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虛空、東冥恆域。
經由一位恆主級漆鴉族開啟,鼎沸熱議的抗議,以狂暴無垠的激烈潮流,席卷整個恆域——優待種族的集體抗爭序幕,漸漸拉開。
表面上。
這些抗議聲討的修行者們,皆是除人族以外的智慧生靈族群的虛空君主們,想要人族給出合情合理的說法,並且付出相應代價,讓他們心滿意足。
但實際上。
這些生靈族群內的法座、永恆祇,也皆有著悄然暗示!
畢竟當初東冥無上企圖屠戮他們,已經暴露了‘背棄虛空諸生’的真相。雖然人族主宰方成,救下了他們的性命,可難道不該給他們一些賠償?
他們可不是人族!
人族犯下的錯誤,所造成的嚴重後果,不應該讓他們承擔!更不能傷害到他們,否則就是不合理!
……
恆域中心。
一襲白衣的方成,正端坐虛空,梳理己身境界,絲毫不清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主宰?”
方成搖了搖頭,默默道:“其實主宰並不是第四例巔峰級境界,而是我在虛空君主時,便已鑄成的本質。但有虛空傳頌之音的存在,哪怕我否認自己,估計師尊許賢他們也不相信。”
虛空傳頌之音,是巔峰級專屬,無可置疑!
咚。
咚咚。
方成指尖無意識地敲打虛空。
周圍的清風亂流,全部呈現退避散逸的態勢,仿佛皆在敬畏著永恆虛空的統治者。時至如今,方成不需再隱藏己身特質,反正他已經登臨‘巔峰級主宰’,顯化一些虛空異象,也是理所當然。
呼呼。
時而有著滾滾奔騰的亂流,但全都繞過方成。
蒼穹上下、乾坤四方、世間時空,仿佛只剩下端坐虛空的方成,他即是起始與終結,亦是創生與破滅,猶如最最高等的生命體。
“空間屬神則之力,已經貫通體內。”
“幸好我體內的存在能……既是品質奇高、蘊涵一切原始的本初存在能,也滲透著混沌規則,不曾遭到真諦之力的同化。”
“那麽。”方成眯著眼睛,暗忖道:“我目前僅僅只是智慧生靈法座兼具星族永恆祇,距離雙重法座還有非常遙遠的距離。”
雙重法座!
若能成為雙重法座,方成有把握……他定能輕而易舉、摧枯拉朽地屠殺獄族冥神!
但目前。
他仍然難以參悟混沌規則,更遑論讓其與本初存在能相互統一。如何參悟混沌規則,這是至關重要的因素,若是不能找出解決辦法,他也就不能成為雙重法座。
“該怎麽辦呢?”
方成閉闔雙目,心間流淌著思緒:“但我畢竟有著屬性異能,能不能通過強行增漲屬性點,以此統一本初存在能與混沌規則?這應該是可行的,相互統一,也不需非要自己參悟透徹,既然——”
方成正在思考。
只聽一道驚慌失措的聲音,傳至耳邊:“方主宰!方主宰,生靈族群發起了史無前例的抗議!”
永恆虛空的蒼茫邊際,臉龐粗獷冷漠的青王禹,頗有些惶然地飛向方成。他得知了智慧生靈族群的集體抗議,本是不甚在意的,但目前情況已經愈演愈烈。
甚至。
整個恆域的所有優待種族,全部派出了相應代表!這就讓青王禹有些心慌如若雜草,難以獨立處置。因為這已經超出了他有資格處理的事務嚴峻程度的上限!
“恩?”
方成豁然睜開眼眸。
主宰!
主宰!主宰!
一道似乎頌讚、似乎歌詠的傳頌之音,響徹虛空。令青王禹渾身一凜,驚慌消散,心境轉為安然。
是啊。
有方主宰在這兒,他還需要擔心什麽?
“青王禹。”
方成那一雙宛若永恆虛空的浩渺眼眸,看向青王禹:“智慧生靈族群的抗議?怎麽回事?”
青王禹看著方成淡然出塵的臉龐,瞬間鎮定下來,詳盡且概略地敘述了一番目前局面,並且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方主宰,生靈族群至少佔據兩三成的修行者數目。”
“而這次的抗議,是整個東冥恆域的所有優待種族。我們很難強勢鎮壓,也許要稍微妥協一下,或者先與他們溝通一下他們想要的底線。”
正常而言。
人族作為最強盛的智慧生靈族類,統領其他智慧生靈,有著崇高的地位。但其他生靈族群也不可小覷,況且此次的抗議規模,實在有些龐大。
法不責眾,就是此理。
“哦?”
“他們抗議?他們怎麽知道東冥之死?”方成臉上罩著寒霜,難以辨識真正顏色:“想必這些虛空君主的抗議,也有著生靈族群內的那些永恆祇、法座的推波助瀾。真是不知所謂。”
青王禹一怔,旋即苦笑道:“這是一場陽謀。目前永恆祇以上的修行者,已經很難再有誕生,所以他們才有倚仗。”
“呵。”
方成嗤笑一聲。
若按正常而言,這些其他智慧生靈族群的法座、永恆祇,的確屬於珍稀無比的高端戰力,而在獄族宣揚心靈奧秘,其重要程度更是遠超以往。
可眼下他身具點化永恆祇的混沌規則,根本不需擔心其他。
“這些族群,真是不知所謂。”
方成搖了搖頭,一把拎著青王禹,踏出一步,穿梭疊合空間,朝著集體抗議的區域降臨!
……
東冥恆域、伯畝疆域的中心。
呼呼。
清風亂流,流竄億萬。但卻吹不動這片區域的諸多修行者們。他們盡皆是東冥恆域的優待種族,而且至少也有虛空君主的修為。
乍一看去。
繁多無比、奇形怪狀的虛空君主們,簇擁著一位恆主級漆鴉,氛圍極其鼎沸熱烈,宛若壯志凌空的宣誓!
有如同翠翠青草的君主,微微搖曳軀體。
有仿似透明水母的君主,輕輕漂浮虛空。
也有一位位能量聚合類、物質堆積類的智慧生靈,與人族形狀截然不同,幾乎超出普通生靈的想象。
那位恆主級漆鴉,張著鋒銳巨嘴,聲音沉重,卻抑揚頓挫,仿佛正在進行一場慷慨激昂的岩漿:“諸位,我們與人族同為智慧生靈,可是我們被壓迫的太久太久,是該站起來了!”
“我們要平等!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