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丫丫走了過來,說道:“小子,你在做什麽?”
吳名也不理她,自顧自忙著自己的事,弄得丫頭有些哼哼唧唧,嘴裡還絮絮叨叨的罵著什麽。
又過了幾分鍾,丫丫耐不住又走了上來,一把按住吳名的手說道:“你說是不說?”
倔強的小眼神,粉嘟嘟的嘴唇,恨不得上去咬一口。
吞了口唾沫,吳名苦笑道:“丫丫稍等,這可是為你準備的哦。”
竹筒飯,做工簡單,但要做到將竹子的清香甘甜融入糯米中就很難,因此竹子要選擇韌性比較大的那一截,火勢也要控制在小火,並且保證受熱均勻,不然脆竹受到高溫隨時都會爆裂。
丫丫偏著頭還是松了手,經過這一打岔,之前的不愉快就已經忘記的一乾二淨了。
吳名的目的就是這麽簡單,前世不是有人說嗎,能系住女人心的處了錢,就只剩下美味的菜肴了。
沒有什麽是吃一頓不能解決的問題,如果有,那就是兩頓……
又過去了一段時間,吳名掀開竹筒的蓋子挑了挑,這才滿意的把明火撲滅。
“丫丫你來。”
“都說了不準叫人家丫丫......”
丫丫不情不願的走了過來,臉上是拒絕的,但身體卻出賣了她。
“咕咕……”
小臉沒來由一紅,肚子叫了起來,大早上的,吳名沒有用餐,她同樣也沒有,之前又受氣不過,這時候肚子發慌在所難免。
笑了笑把竹筒遞給她,溫度已經適中,捏在手心非但不燙手,還能讓人在這三月的清寒中感受絲絲溫暖。
丫丫滿意的笑了一下,這才背著身子輕嚼慢咽,女孩子嘛,特別是古時候的更加注重自己的禮儀。
可吳名才不管這些,直接開吃,狼吞虎咽,什麽形象都是浮雲,這玩意兒你是留不住的。
吃了個半飽,吳名這才心滿意足的躺了下去,享受漢末的第一縷芬芳。
不多久眼前一黑,原來是丫丫遮住了天空。
朱唇一張,說道:“人家名喚趙h,乳名才是丫丫,你這臭小子可不準再亂叫了。”
嘴角上揚,顯然不滿意吳名這麽親切的稱呼自己。
“趙h……”
吳名凝視著一角天空,思緒回到了前世。
她也叫趙h,十五歲懵懂時候的初戀,她同樣愛嘟嘴,同樣的喜歡吃自己弄的菜肴。
但……都怪自己不珍惜,終究錯失了一切,如果當時沒有選擇輟學……我們會不會走下去?
“丫丫,以後你叫我哥哥吧……”因為前世年少叛逆,那些小混子都喜歡認個妹妹,吳名也隨波逐流。
讓趙h叫自己哥哥,因為她真這樣叫自己了......或許會給自己留住些前世的記憶,不至於在這個吞人的亂世迷失。
但回頭一看,卻愣在了地上。
前世趙h的頭髮是斜劉海,尾部有一扎馬尾,而眼前這個丫丫,卻是中間發絲朝兩邊分開,繞到背後用別簪卡主,讓一席瀑布般烏黑的秀發垂落。
此前沒有注意,如今至下往上看,卻驚呆了。
高高的額頭,精致的面孔,簡直就是前世趙h的翻版啊!
吳名雙目朦朧,再度追憶起往事。
丫丫有些覺得奇怪,忍不住朝他的眼睛靠近了三分。
但突然猝不及防,被吳名一把攬住,身體不由落了下去,朱唇含羞,雙目眯成了一條縫,二人竟然在這樣一個場景,
深深的吻到了一處。 良久沒有分開,一人還在迷茫,一人卻因為忽然發生的變故而忘記了推開他。
“奸夫賤婦,我就說你這姓趙的賤人為何敢悖逆於我,原來是在外面有了野男人!!”
突然一聲怒喝,把迷離的二人驚醒。
紅著臉將他推開,但嘴角一絲晶瑩卻再次讓丫丫羞怯難耐,顧不得怒罵的人是誰,用袖子擦拭嘴角。
吳名抬眼看去,一個十八九歲的男人怒目而視,肩膀上一隻陰翳雙目的雄鷹緩緩張開翅膀,上嘴彎曲,趾有利爪,性情一看就凶狠暴戾。
被這畜牲盯著,吳名沒來由打了個冷顫,他絲毫不懷疑自己對男人產生殺意,這畜牲就會撲過來咬死自己。
一把拉住丫丫,將她的嬌軀護在身後,腳步緩緩朝後面退去。
男人眼神乖張陰狠,一步步走了上來。
丫丫怯生生說道:“華天,你想做什麽?”
男人嘴角勾起,冷笑道:“原本見你貌美如花,還想正兒八經娶你過門,何曾想你卻背著老子和他苟且,今日說不得要將他葬入血梟之腹,再將你好生凌辱一番,否則難泄我心頭之恨。”
吳名暗急,甘寧的船隊在遠處的蘆葦蕩中停靠掩藏,自己必須弄出點大動靜才能引起注意。
生火提醒?
想學劉基,但依葫蘆畫樣,對應現在的情況無異於找死。就算自己點燃了灌木,警覺的那個男人也會隨手殺了自己,還得想別的辦法。
突然,男人雙目一閃,吳名就知道不好,拉起丫丫就甩了出去,正好落在鄱陽湖中。
都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丫丫生在湖邊,應該識水性。
“丫丫!!”男人突然一驚, 怒喝道:“你這狗賊,莫不是不知丫丫不會水?若是丫丫有半點好歹,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說完就撲了上去,而吳名回身的瞬間,一道黑影就射了過來,正是那彎嘴的雄鷹。
“刺溜”一聲,尖利的鷹嘴啄進腰上的皮膚,吳名吃痛下一聲慘叫,雙目也血紅了,老子還弄不死你個畜牲?!
忍住劇痛,雙手一把拉住雄鷹的雙腿,猛然朝兩邊開拉。
雄鷹腳是最有力的地方,吳名這一下竟然沒有得逞,但還好這畜牲也因此松了口。
翅膀撲張,竟然想要騰起咬掉吳名的脖子,面對死亡,人都會爆發最本能力量,此刻的吳名就體現的淋漓盡致。
嘴巴張開,反倒是凶狠的咬在雄鷹的脖子上,噗嗤一聲,老大一塊帶著戾毛的血肉就撕裂下來了。
一道刺耳的悲鳴聲後,雄鷹撲騰雙翅避退,雙足猛蹬,竟把吳名的浴袍也嘩啦出好幾個大洞,猙獰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鮮血流了下來。
不過還好都是皮外傷,隻要能及時止血就行了。
“丫丫!你在哪裡?”
突兀的喊聲,有些悲意,是之前那男人在呼喚。
吳名猛然回頭,眼神明滅不定,聽男人絕望的聲音,似乎對丫丫是有真情實意的。
而當想起男人之前說那句丫丫不會水,頓時就傻眼了。
連身上的劇痛都拋卻了,一頭扎進了湖水中,在朦朧中尋找了起來,但鄱陽湖表面沉寂,水下卻暗流洶湧,如果丫丫真的不會水……那肯定會隨波逐流,被衝到很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