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多少次失去方向,曾經多少次破滅了夢想,我曾懷揣著夢來到這個世界,因為那時的我聽說世界很美麗,於是我掙脫地獄的束縛,隻身一人來到這個所謂的美麗世界。
天空的顏色是一種藍色和白色之間的色彩,既不是大氣的藍,也並非雲朵的白。我一直覺得自己喜歡‘天藍色’,可我從來不知道怎樣去定義這種色彩,或許,那並不是我心裡真正喜歡的。她說,她喜歡雪,她想去那遙遠的雪山,因為她認為雪的白色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潔、最真實也最夢幻的東西,她希望雪能保佑她,保佑她愛的人一切都平安。她是多麽地厭惡那個魚龍混雜的世界,除了她愛的人,她的心與這個世界都是互不相融的......
可我如今認為,紅色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真實的色彩,那鮮豔的紅色,可以隨時警示我們真實地是現實世界,他將我們從天真打回現實。那紅色的血液,才能讓我們覺得自己還活著,還有思想。假如天空的顏色是一種紅色的該多好,至少那樣才能讓我覺得我的靈魂依舊依附於我的血肉之軀中。
然而,我現在是多麽想回家,回去我曾經的地獄,我渴望孟婆湯從口中流入體內的那種感覺,我期待失去在這個世界裡有過的所有回憶,我渴望誰來幫我洗淨在那個肮髒世界裡走過的我的靈魂和肉體,我是那麽那麽的渴望回家......
所有不被珍惜的,都將被懷念。從沒有為這樣一個短暫的生命歎息過,可剛剛看到窗台上幾具飛蛾的屍體,心中隱約悲傷,從未為自己的生命會突然一瞬間消失而覺得害怕,如今,我開始疑惑飛蛾那一夜的人生是怎樣度過的,或許在我閉眼睜眼的那一瞬間,它便也是睜眼而又閉眼的瞬間,隻是它的黑暗已成了永久。我總是想讓自己生病,甚至是死,還一直去向別人表明甚至是炫耀這種想法。這樣讓我有多麽地討厭自己,覺得自己好賤乞求別人的責罵於關懷!窗外濃密的樹擋住了路上來往的行人,我看到的是一片極其寧靜的世界,沒有一絲一毫的生命跡象,陰暗的天空偶爾出現幾絲金黃色的光,或許那是太陽對大地的憐憫吧,太陽似乎也厭倦了世間一般,遲遲不露出全部的光芒,而我卻偏偏喜愛這般陰晴。
“我厭倦一切,包括自己,可我又一直強顏歡笑。我終究以笑在面對這世俗,但這世間卻一再的讓我的心冰涼至極,我努力擺脫卻又無力行動,我不懂自己何來這般感受,心中莫名難受,想逃離這種生活,逃離這個世間,可我又不想讓這個世間不理我,但我又不想理這個世界裡的一些人。心一直是這般糾結。不知何時,我也會想我會不會就如那蛾子一般,一夜斃命!我一直努力讓自己別那麽害怕,可信到了懸崖邊上,我便一直向後退,硬是沒有跨出那一步......我一直再給自己找理由,讓自己繼續苟活著。”這是我朋友對我說過的一些話(略加修改)。其實我很鄙視他的這種想法,可卻找不到任何理由說服他。
一縷煙似乎也是一個生命,隻是它太輕薄,從而被世間忽略存在。它極力地從煙囪裡出來,擺脫黑暗,接近新鮮的大氣。我看到它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形狀,似乎是在得意地笑,它在炫耀,然而卻隻是那一瞬間。因為風不只是討厭它極力地催促它散掉,那無形的力量已經定義了它的一生,是天上人間,或是黑暗地獄,是精靈或是惡魔,他的一生便是這樣草草了之。
我從未如此渴望時光能倒流,能回到當初,能讓現在不是現在,然而渴望終究是一場無厘頭的夢。有那麽多的時刻都好似是一場夢,夢裡有你,有我,有他或她,每一個場景,都充滿了驚喜。當我在一次閉上眼時,卻再也回不到我想要的那個時間,那個地點,那個你,和在哪棵柳樹下癡癡等你的我,我再也看不到你的傻笑、你的陽光,沒有你的擁抱,沒有淡淡的親吻,夢醒了......草坪上隻留下我一個人的影子呆立在那。抬頭,是刺眼的陽光;低頭,是孤單的身影。我隻能望向前方,然而,前方是悠長而深邃的巷道,不知哪裡是頭。我假裝勇敢,向前走去,心裡卻是多麽希望夢裡的你出現,然後牽起我的手,帶我一起逃離這裡。不管天涯海角,我亦生死相隨。
因為曾經沒有珍惜,所以如今隻能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