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武植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肅清陽谷縣的治安,而是為了將這些人一網打盡,至少,先將他們牽扯住,不讓他們那麽快回家。
因為……在這種非常時刻,武植已經不是那個任由這些豪強鄉紳欺凌的良善人家。
在撲街的記憶裡,武植讀到了許多撲街那個世界的歷史,裡面也有大宋,還有之前的周秦漢唐,但是五千年的歷史,歸根結底就是兩句話:“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
用撲街和他那些屌絲朋友們的話來說,就是:“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
人或許不該做壞人,但如果被人欺辱到頭上,就必須讓對方付出代價,不然的話,自己遲早會被逼入到無處可退的境地。
西門慶拿出先後一千兩銀票,並且事事都配合武植,如今更是以身作則,自己隨著風會到校場參與訓練,雖然有一部分是西門慶其實被卓一凡給架空,但西門慶確實以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自己對武植是無害的。
張團練和劉太公,陽谷縣一文一武兩個豪強,你們就算不能做到西門慶那般拿出一千兩銀子,也希望你們的家底足夠值錢,才不枉我如此規劃。
張團練見勢不好,兀自冷笑:“武植,你不讓走我們便不走?你算個什麽東西?”
劉太公也冷哼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現在的年輕人,做了個從九品武官就如此囂張,若是做到六品,豈不是要造反不成?”
楊教諭等人也搖旗呐喊,他們倒不是為了保護那些趁亂鬧事的潑皮,而是武植說什麽,他們便要反對什麽,歸根到底,還是希望把武植交出去以後青州匪能放過他們。
那幾個腹語者更是在人群中四處煽風點火,不過武植想起一件事,在風波惡耳旁交代兩句,便聽風波惡忽然猛地用內力大吼一生,便有三個人捂住腹部吐出一口血來。
二十多年前,遊氏雙雄在聚賢莊舉辦英雄大會,商討共同對付遼國人蕭峰,有人躲在人群中用腹語術帶節奏,便被蕭峰以此方法擊破。風波惡如今在武植提醒之下比葫蘆畫瓢,這倒不是他內力如今已到達當日蕭峰的水準,而是泰山派黑雲道長這幾個徒弟實在拿不上台面。
果然,還真的有人在人群中故意製造混亂,本來想起哄打開城門逃走的武者們不禁一陣後怕,雖然不知道這有心人要幹什麽,但自己等人的行為確實正中幕後之人下懷。
不過他們卻是想多了,黑雲道長純粹是看武植不爽想要扳回一局,而秦忠的目的則是在不需要上戰場的情況下等青州匪退去便可積攢軍功。
在秦忠看來,青州離鄆州還有一段距離,這些青州匪也沒有深仇大恨不知道,但既然是行軍打仗,總要有糧草,難道那些青州匪還能賴在陽谷縣不走不成?到時人吃馬嚼,就算餓也將人餓死了。
“各位!聽我一言!”武植冷笑,既然你們做初一,就別怪老子做十五,“青州匪是與本城之人有仇,只是卻非區區在下,青州離此不遠,諸位賢達也有青州人士,且告訴在下,那胡不歸的師父不平道人,二十年前又是與誰比過武?後來又是誰輸不起打擊報復?泰山派的黑雲道長就在此處,大家自可以問問他。”
黑雲道人本想不管那三個徒弟就溜之大吉,但畢竟鄆州離青州也就是兩日路程,行商或是公乾之人並不少,因此那三個受到內傷嘔血之人立馬被人認出來。
“是泰山派的弟子!那個齊雲山我認識,
平日在泰山下猖狂的很,現下居然被人吼出內傷!這風老爺子以前名不見經傳,沒想到如此厲害!” 很多人並不知道其中機巧,隻道風波惡內力已臻化境,卻不知風波惡放著一身南慕容所藏得武學不去修行,這二十年根本就毫無寸進,依然只是剛入歸藏境的樣子。
不過以前的老人還是不少的,很多人認識風波惡,悄聲對弟子道:“此人可不好惹,以前是南慕容的四大家臣之一,江南金風莊莊主,就算慕容複據說是瘋了,鄧百川和公孫乾可是還活著,這倆現下都是武道宗師,和這風波惡兄弟相稱。”
看到幕後主使是泰山派,大家紛紛看向黑雲道人,武植卻攔住眾人道:“我武植想告訴大家的並不是泰山派如何如何,而是那些青州匪目前想做的就是離間我們,讓我們彼此猜忌。只有如此,他們才能打下我們這糧食充足,武備齊全的縣城,不然的話,就算來萬人也沒用。李外傳,把縣衙叫開門,我懷疑土匪還有後手,這些人需要到衙門裡一一甄別。”
此時張團練和劉太公對視一眼,發現形式已經不歸他們掌控,便衝李外傳道:“既然此處無我們事,便先走一步。”
“我讓你們走了嗎?”武植道。
“你要怎樣?”
“大肆宣揚城中這個與青州匪有仇,那個和青州匪有仇,你們倆怎麽對青州匪那麽熟悉?泰山派便罷了,我武大郎之前就是一個賣炊餅的,咱陽谷誰不知道?你說我和匪幫有仇,這不扯淡嗎?”
劉太公大怒:“你殺了矮腳虎王英,難怪人家要找你尋仇。”
“劉太公聽到賊酋王矮虎被殺好像很惋惜的樣子,難道與匪人有舊?”
“你!”
“你什麽你,該不是被我說中了吧?”
武植糾纏不清,就是不放二人走。正在此時,李外傳忽然一指遠處:“快看!那處冒煙啦!好像是城東,兩位官人,好像正是貴宅的方向!”
張團練與劉太公俱是大急,便要帶人回去看個究竟,武植讓已經進城的任榮羅應帶著石佛鎮諸人攔住兩人,笑著道:“二位還未洗脫嫌疑,只怕是要與敵人合兵一處。我這邊還是這三十多人,正好代你們去看看。”
當下讓任榮羅應守住兩家家丁,自己則帶著風波惡與匠作都之人向冒煙之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