預感,如果接下來和那個入夢者的接觸順利的話,或許今天晚上他就能揭開那個讓鐵堡混亂不堪的主使者的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