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老爺找你呢。”
曹德正在書房看書,聽到父親召喚,急忙起身趕奔前院。
來到前廳,見到曹嵩,見父親面帶愁容,正在廳中踱步轉圈,曹德忙問“父親,召喚孩兒,不知所為何事?”
曹嵩停下腳步,看了曹德一眼,長歎了一聲:“德兒,你大哥已經領兵去了酸棗,為父這心裡,近來一直忐忑不安,正所謂,未思進先思退,討董一事,勝敗難以意料,剛剛我跟你二叔七叔他們都商議過了,免得孟德分心,咱們一家,還是搬去徐州吧。”
曹德聽了之後,並不覺得意外,因為,自從大哥曹操走了之後,曹嵩一直整日念叨這件事。
曹嵩宦海臣服多年,一向處事謹慎,總是心裡覺得不踏實,生怕關東諸侯不是董卓的對手,等到那時,兗州必然要受到殃及。
“孩兒謹遵父命!”
曹德一向忠厚至孝,對曹嵩的決定,他言聽計從,沒有任何的抱怨。
“那你馬上去準備吧,也不用把東西都帶上,反正錢財都被你大哥用光了。”
一想到這件事,曹嵩就心疼的要命,哪知,曹德卻搖了搖頭,將身子往前湊了湊,低聲細語道“父親,咱家的資財,我大哥隻取用了一半,還有不少剩余!”
“嗯?果真?”曹嵩吃了一驚,雙眼登時瞪大了許多。
“本來大哥也沒打算全部用光,後來,有人慷慨解囊,資助了他不少金銀,所以,咱家的錢,大哥隻用了半數!”
“是誰如此慷慨?”
曹嵩驚喜交加,忙追問道。
“衛弘”
“哦?原來是他,早就聽聞,衛家頗有資財,富甲一方,想不到,他竟然甘願把家財都拿出來資助孟德,此乃,我曹家之幸啊!”
當天午後,曹嵩就帶著滿門家眷離開了陳留,匆匆趕往了徐州的泰山郡!
………………
“你叫什麽名字?”
有驚無險的離開了洛陽,見身後再無追兵,唐瑛稍稍松了口氣,兩人共乘一騎,雖然唐瑛坐在後面,可依舊渾身頗不自在,幸好是天已經黑了,否則,她一定羞的沒臉見人。
“嗯…”
一連喊了幾聲,除了馬兒繼續向前奔馳,那個小黃門卻毫無回應,唐瑛眉頭一蹙,又喊了幾聲“喂…你沒事吧?”
唐瑛心中猛然一驚,撫在那小黃門腰間的玉手稍稍抬了起來,唐瑛想用手碰他一下,卻突然覺得手心上好像沾染了什麽東西,就在這時,那個小黃門,實在支撐不住,身子一偏,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呼呼……喝喝”
夜幕深沉,天上繁星點點,借著暗淡的星光,依稀看到遠處路上跑來了一個人,是個十六七的少年,雖然嘴裡呼呼的喘著粗氣,但是,身形矯健,健步如飛。
唐瑛嚇了一跳,生怕遇到壞人,急忙翻身下了馬,她想找個地方藏起來,可是,那個小黃門渾身是血,躺在地上一動一動,就連她的手上,也沾的全是血跡,猶豫了一下,唐瑛還是喊了一聲:“救命啊!”
“嗯?”
呂卓吃了一驚,沒想到這裡居然有人,他是從營中偷跑出來的,所以心裡也有些緊張。
倒不是呂卓要溜號,而是,這些日子,每天夜裡他都會偷偷的溜出來,關東諸侯,整日不是吃,就是喝,不思進取,營中軍紀也空前糜爛,光是逃兵就出現了不少,也沒有人理會。
呂卓白天待在營中,
夜裡出來跑步鍛煉,一連數日,都是如此,他前世是特種兵,就算營中盤查的再嚴,對他來說,想自由進出,也並非難事,何況,現在關東聯軍的軍紀,散漫的比山賊草寇都不如。 這對呂卓來說,營寨僅僅是個無用的擺設。
甚至,呂卓還想過要混進曹操的軍營,可是,他最終還是放棄了,曹操營中的軍紀,跟別的諸侯不同,軍紀嚴明,守備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別說人,連隻蒼蠅都休想飛進去。
何況,曹操的身邊,猛將雲集,總有厲害的大將寸步不離曹操左右,呂卓觀察了幾天,隻好放棄了這個衝動的念頭。
諸侯討董,勝敗如何,他不在乎,因為,董卓是國賊,曹操這些人,也是五十步笑百步。
聽到女人的喊聲,呂卓急忙循聲跑到近前,借著微弱的星光低頭一看,見地上躺著一個男人,身上穿著太監的衣服,渾身是血,胸口處有一道很明顯的刀傷,旁邊還蹲著一個女人,在呂卓打量她的時候,那個女人也是臉色驚恐的盯著呂卓。
見呂卓身上穿著軍服,唐瑛嚇了一跳,胡亂的在身上摸了幾下, 呂卓衝她搖了搖頭“我不是壞人!”
“哼,壞人也會這麽說的!”
找來找去,一無所獲,無奈之下,唐瑛把頭上的銀簪握在了手中。
“你是什麽人?”
沒等呂卓發問,唐瑛壯著膽子把銀簪用力的晃了幾下。
呂卓沒有理她,徑直蹲下身子查探起了小黃門的傷勢。
“嗯?”
因為夜色很濃,看的不是很清楚,呂卓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小黃門的腿間,他微微愣了一下,又抬頭狐疑的看了唐瑛一眼,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遊走了幾下。
微微一笑,呂卓什麽也沒說,可唐瑛卻是臉一紅,心嘭嘭的跳了起來,急忙分辨道“你別多想,我跟他很清白的!”
“乾嗎要跟我解釋這個!”
因為呂卓是夥頭兵,身上一直隨身帶著火鐮,找了些木柴,把火點著了之後,借助火光,這下看的更加清楚。
那個小黃門,臉色蒼白,緊閉嘴唇,身子還在瑟瑟發抖,看來傷的不輕,都快失去知覺了。
呂卓把他弄到路邊的草叢裡,先把小黃門身上的衣服解開,然後把火把交給唐瑛“你過來,幫我照個亮!”
唐瑛借助火把的亮光,也看清楚了呂卓的相貌,雖然有不少疑問,可是,現在救人要緊,她也沒有胡亂的開口詢問。
讓唐瑛覺得奇怪的是,這個看似普通的兵,手法相當熟練,而且,身上還帶著不少刀傷藥,明明是一個不起眼的雜兵,可是,卻感覺更像一個行醫治病的郎中,而且,還是個手法高明的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