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她沒有反應的時間。
可是魏延一句話將她拉了回來,雖然不知道魏延這兩個字代表什麽,但是看吳景一臉恐懼的表情,他的身份恐怕真的不簡單。
如果吳景說的那句話沒有錯,這魏延就是大都督的親信。
想起在廬江郡,周瑜為流民所做的一切,比起吳景,顯然周瑜更能讓人相信……況且她母親都被殺了,無依無靠的,唯有看著吳景被殺,方能讓母親瞑目,讓自己心安。
猛然回神,魏延都快走出去,急忙提起長裙,邁著淑女的步伐,緊緊跟上。
一路的屍體嚇得女孩捂住嘴大氣都不敢喘,短短的牢獄之路,女孩就吐了三次,魏延不得已停下等她。
他到沒什麽想法,可是這女孩也許知道一些吳景的事情,若是能確定吳景的罪,那就可以直接結果了吳景,也省得還要拖到夷平劉岩的時候。
好不容易來到牢獄的門前,一絲亮光透射進來,刺得人眼出現短暫失明。
魏延走在前面,外界的空氣就是好,忍不住多吸了兩口。
突然,無聲無息的,一股勢不可擋的力氣轟在魏延的手臂上,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掃飛出去。
轟然砸在牆上,頭昏眼花,險些沒有喘過氣來。
魏延心底大驚,面上卻快速掃視,一個男子提著一根戒律棍般的東西站在那裡,另一只是扶住重傷的吳景。
這一下沒有往要害去,此人肯定是為了救吳景,不然魏延猝不及防下,只有被秒殺這條路可以走。
這個男人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
前面發掩映齊眉,後面發參差際頸,皂直裰好似烏雲遮體,雜色絛如同花蟒纏身,額上界箍兒燦爛,依稀火眼金睛,身間布衲襖斑斕,仿佛銅筋鐵骨。
猙獰的是他背上背著一把跟他身高差不多的戒刀,手上提著烏光閃閃的戒律棍,不怒而威,恍若殺人的魔鬼。
來不及細想,魏延匆忙從懷中取出一個木筒,對著天空拉了一把環扣。
“嗖”的一聲,宛若怪鳥的啼叫,一枚箭矢劃破長空,在天際炸裂。
整個宛陵縣內,十余道目光猛然落在天際,一個個瞬息放下手中的物事,縱身躍起,眨眼便是數百米。
而身在孫賁府邸的周瑜也聽到了異響,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孫賁詫異的說道:“這聲音倒是獨特,怎麽了,都督莫非識得?”
周瑜咧嘴一笑:“自然識得。”
旋即負手而起,緩緩朝著門外走去,剛剛來到門邊,那天際處的箭矢四散飛去,已然落幕。
孫賁還想問什麽,可是一張結實的巴掌落在他的嘴上,宛如四面八方有鐵鏈固定住,他怎麽掙扎都掙脫不了。
漸漸的,窒息感襲來,孫賁狂翻白眼,沒來由腦門一痛,旋即便昏睡過去。
李孝抱拳說道:“都督,如何處置?”
周瑜瞥眼看孫賁,說道:“剛才的聲音是烏鴉夜啼,屬於魏延和孫策,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動用,帶上這個家夥,我們速去支援。”
“諾!”
事不宜遲,李孝一把揪住他的脖子,嘴裡發出尖利的嘯聲,頓時,一隻黑色的怪物在城內縱橫起伏,驚得人們四散奔逃……
而魏延放出了傳訊的令箭,這才松了口氣,一眨不眨的盯著那男子,緩緩起身。
“你是何人?”
那男子直視魏延,一雙眼睛仿佛能殺人,光是那圓瞪的瞳孔,就讓魏延如墜冰窟,這氣勢……強悍的不似人一般。
“水泊行者……武松。”
淡淡聲音響起,武松扶住吳景,不讓他倒下去,可吳景這家夥一臉恐懼的看著魏延。
急迫的說道:“行者,速速殺了此人,此人是吳名麾下將領魏延,若是你們水泊和我方聯盟的消息走漏,那就壞事了!!”
武松冷哼一聲沒有答話,這時候一個人突然走了進來。
魏延縱然是5星神將,可突然看到這個人,也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他的氣勢一絲不留的暴露出來,狂暴的氣息在肆虐,如果能化形,他身體周圍絕對會出現氣旋,這是一個比武松還要厲害的男子,而是很可能是6星聖將!
這個人頭裹芝麻羅萬字頂頭巾,腦後兩個紐絲金環,上穿一領鸚哥綠絲戰袍, 腰系一條文武雙股鴉青絛,足穿一雙鷹爪皮四縫乾黃靴,光著個腦瓜子,脖子上吊著一串核桃般的串珠。
魏延心底苦笑:“5星大圓滿家6星聖將,我命休矣……”
倒不是魏延怕死,而是他好不容易突破到5星神將,這第一戰就要掛了,也真夠悲劇的。
武松看著他說道:“師兄!這個人有些身份,殺了恐有不妥,還是帶走盤查一番。”
那人冷哼一聲說道:“不要節外生枝,這次哥哥特地叮囑了,一定要將皇妃帶回去完婚,錯失了這次機會,我們水泊再想進入神州就難了。”
武松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吳景交給這個男子,將棍子背在背上,取下雪花镔鐵戒刀,一步步走向魏延。
“小兄弟,我佩服你的天賦,可惜了哥哥於我有收留之恩,加之水泊重回神州,為我洗清罪名,隻好委屈了你。”
魏延眼睛一突,早有準備的他蓄勢待發,此刻機會來了,猛然從地上彈起來,燒火棍兜頭就敲了下去,這一下換別的神將來,估計也會重傷。
武松不悲不喜,戒刀詭異的彎曲,反手一彈,竟然硬生生將燒火棍撞了回去,魏延的虎口絞痛,肌肉撕裂,大把的血跡順著手心噴湧而出,而他的燒火棍也崩飛了上百米遠。
“砰!”
一腳踹在魏延的肚子上,瞬間倒飛出去,猛然撞在牆壁上陷了進去,武松舉起戒刀,毫不猶豫的落下。
千鈞一發,無聲無息,一道黑色的線從天際垂落,就連武松都只是隱隱有所察覺。
快速的偏了一下頭,可那道黑線還是從耳背劃過,飛速落在戒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