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出於對肚子裡小家夥的考量,盈芳也不敢冒這個風險。【最新章節閱讀】
拿出這陣子攢下來的票,又抽了兩張大人頭,一並遞給方周珍:
“嫂子,那我不和你客氣了,我確實有不少要買的東西,具體都記在紙上了。我粗粗算了下,這些票基本夠用。要實在不夠,你幫我挑著緊要的先買。”
“行。”方周珍一口應了下來。
說來說去,她自己手頭也沒幾張票,要不然,還能看著堂妹買東西缺個票還要精打細算嘛。
薑心柔嘴上沒說,心裡打定主意,一到百貨商店,先把閨女要買的東西配齊了,再把那件相中的海魂衫買下來,別的,看手頭的票還剩多少,再做打算。
既然要去市裡,這個點就得走了。總不能趕著百貨大樓的下班時間去吧。
三人收拾好裝東西的布袋,從東屋出來,發現飯廳裡的幾個大老爺們,畫風似乎有點走樣。
蕭延武仗著幾分醉意,嚎的得正起勁:“那個殺千刀的祝美娣、臭婆娘,把我嬌嬌軟軟的寶貝閨女,扔到鳥不拉屎的山旮旯,還想毀屍滅跡嗝!妄圖斷我蕭延武的血脈!真他娘的狠毒!老子別的不懂,提刀殺人還是很在行的。這趟回去,一定殺她個片甲不留、屍骨無存嗝!老大那貨要是敢攔我,連他一起剮”
旁邊一老一青倆男人,絲毫不見訝色,夏老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地說:“是該整飭整飭。蕭家一貫良好的家風,被個娘們敗壞了,這往後還有什麽臉面去見列祖列宗哦。”
蕭延武一聽,嗓門更大,也更來勁了,用力拍著向剛的肩,作勢要站起來,大著舌頭吼:“走!女婿!跟老丈人斬妖除魔去!”
向剛一把拉住他,哭笑不得地說:“爸你醉了。”
“醉啥醉啊,老子酒量好得很,再來十斤這樣的酒,都沒問題。小子你走不走?你丈母娘膽子小,咱不告訴她,就咱爺倆,給你媳婦報仇去!不把那老虔婆能(第四聲)死,老子沒法出這口惡氣。”
“老蕭。”薑心柔走出來,無奈又好氣地攔住他,“一小酒盅白酒就能喝倒的人,還想斬妖除魔?拉倒吧!快坐下,別拽著小向。他盡照顧你了,自己飯都還沒顧上吃呢。”
“媳婦!”蕭延武一把摟住妻子,“這些年委屈你了。”
說著,粗糙的老臉埋入妻子暖香的肩窩。
薑心柔兩頰頓時漲得通紅。
“老家夥,還不快放開我。當著大夥兒的面,你幹啥呢!”老臉都被他丟光了。
果真不能給他喝酒,一喝就出狀況。
原想著今兒高興,女婿倒的酒也不多,允許他喝一次吧,結果瞅瞅,連她也跟著一塊兒出糗。
沒好氣地想把他推開,下一秒,薑心柔發現不對,肩頭怎麽濕漉漉的?還是熱乎乎的?
“老蕭?你怎哭啦?”
“喜極而泣,喜極而泣。”夏老怕幾個小輩難為情,忙打圓場。
蕭延武索性不管了,摟著媳婦兒的脖子,小聲哭泣到大聲嚎啕,一把鼻涕一把淚,借著酒勁扎扎實實地發泄了一通。
邊嚎邊把祝美娣的祖上三代都罵進去了——上梁不正下梁歪,祝家祖上肯定有人長歪了,要不然怎會生出這麽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由於罵得又狠又凶,嚇得小金牙躲在桌子底下不敢出來,兩眼卻濕漉漉地瞅著蕭延武,似乎很納悶這人到底腫麽了?又哭又笑這不是它們小狗家族的專屬權利麽?
老金則不錯眼地蹲在男女主人跟前,有點摸不準突然間哭成狗的男人對主人有沒有惡意。還是保險起見,護著他們點比較好。
一蹦一跳從外面跑進來的金毛就徹底抓瞎了。
“吱?”
家裡怎地冒出這麽多人?一個還哭得那麽恐怖。
別說金毛抓瞎,夏老和薑心柔也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卻見金毛丟下爪子上的竹筐,攀著門框一晃,從門口晃進了飯廳,就這麽耷拉著前爪、歪著腦袋站在蕭延武跟前。
蕭延武酒勁上頭,這會兒腦子還在懵圈中,即便看到金毛,也只是愣了一下,接著哭,邊哭邊問向剛:“女婿,你爹幾歲了?怎老成這樣?不過怎麽說也是親家,你放心,我不會嫌棄他的”
向剛:“”
別過頭,有點不忍直視。
大夥兒這才會過意,敢情是把猴子認成人了。這也就算了,還直接認成了親家噗哈哈哈
其他人尚且能忍著不笑出聲,夏老可不管這些,放聲大笑,末了還說:“丫頭啊,你爹這下糗大了。酒醒後臉指定紅成猴屁股。”說完繼續爽朗大笑。
笑夠了才拉著小倆口問起小猴子的來頭。得知前陣子那瓶猴兒酒,還是這小猴子拿來的,開心得直咧嘴。那熱乎勁,就差沒把金毛當成他親孫子看待。
不過夏老也說了:“霞山上以前從沒發現過猴子,想必是從別的山頭跑來的。既然這麽喜歡你們家, 就讓它在這安心住下唄。回頭我找機會和上頭說說,看能不能在前面那片山頭劃一片地出來,植樹造林,但不砍伐,專門給這些個小家夥安居樂業。說不定過上個幾年十幾年,這裡也會成為金絲猴們的棲息地,咱們也算做了件好事。”
“中!”蕭延武暈頭轉向地扶著腦門歪在妻子身上,半晌蹦出一個字。
薑心柔好氣又好笑:“中什麽啊,明知自己酒量淺,還喝得這麽起勁。早知就不讓你喝了,不喝酒還能開車送我們去趟市裡。”
“怎麽?這個點還要去市裡?”夏老插嘴問了句。
薑心柔就說了嬸侄倆的計劃,末了問向剛身邊有沒有會開車又剛好輪休的同志,借來當半天司機。
夏老拍腿道:“這不有現成司機麽,還找別人幹啥。”他把自己的警衛員撥了一個送她們。
“放心,在你們沒回來之前,我哪兒都不去,就坐在這和小向嘮嗑。”
警衛員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