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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身後的幾百人,吉斯公爵身上,粘糊著一片片血跡,高級的絲綢外衣,並沒有讓公爵大人失去貴族的風范,反而帶有一點冷血而又威風的氣質。
尤其是他臉上的傷疤,點點血跡點綴其上,讓他看起來好似一個剛從戰場上浴血奮戰歸來的騎士,而不是一個屠殺平民的元帥。
“噔噔噔——”馬蹄聲在大道上奔馳著,路上的行人和商販連忙躲避在兩邊,猜測這些騎兵是從哪個戰場跑回來的。
幾個小時後,吉斯公爵來到了屬於吉斯家族的一份別院,位於巴黎的郊區,人少,風景令人迷醉。
剛下馬,就有仆人將馬兒牽到馬廄,準備給這馬大爺清洗一下灰塵,並且將這馬大爺的肚子填飽。
仆人們很有自知之明,在老爺的眼中,自己的性命沒有這匹馬重要。
其他的騎士則是由侍從過來服侍,刷洗工作也是他們的必修課。
沒有理會仆人們投來的異樣目光,吉斯公爵直接走進了府邸。
“哦!我的上帝,大人,發生了什麽?請您趕快換洗一下衣物!”管家看到吉斯公爵這樣一副血跡斑斑的模樣,驚訝不已。
“來人,快去準備一下,公爵大人要沐浴!”
迎面走來的管家看到公爵如此模樣,臉上頓時一緊,壓抑住心中的震驚,忙不迭地吩咐起來。
“不用了,快讓人將我的弟弟查理請來,我有要事需要跟他商議!快——”
最後一句話,吉斯公爵盯著管家的眼睛,大聲說道。
“是,大人!”管家明顯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答應,快步離去。
脫下自己的血衣,吉斯公爵在侍女的服侍下,穿了一件新衣,但他的臉色卻依舊布滿了陰霾,讓一旁的侍女說話都不敢大聲了。
“咚咚咚!”耳邊傳來了敲門聲。
“什麽事?”吉斯公爵板著臉問道。
“大人,大主教閣下來了!”門外傳來了管家的聲音。
“好!”公爵閣下臉上這才浮現一絲喜色,連忙穿上皮靴,急匆匆地走了出來。
目光一放,就見到自己的弟弟查理.德.洛林,也就是法國紅衣大主教閣下,正坐在椅子上,似乎在想些什麽。
與吉斯公爵的粗狂和強壯不同,查理大主教體型有些薄弱,看上去,就像是一名學者。
“查理,你終於來了!”吉斯公爵看到自己的弟弟,高聲說道。
“我的哥哥,什麽事情讓你如此慌張!”查理主教站起來,走向了自己的哥哥,皺起了眉頭。
“你的身上怎麽有股血腥味?”
“剛才遇到一個小鎮,裡面竟然舉行胡格諾派的異端禮儀,罔顧國王陛下頒布下的禁令(巴黎地區不準新教徒舉行禱告等禮儀活動)舉辦新教禱告,所以我一氣之下,直接屠了那個鎮子,讓吾主洗刷異端!”
說到這裡,吉斯公爵義憤填膺地說道,然後看向了自己的弟弟。
“既然如此,目前的形勢肯定會一發不可收拾了!”查理主教閉上眼睛,消化著這令人刺激的消息。
這個屠殺事件,就是個導火索啊!
“是的,那群胡格諾黨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王太后又一直傾向於他們,所以他們很有可能乘機實行陰謀,乃至於直接出兵!”
查理主教睜開,目光深邃而令人無法琢磨,面無表情,絲毫沒有責怪吉斯公爵的意思,反而思考起後果來,異常冷靜地分析著。
“這是肯定的,那群胡格諾黨一定會乘機生事,
所以,我們要先下手為強!直接出兵將那些胡格諾城市給平定,趕走所有的胡格諾異端!”提起陰謀什麽的,也許吉斯公爵不怎麽在行,但論起打仗,他還沒怕過誰,就連曾經不可一世的查理五世,他也一起乾過仗,作為法國大元帥,打仗是他的本能。
“不行,這會兒,消息恐怕已經散開了,他們肯定做好了準備,況且巴黎據奧爾良那麽選,先下手為強未必好使!”
查理主教看著自己的哥哥,搖了搖頭,否決道。
“更何況,我的公爵大人,目前我們倆人能指揮多少軍隊?”
“如此,的確很麻煩!”吉斯公爵撫摸著自己臉上的刀疤,嘀咕著。
雖然聲音很小,但查理主教依舊可以聽到。
主教大人退後一步,坐在椅子上,沉思著。
過了片刻,主教大人突然一臉喜色,看著吉斯公爵,急切的問道:
“家族在巴黎附近有多兵馬?”
“這, 大約兩千人左右,如果加上一些傭兵的話!”吉斯公爵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弟弟,回答道。
“弗朗索瓦,我們用私兵,直接將控制,控制王宮裡的國王和王太后陛下!”
唯恐吉斯公爵不懂,查理主教輕聲解釋道:
“巴黎是法蘭西的中心,國王陛下雖然年紀小,但依舊是法國貴族之主,掌控著法蘭西的大義!”
“如此,我們就可以以國王的名義宣布,那群胡格諾貴族為叛逆,這樣,我們就掌握了先機了!”
“這是個好主意!”吉斯公爵思考了一會兒,讚同道。
“我這就召集兵馬,準備攻打巴黎!”吉斯公爵急匆匆地說道。
“你等會去找蒙莫朗西公爵和聖安德烈元帥商議一下,到了明天,恐怕那群胡格諾人一定會起兵的!”
蒙莫朗西公爵和聖安德烈元帥都是天主教同盟的另外兩個巨頭,接下來天主教同盟肯定會與胡格諾交戰的,一定要提前準備一下。
“恩!知道!”查理主教點了頭,目視著自己哥哥的離去。
晚上,吉斯公爵召集家族私兵,大約兩千余人,再利用自己的威望,一舉攻佔了巴黎,並且掌握了城門。
王宮內,半夜了,凱瑟琳王后已經入寢,睡得正香。
這時,臥室突然被打開,一個侍女急匆匆地跑了進來,高聲喊叫著:“太后陛下,太后陛下!”
“什麽事?竟然敢半夜打擾到我,如果不是大事的話,有你好果子吃!”
凱瑟琳太后揉了揉眼睛,看著慌慌張張的侍女,厲聲說道。
“吉斯公爵,吉斯公爵攻進了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