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如薄煙般灑落,皎潔的滿月高高地懸於中天,宛若一位一絲不掛的美人。初更的梆鑼已經敲過,整個州牧府一片靜寂。
北方的天氣十分乾冷,滴水成冰,寒風刺骨,這是一個奇冷的冬天,忙碌了一天的呂卓,伸展了一下四肢,見窗外已經黑沉了下來,便把手頭的事情放下,轉身進了內室,諸葛玲早已鋪好了被褥,芙蓉帳暖,暖玉溫香,靜靜的坐在床邊的諸葛玲,一聽到腳步聲,心頭頓時嘭嘭的跳了起來。
“玲兒,不早了!”
進來後,呂卓說著,徑直走到了床邊,他是軍旅草莽,一向喜歡直來直去,文人學子那一套風花雪月的事情,呂卓不懂,也沒興趣,對待女人,他不會過於癡迷,也不會太拘束,三分欣賞,七分受用,這就是他的態度。
前世每次執行完任務,一把都會去酒吧,不是喝酒,就是找女人,簡單,直接!
到了這一世,呂卓也沒時間理會風花雪月的浪漫,適逢亂世,無時無刻不在刀尖上行走,呂卓不會把太多的心思浪費在女人身上。
攜女郊遊、踏青、遊山玩水、吟詩作賦……這些事情呂卓都沒興趣,倒不如說,對待女人他的做法跟莊稼漢更像,日落而息,很是平淡。
諸葛玲臉頰緋紅,臉蛋白裡透紅,嬌豔欲滴,雖然羞赧,卻忙溫柔的來到呂卓近前,給他寬衣解帶,盡心服侍,兩人幾乎緊貼在一起,借著暗淡的珠光,呂卓低頭打量著諸葛玲。
潔白的面容,淡色的眉毛,挺秀的鼻梁,淡紅的雙唇,一雙淡靜的眼睛裡恍如有著海洋般深不見底的感覺。她長的清秀略顯瘦弱,像小家碧玉一樣,皮膚不像那些大家閨秀那麽嫩白,略帶幾分麥色,秀美的臉上,帶著少有的倔強,自從搬到山上後,裡裡外外大小諸事,都挑在了她稚嫩的肩頭,可是,諸葛玲從不抱怨,跟她姐姐諸葛昭一樣,一個女兒家操持家裡的一切,既當姐姐,又當母親,任勞任怨,連自己的婚事,險些都給耽擱。
呂卓越看越喜,外衣剛剛脫下,他便身上托起了諸葛玲的下巴,諸葛玲臉頰羞的滾燙,一雙柔情如海的眼眸萬般嬌羞的抬了起來,呂卓二話不說,俯身便吻了上去,如暴風雨一樣,隻一會的功夫,懷中的諸葛亮就氣息粗喘,腦海一片空白,任由呂卓攻城掠地,整個人早已飄入了雲端。
雖然,沒有文人墨客的花前月下,但是,呂卓身上一舉一動,都帶著強悍男人氣息,筋骨強悍,身材彪健,對女人來說,這種吸引力,可比酸溜溜的詩詞歌賦細雨溫存要強的多。
一夜無話,恰恰鶯聲,不離耳畔,被波洪浪,一樹梨花壓海棠!
翌日清晨,當呂卓睜眼醒來時,諸葛玲已早早的醒來了,雖然昨夜身子幾欲散架,可是,天不亮,她就早早的起來了,哪怕呂卓從不懶床,也自愧不如。
換洗的衣服早就放在了床頭,見呂卓醒來,諸葛玲忙笑著來到床前,呂卓忙擺手“我自己來!”
諸葛玲卻搖頭道“這是玲兒的本分,將軍日益憂勞,難得得閑,玲兒自當好生服侍夫君。”
幸好呂卓再三糾正,否則,諸葛亮指定會一口一個“奴家!”
那樣的稱呼,讓呂卓很不喜歡,夫妻本就是和睦平等的,一旦自稱奴家,女然自然而然的就低了一等,這種身份上的優越感,呂卓沒興趣!
“玲兒,嫁給我,你心裡歡喜嗎?可覺得有委屈?”
“夫君,你…”
呂卓冷不丁的一句話,把諸葛玲嚇了一跳,她還以為呂卓對她有什麽不滿的地方呢,慌張的臉都白了,緊咬著嘴唇,一副患得患失的樣子。
呂卓伸手在他鼻尖輕輕一點“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我不常在家中,很快又要打仗了,怕是委屈你和糜貞了。”
諸葛玲連忙搖頭“玲兒不委屈,一點都不,只要夫君心裡有玲兒,玲兒便知足了。”
說著,諸葛玲給呂卓穿戴好衣服,忙去準備熱水。
洗漱停當,呂卓照例去院中打了一套軍體拳,早晨的天氣,北風依舊凜冽,到處都是白的,樹上掛滿了亮晶晶的冰凌就連府中的丫鬟仆從也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衣,一個個裹的嚴嚴的,不時的把身子用力的縮緊,即便這樣,依舊凍得瑟瑟發抖,不停的跺腳哈著寒氣。
“大人,早!”
“將軍,早1”
下人見了呂卓,紛紛笑著打起招呼,別人家的下人,十之八九,都是買來的,都簽訂了賣身契,唯獨呂卓這裡,都是聘來的,不論是誰,隨時可離開,只要提前打聲招呼,呂卓會讓管家把‘工錢’馬上結清。
不過,直到現在,沒一個提出要走的,倒是中間有幾次有人家中有事告過假,這種小事,呂卓一向喜歡當甩手掌櫃。
呂卓也不藏,也不躲,來到庭院中央,緊了緊衣服,走行門,邁虎步, 閃轉騰挪,縱身跳躍,一會馬步,一會衝拳,拳掛風聲,動如脫兔,招式剛猛,力道十足,絆腳、飛踹、截肘,旋肘、衝膝,掃堂腿、劈腿,有板有眼,得心應手,拳腳如風,引得周圍的空氣啵啵直響,雖然穿的是單衣,可一會的功夫,呂卓的額頭上就見了汗。
剛剛來府中點卯‘上崗’的甘倩,見呂卓在院中打拳,頓時看的入了迷,只見呂卓動如濤,靜如嶽,起如猿,落如鵲,立如雞,站如松,轉如輪,折如弓,緩如鷹,快如風,一舉一動,都給甘倩很大的衝擊,知道聽到有人喊自己,甘倩才匆匆轉身離去,隻一會的功夫,心跳就鹿撞般急速了許多。
哪個少女不懷春,呂卓在很多女人眼裡,不僅一表人才,也是一方豪傑,英雄誰不愛,更何況呂卓還曾兩次救過甘倩。
“主公,你起的可真早?”等呂卓打完一套拳,諸葛瑾忙拿著皮袍走了過來。
“早?”
呂卓看了一眼依門往這邊深情注視的諸葛玲,心說“若不是夜裡太忙,指定起的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