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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遊之問道長生》第105章 你不能這樣
唐僧執意要攆走猴子,猴子心懷悲戚,金眸垂淚。

 若說以往恨不得早日成自由之身,但和唐僧這一路西行相處,也有不舍之意。

 他跪於地上,哀告道:“當年菩薩讓俺老孫保師父去西天,還將這金箍戴上,既然師父要攆我走,且將這金箍去了罷!”

 唐僧聞言,登時傻眼,這緊箍咒他會念,可松箍咒,卻不會念啊。

 陸北說道:“聖僧,我見方才也有一些疑點在內。”

 唐僧問道:“疑點?”

 陸北說道:“荒山野嶺,哪裡會有人家?聖僧可知妖魔擅於玩弄人心?”

 唐僧耳根子本就有些軟,聞言,有些半信半疑,看著眼眸含淚的行者,終究有些不忍,道:“不管先前如何,你不可再多害人命了。”

 這時,行者翻身而起,衝陸北感激地看了一眼,上前牽了馬,徑直向前走去。

 八戒眼珠轉了轉,心中藏奸。

 一行人再次上路,然未行幾步…不需贅述,行者金箍棒祭起,將一老者打死當場。

 唐僧終於忍無可忍,將行者斥退。

 這一次,誰說話都不好使!

 決心之大,令人咂舌。

 甚至取出紙張,洋洋灑灑寫了保證書,一把塞給猴子,讓他趕緊滾蛋。

 陸北遙記得,前世看這一幕時,氣得隻想給唐僧幾個大嘴巴子。

 但如今作為當事人,卻是明白,不經此事,唐僧和猴子的心結就不會解開。

 而且,陸北有理由懷疑,唐僧前日見他單掌接下猴子一棒,因此覺得有他和老豬在,行者已可有可無。

 行者拔出毫毛,變了化身,衝唐僧拜了幾拜,歎息一聲,走到八戒面前叮嚀。

 八戒冷冷一笑,隻說不勞猴子費心,自會護送師父去得西天。

 行者又走到陸北身前,低聲懇求,讓他一定保護好唐僧。

 見陸北點頭答應,行者這才翻身一個筋鬥雲,離開此地。

 而行者一離去,虛空之上,那窺視的妖魔登時壓力大減,再看唐僧,心中生出抑製不住的貪婪。

 一行之人,過了白虎嶺,忽見一片藤攀葛繞、柏翠松青的林丘。

 唐僧說道:“八戒,山路崎嶇,甚是難走,你切須仔細,小心妖魔邪祟。”

 老豬抖擻精神,讓陸北帶著馬,扛著九齒釘耙,領唐僧徑入林中。

 又走了半裡路,唐僧隻道餓了,就讓八戒去尋齋飯。

 老豬聞言,滿口答應,騰雲而去,但寂寂山嶺,如何見一戶人家,這廝尋了一路,瞌睡蟲上來,就在一個草叢中睡了下來。

 正好睡覺回去,說沒化到齋飯,可謂一事兩便。

 唐僧在林間,左等八戒不回,右等八戒不回,腹中饑渴,急聲問陸北道:“八戒怎麽去了這麽久,還未回來?”

 陸北沉吟了一下,說道:“聖僧,要不我去看看。”

 說著,就是按劍向林中行去。

 不提唐僧在此如何。

 陸北離了唐僧,並沒有去尋八戒,而是徑直向白骨洞遁去。

 白骨洞。

 白骨精眼見唐僧出了白虎嶺,也終究沒打定擄走唐僧的主意。

 她並非是忌憚那個豬頭大耳的和尚,而是那個按劍的青年。

 當然,也幸虧沒有。

 否則,不提陸北在此,就是暗中保護唐僧的十八伽藍、五方揭諦、四值功曹,也不會給小小的白骨精機會。

 或許是洛神淚自含靈異,冥冥中給了白骨精以趨吉避害的影響。

 白骨精輕輕一變,端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銅鏡之中那張國色天香的容顏,冰肌玉骨,容色晶瑩,星眸熠熠。

 她用雙手輕輕拂過,散發出淡淡光影的虛幻臉頰,怔怔說道:“可惜,終究是幻化而來,若是有了唐僧肉,我才可重獲新生。”

 眼中幽蘭鬼火閃過,銅鏡之中,分明是森森白骨,如玉無暇。

 “未必非唐僧肉不可,陸某之肉予你一塊兒,也可長生。”

 淡漠的聲音響起。

 白骨精嚇了一大跳,從梳妝台前跳到一旁,秀眉緊蹙,驚疑不定道:“什麽人,鬼鬼祟祟!”

 眼前靈光一閃,梳妝台前坐著一個素衣青年。

 他眉宇清冷,眸光冷冽,正笑著看向自己。

 “是你?”

 白骨精嚇得後退了一步,或是腳下不慎絆到了石頭,山洞中頓時發出驚悚刺耳的聲音。

 “小心點,別把這一身如玉白骨給折騰散架了。”

 陸北笑了笑,說道。

 不知為何,聽到陸北這話,白骨精心尖兒一燙,臉上也閃過淡淡的玫瑰紅暈,但眼眸中的寒意仍是不減分毫,問道:“你是什麽人,來這裡做什麽?”

