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之後,將身子倚在房門上,諸葛玲羞怒交加,臉頰緋紅,氣息粗重而凌亂,可是,她卻把身子緊貼在門邊,恨不能把耳朵也豎起來,外面諸葛亮和呂卓的對話,她一字不落的都聽到耳朵裡。
嫁給呂卓?
在蒯祺來之前,諸葛玲想也不敢想,對她來說,太過縹緲,就像夢一樣,並不真實,可是,當諸葛亮信誓旦旦的對她保證一定能讓呂卓娶她,這個念頭就像是一粒種子,悄無聲息的在她的心田生根發芽了。
呂卓,年輕,英武,能力出眾,獨領一方,按後世的說法,絕對是政壇一顆閃耀的新星。
何況,他又對諸葛家有恩,又經常來探望,一來二去,諸葛玲對呂卓也不陌生,凡此種種,呂卓無疑在她心裡是最接近‘白馬王子’的人選。
諸葛亮說道“我們五兄妹,父母已不在人世,所以,二姐的事情,我鬥膽做主替她向大人說個媒,如何?大人以為我二姐可合你心意?”
“你?替你二姐說媒?真是荒謬!”
呂卓哭笑不得,連忙搖頭。
諸葛玲聽到這裡,心頭一涼,眼中竟有些酸楚,咬了咬發青的嘴唇,真恨不能找個地縫馬上鑽進去。
諸葛亮卻好不在意的反駁道“大人,豈不知,甘羅十二為丞相,孔融四歲能讓梨,蔡琰六歲辨琴弦,我十歲也算博覽古今,再看當朝的天子,小小年紀,已是九五之尊。大人,我二姐今年已是二八芳齡,總不能自己給自己說媒吧,我大哥雖然忠厚持重,這事他也萬萬說不出口,這一家上下,諸葛亮不才,也算半個主人,為二姐選擇佳配,何來兒戲之說?”
諸葛亮三言兩語,駁的呂卓無話可說,見他無言以對,諸葛亮笑道“若不這樣,改日我告知先生,讓他去登門提親,可否?”
“子瑜,子瑜…”
一開始,呂卓以為諸葛亮是在跟他開玩笑,現在,瞧這架勢,倒越發逼真了,呂卓一連喊了幾聲,諸葛瑾總算是從屋裡跑了出來。
“子瑜,你躲哪裡去了?我都來了半日了,也不出來打個招呼?”
見諸葛瑾慌的額頭直冒汗,呂卓笑的打趣道,氣也消了大半。
諸葛瑾一早就想出來,只不過,牽扯到二妹的婚事,他怕自己笨嘴笨舌把事情給攪了,這才一直待在裡面。
畢竟,這門婚事,諸葛瑾也很想玉成此事,只是他木訥嘴拙,反不如諸葛亮機敏睿智。
何況,諸葛亮年紀小,就算說錯了話,呂卓也不會生氣,若是換成讓諸葛瑾說親,他一點把握都沒有。
呂卓盯著諸葛瑾問道“此事,你怎麽看?”
“主公,卑職鬥膽,這門親事,我覺得不錯,舍妹品貌尚可…”
諸葛瑾話才說了一半,就被諸葛亮給打住了“什麽叫尚可?哼……大人,我二姐你也見過不是一回兩回了,我今日就問你,這親事,你可願應允?”
這事鬧的,呂卓見諸葛亮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諸葛瑾倒是很尷尬,不停的低頭擦汗,諸葛均則是墊著腳尖不住的往這邊張望,看的出來,他也很著急,生怕呂卓一不樂意,給拒絕了。
“大人,你可想好了?”
諸葛亮背著小手,眯著眼睛似笑非笑,呂卓從他的話裡,隱隱聽到了一絲“威脅”的味道。
那意思好像在說,你可要細細斟酌,小心不要後悔,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而且,娶諸葛玲,可不僅僅只是娶一個女人,諸葛亮一家,也順帶著跟呂卓綁在了一起,這層意思,諸葛亮雖然沒說,可是,他知道,呂卓能考慮到。
“你二姐的意思呢?”
“二姐,二姐…”
諸葛亮忙笑著跑進了屋裡,進門之後,見諸葛玲臉紅的跟落日的晚霞一樣,諸葛亮衝她做了個笑臉,也沒問她的意思,忙轉身又出來了“我二姐點頭了!”
自始至終,諸葛亮也沒告訴呂卓,蒯祺來過,讓諸葛玲嫁給呂卓。
這裡面,也有‘鬥氣’的意思,但是,諸葛亮更多的還是考慮他們兄妹四個的‘前程’。
呂卓軍旅出身,從不拘泥於小結,說他功力也好,反正,婚事就這麽定了下來。
至於糜家,自然沒有怨言,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何況,呂卓前程似錦,又打下了青州,只要張昭從鄴城回來,呂卓就是青徐兩地的絕對掌權者。
要地盤有地盤,要兵馬有兵馬,足以跟任何一方諸侯掰一掰手腕,誰敢對他的婚事有一絲一毫的不滿,怕是恭維還來不及呢。
張昭回來後,也把喜訊帶了回來,昭文皇帝下旨,對呂卓的功績再三褒獎,又加封他為征西將軍,威遠侯,坐領徐青兩地之主。
諸葛玲的婚事,諸葛亮又央求張昭做媒(純屬走走過場)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大年二十九,一切從簡,諸葛玲正式嫁給了呂卓,成了明媒正娶的諸葛夫人!
這一日,賓朋滿座,最高興的莫過於諸葛瑾三兄弟,諸葛昭蒯祺也從襄陽趕了過來,尤其是蒯祺,自慚形愧,在酒席之上羞臊的只是低頭自顧的喝著悶酒。
現在呂卓是兩地之主,兵精糧足,實力不容小覷,諸葛一家算是傍上了大樹,而他們荊州,處境就相當不妙了。
自從孫堅出兵以來,連戰連捷,勢如破竹,江夏等幾座城池都被孫堅給攻克了,荊州上下,人心惶惶,亂成一團,本來蒯祺是不願意來的。
可是,蒯越卻再三催促他務必來徐州,還讓他給呂卓捎了一封信。
“元直,元直…”
徐他端起酒盞,一連喊了三聲,徐庶也沒有回應,一旁的唐瑛的看了一眼,見徐庶在發呆,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唐瑛的心裡頓時一陣酸楚。
唐瑛故意咳嗽了一聲,氣鼓鼓的嘀咕道“咳咳,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人家已經嫁人了,某些人可不要亂打主意。”
徐庶猛的一驚,忙從諸葛昭的身上收回目光,見徐他還端著酒盞,忙端起酒灌進了嘴裡,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