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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獅的城門旁,前往救援烈錘領的軍隊正在緩緩通過。在王國大騎士長阿提克斯和有烈錘玫瑰之稱的希瑟帶領下,這些士兵將清剿王都附近的鼠人,之後轉向直奔熔鐵城。當然,這些並不是王都全部的兵力,在馬庫斯和阿提克斯兩人的力勸下,國王不得不留下四分之三的兵力防禦鼠人的再次來襲。事實上,即使是跟著部隊前往熔鐵的隊伍裡,也有很多剛剛拿起武器的人,他們隻經過了幾天的訓練就匆匆忙忙的加入了軍隊的編制。這是以往蒼獅的軍隊絕不會允許的狀況,缺乏訓練的士兵也就意味著渙散的紀律和低下的戰鬥力,不過此時是非常時期,一切都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所以,陛下說的保鏢就是你們?”雖然已經回暖的天氣不會讓冰雪留存太久,但馬庫斯的身上還是裹著一件厚厚的獸皮鬥篷。為了掩藏身份,不讓人發現王國重臣在此時離開王都,他不得不十分不情願的戴上兜帽。倒不是說馬庫斯厭惡失去自己身上的頭銜,只是對於他肥胖到幾乎沒有的脖子來說,摘脫兜帽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也不想帶上一個拖油瓶,伯爵大人。”傑克在“瓶”這個字上誇張了咬字,顯然這位狼行者對體型肥胖的人沒有什麽好感。這也並不意外,傑克的道德觀雖然因為變成狼人而發生了變化,可大體上還是繼承了冰霜衛士時的記憶,在物資匱乏的龍脊山下,沒有空余的資源供養那些體型肥胖到無法自主行動的家夥。
馬庫斯的嘴角抽動著,他作為貴族的驕傲告訴他為了維護家族的尊嚴,他應該向對方提出決鬥的要求。但是,看了看傑克背後背著的體積幾乎等於兩個自己那麽大的行囊,國王之手打消了這衝動的念頭。起司此時也注意到了兩人的情況,他走到傑克身邊,拍了拍後者的肩膀,示意對方適可而止。不管怎麽說,他們北上的物資還是西格特國王提供的,而代價只是稍微繞個半天的路程把馬庫斯送到附近的城市。
是的,北上,準確的說,法師的目的是回到溪谷城。從巫妖臨死前透露出的信息來看,掮客不希望有任何變故影響災難的傳播,因此祂才會授意摧毀鼠人瘟疫的原液,斷絕了有人以此為契機制造解藥的可能。而從這個角度來看,由王國首席藥劑師隱瞞下產生的變異鼠人們毫無疑問也是一個變故,它們具備的人類時期記憶以及理智還有最重要的,控制普通鼠人的能力,足以讓它們對這場瘟疫的局勢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再加上魔鬼也提到了葛洛瑞婭,這位留在溪谷城作為變異鼠人精神領袖的女孩。這兩點足以堅定法師重回薩隆領的想法。
而且,其實這場瘟疫本來就有另外一個解決辦法不是嗎?只要讓葛洛瑞婭和她的同類盡可能多的控制普通鼠人,約束它們的行動,那麽對於普通人來說,災難就已經過去了。起司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為什麽早先沒有想到這件事呢,自己太過於糾結製造解藥,忽略了更加切實可行的方案。
“你怎麽了?還有哪裡不舒服?”愛爾莎關切的詢問著,她還記得兩天前起司被抬回據點的時候臉色有多麽難看。據女巫們說,那是因為他壓抑了自身的眩暈感太久造成的。“沒什麽,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法師搖了搖頭,露出一抹笑容希望這能讓對方安心。這時陽光被某些陰影遮住,蒙娜駕著一輛馬車停到了幾人的身邊。
“我得說這是我見過最好的馬車。”女戰士頗為激動的拍了拍座位下的木質橫-->> ,最快更新灰塔的黎明最新章節!
梁,“但是我恐怕它沒辦法陪我們走完全程。它太重了,路上的一個陷坑就能讓它報廢。”“嗯,這確實是個問題。就我所知光是黑山領裡就有很多路會對這架馬車不太友善。更別提我們一定會遇到鼠人。”一個把自己全身裹在衣服裡的騎手說道,他的馬上掛著一把同樣被包的嚴嚴實實的戰斧。騎手的身後是一位看起來十分年輕的女性,她稚嫩的面容和身上幹練的裝束顯示出了微妙的違和感。
“洛薩大人,我要是您,就絕不會認為這身打扮可以騙過別人的眼睛。事實上,已經有很多人對您感到好奇了。如果不是鐵騎士大人打過招呼,我相信他們應該已經衝上來搜身了。”馬庫斯對騎手陰陰的說道。自古文武不相容,更何況,出身微末,靠著自身努力爬上如今地位的榮譽伯爵和單純靠血統以及名字就坐擁一大片領地的實權伯爵之間本來也不會有什麽融洽的關系。
“哼,這就不勞您費心了,馬庫斯閣下。你以為陛下是怎麽一夜之間招募到那麽多志願軍的?如果我一聲令下,恐怕您的處境會比我危險的多。”洛薩也不懷好意的回應道。說起來也奇怪,他小的時候和馬庫斯就認識,那個時候後者還沒有這麽胖。在周圍所有人都在安慰失去了雙親的黑山伯爵時,只有這個奇怪的家夥會在圖書館裡對洛薩手中的騎士小說品頭論足,大談一番騎士精神無用的見解。這當然讓洛薩十分惱火,可,良好的素養讓小伯爵不能像其他同齡人那樣將不滿發泄在拳頭上,他只能耐下心中的憤怒,去和對方辯論。而結果,或許正是長期與馬庫斯的唇槍舌劍,才讓洛薩下定決心要成為一個戰士,而非舞文弄墨的學者。
這種關系一直延續到了今天,面對黑山伯爵的威脅,馬庫斯很沒形象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切,果然是獵熊者嗎?我就好奇你身邊的親衛隊都去哪了,居然只派一個小丫頭跟著你,就算要延續你們家族的血脈也不需要這麽著急啊。”
“我能殺了他嗎?”網蟲可沒有洛薩那麽好的素養,若是有人敢在酒館裡和她這麽說話,那人最好做好斷手的準備。
“別,我還等著看哪個女子能為他誕下泰勒瑞爾家族的血脈呢。呵,這次瘟疫之後應該會有不少領地需要一個新的領主, 你想好自己的家徽應該怎麽畫了嗎?馬庫斯大人?以我這個王國通緝犯的拙見,一隻肥驢子應該是不錯的選擇。”洛薩雖然沒有露出臉,不過想來他此時的臉上表情應該和平時相差甚遠。
“你!”馬庫斯露出惱羞成怒的表情,不過恰好在這時,一陣馬蹄聲打斷了他和洛薩的口角。
“我是不是打擾了什麽?”珂蘭蒂在馬上問道。
“不,你來的正好,不然我們的出發時間可能還要延後一場決鬥。”起司難道說了個笑話,他歪著頭看向兩位伯爵,眼睛裡一閃而過的靈光讓兩人老實了下來。
“好吧,看來羅蘭先生選擇不來是對的。”綠色眼睛的女巫笑著說道。老魔術師決定暫時留在王都,而不是和起司一行人一起北上,他的理由是這把老骨頭受不了這麽高強度的旅行方式。而法師也無意勉強,只是約定好了等他從溪谷城歸來,再和老人好好聊聊。王都有羅蘭和愛米亞兩人壓陣,倒也讓人走的放心。
起司聽聞聳了聳肩,爬上了馬車。“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