 陸北面容清雋,眼眸一黑一白光漩幽幽轉動,靜靜看著白骨精。

 “你…你在看什麽…”白骨精驚恐的聲音響起,在這樣的深沉目光下,她竟覺得一絲不掛,再無秘密可言。

 陸北眼中既有恍然,又有迷茫,他沉吟說道:“原來如此。”

 忽而,一道白色閃電劃過虛空,白骨精手中陡然現出一根銀色簪子,衝陸北脖頸狠狠刺去。

 “啊…”

 這聲音卻並非是陸北發出的聲音。

 那鋒銳的銀簪,扎在陸北脖頸上。

 然而,一道五彩靈光如水閃過,銀釵竟從中折斷,白骨精也似乎用力太猛,竟‘哢吧’一聲,扭斷了手腕。

 陸北皺了皺眉。

 “你放開我,你這個妖怪!”

 白骨精被陸北抓住了手腕,掙脫不得,心急之下,怒聲道。

 陸北怔了一下,清冽冷眸注視著白骨精空洞的眼眶,頓聲問道:“你是在逗我笑?”

 白骨精被近在臉前的熱氣打在骨頭上,不知為何,她臉上竟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溫潤感,濕濕的、柔柔的……似乎有些舒服。

 啊,她一定是瘋了!

 卻不知,陸北如今已逐漸接近道尊之境,便是一口清氣,對於白骨精而言,都能令其血肉再生的。

 陸北捉住白骨精那隻攥著銀簪子的手,淡淡一笑,輕輕吹了一口氣,說道:“以後不許你再開這種玩笑。”

 哢哢…

 白骨如玉,晶瑩通透,因為反震之力受得損傷的指骨,竟是徐徐而複。

 “你到底是什麽人?”被眼前之人如此溫柔相待,白骨精沒有癡迷不說,還沒來由地生出一股莫大的恐慌,她退後一步,冷喝道。

 思忖道,這人…莫不是個戀屍…

 陸北眸光流轉,淡淡說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卻知道你是誰!”

 “嗯?”

 白骨精聲音中有些顫抖,清聲道:“你知道什麽?”

 既然暫且殺不掉此人,倒也不妨聽聽這修為深不可測的人,能夠說出什麽話來。

 “昔年秦亂大地,那位始皇帝據說有巫族血統。以前,本帝不信,現在倒是有些信了。”陸北淡淡說道。

 白骨精身形一顫,說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麽?”

 “陽滋公主,得師姐一滴淚而覺靈性。”陸北目光幽邃,沉聲說道。“你很幸運,但也很不幸!”

 白骨精嬌軀劇顫,看著陸北,如見鬼魅,“你怎麽會…”

 這本就是屬於她埋藏靈魄深處的秘密,如何被眼前這人知道。

 陸北笑了笑,說道,“那些並不重要,不過你既活著,稱為白骨夫人,也算和陸某有一樁緣法,白骨精這名字,倒也挺適合你的。”

 白骨精心緒複雜,只是在哪裡怔怔不言。

 陸北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先帶你去見師姐吧,把你身上那一滴洛神淚收了。”

 說著,就要抓起白骨精的手。

 “你不能這樣!”

 白骨精再次試圖掙脫陸北的手,但終究是徒勞,隻得顫聲說道:“求求你,我不要再回到那種渾渾噩噩,暗無天日的生活了。”

 她知道眼前之人修為深不可測,或許還在當年她的父皇之上。

 雖然她至今也不知道,那些來自昆侖蓬萊的煉氣士,究竟有何神異。

 見陸北不答,白骨精聲音淒楚說道:“我…我,我可以取悅你,你不要抹殺我的靈智!”

 說著,變出洛神的容貌,“這是不是你師姐?我可以…”

 “閉嘴!”陸北眸光冷冽,眉宇之間,殺氣深凝。

 見陸北動了殺心,白骨精以為陸北不喜,就再次變出一副容貌。

 卻是一個鵝蛋臉蛋兒、細眉彎彎、瑤鼻檀口的女子來,她氣質雍容高貴,但眸子細而狹。

 正是陽滋公主的本來容貌,“別殺我,我取悅你就是了…”

 陸北淡淡說道:“你打錯主意了,本帝那東西並不能讓你重煥新生。”言及此處,陸北好整以暇問道:“你一個未經人事的女子,是怎麽說出主動求歡的話來?”

 聞言,白骨精又羞又慚,臉上紅潤如霞,低頭不語。

 卻是被陸北猜對了心思。

 “心機婊。”陸北冷冷說了一句。

 白骨精雖然疑惑,但並不妨礙她憑借字面意思,揣測陸北的意思。

 嬌軀就是一顫,歎道:“你還是要殺我了嗎?”

 “那倒不是,”陸北伸手輕輕撫過白骨精瑩瑩如玉的臉骨,說道:“你一點靈魄,本帝保其不滅,不過小事一件……將你留給師姐處置,只是讓她圓滿心境。”

 言及此處,陸北臉上現出緬懷,師姐這一滴眼淚中包含的情思,他方才已體會過了。

 “那…那我呢?”

 白骨精低聲說道。

 陸北笑了笑,沉吟說道:“你?”

 白骨精心中一慌, 心中有些不詳之感。

 “你好好活著吧。”陸北淡淡一笑,毫不在意說道。

 白骨精瞳孔中幽藍鬼火晃了晃,也不知打著什麽鬼主意。

 “對了,你不是要取悅我嗎?”見此,陸北狀其霸道地將白骨精拉到懷裡,低聲說道。

 “額…”

 白骨精森然如妖的臉部白骨上,一層層淡淡胭脂紅,在澄碧似玉的骨資上一點點暈開,向鎖骨而去。

 卻是和方才不同,這是真正的羞澀難禁。

 陸北清咳了一聲,將白骨精放開,沒事兒人一樣,正色說道:“隨本帝去洛水吧。”

 “嗯。”

 聲若蚊蠅的輕柔喃喃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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