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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現場回頭看身後》第四百五十八章 鄔熙歷史上的那幾個傳說(一十九)
其實我父親所經歷的一切,他事先都未卜先知的都跟我和我的母親說過,由於那時我還比較年幼,所以我父親跟我說的會非常的輕松,譬如飼養黃牛就說成是跟黃牛一起玩,被批鬥就會說成是去開會。〔順手推薦下新書:,大家支持喲!〕所以,我小時候的印象壓根就不知道我父親被帶走是因為政治.問題,我一直還天真浪漫的認為:我爸爸很有本事,能經常去組織那邊開會。而我母親就不一樣了,我父親跟我母親說了實話,我母親知道我父親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對其所言深信不疑,這也是我長大後,能知道父親最真實的真相的主要原因:都是我母親親口說給我聽的。

 我父親在牛棚所呆的最後一晚,雷雨交加,整個天空都被雷電劈的向白晝一般,初夏的雨還是有點涼的,我父親躲在牛棚中,嚴格意義上來說,是被凍醒的。這不醒來不要緊,一醒來,就有些詭譎了,跟我父親同處的那頭老黃牛湊著腦袋看著我父親,那銅鈴大的牛眼竟然滿含著熱淚。我父親起身,安撫著一下牛頭,感同身受的對著那老黃牛說道:“兄弟呀(編者按:艾淳來和老黃牛稱兄道弟的這個事情經過推斷,覺得應該是演繹的,但艾淳來和老黃牛還是有感情的,這麽多日相處下來,還住在同一個牛棚。算是朝夕相處了,老黃牛似乎應該知道跟自己‘生活’再一起的人要離開自己了,所以才會在雷雨交加的時候,守護在艾淳來的身邊,艾淳來一時感動,應該會有稱老黃牛為‘兄弟’的可能!)!你是不是知道我要走了,這樣依依不舍?”

 那老黃牛竟然點了點頭。

 “哈哈......是這樣呀!命中注定的。跟你一起‘共事’這麽多天以來,我也很高興認識你這個夥伴,我這就要上路了。你呢......哎,巧兒肚子裡的孩子也快誕生了。到時你也......”我父親說這話意思很明確,就是我先走一步,黃牛兄弟,你會緊隨其後的,這麽一句簡單的話,其實是我父親變相的為老黃牛佔了一卦。

 想必那老黃牛聽得懂我父親的言語,前蹄下跪,俯身於我父親的身旁。用自己的牛頭不斷的婆娑著我父親的胸膛,鼻腔中不時發起“哞、哞”的聲音。

 起先我父親以為這是老黃牛在給他感恩,畢竟是下跪的姿態嘛!但後來覺得有點不對勁,總覺得這頭老黃牛在交代一點什麽東西,時間一長,我父親感覺到這老黃牛的耳朵一直在婆娑著自己的胸膛,有幾次還把自己的牛耳湊到了我父親的手邊,我父親畢竟能乾坤獨斷,在牛的問題上雖然言語不通,但還是能察覺到眼前的這頭老黃牛是有讓其看自己牛耳的心思。於是我父親輕輕的提拎起牛耳說道:“是讓我看你的耳朵嗎?”

 那老黃牛應該能聽懂人話,竟然一改先前的婆娑,緩緩的點起了牛頭。

 我父親於是細細的看向牛耳。雖然牛棚外雷電交加,天空如同白晝一般,但牛棚裡的光線實在是不敢恭維,任憑我父親怎麽端詳那牛耳裡,都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更為確切一點說,是看不清楚。而那牛不斷的在點頭,我父親起先怕弄疼了那老黃牛,所以在提拎牛耳的時候非常輕。那老黃牛一點頭,牛耳就從我父親的手中掙脫了。於是老黃牛再次將牛耳湊到我父親的手中,我父親接著提領起那牛耳。這一次稍稍用力,但那老黃牛沒用幾次力,那牛耳又從我父親手中掙脫了!那老黃牛不厭其煩的將牛耳伸到我父親的手中,我父親提領牛耳的力度也越來越大,直到最後......

 突然又是一陣雷響,那老黃牛頭一甩,我父親正用力攥著其牛耳,這一下來“咵碴”一下,半拉子右牛耳活生生的被我父親給掰扯了下來。也不知道是我父親將其牛耳掰扯下來的原因還是雷響的緣故,反正我父親嚇了一跳,手中的半拉子牛耳就丟在了稻草之中,那老黃牛顯然並沒有因為疼痛而瘋狂起來,反而是用自己的舌頭將掉落在稻草上自己的牛耳給銜起,然後讓嘴巴湊到我父親的手中,吐出嘴中的牛耳,我父親手攥著那半拉子牛耳,見沒有血,正感到非常奇怪的時候,那老黃牛又轉了一個方向,將自己的左耳湊到了我父親的手中,“故技重施”,又開始點起了頭。我父親雖然不理解這老黃牛這麽做的原因,但老黃牛這一系列的舉動顯然是要讓我父親幫其揪下耳朵。我父親稍稍猶豫了一下,一狠心,就把那老黃牛的另一隻左耳也揪了下來。

 老黃牛的兩隻耳朵被揪了下來,那老黃牛頗為“歡欣鼓舞”,如同小狗一般,伸出舌頭在我父親的臉頰上蹭來蹭去,我父親對著那老黃牛托著手中的牛耳,放到那老黃牛的跟前,似乎在詢問那老黃牛,你讓我揪下你的耳朵是什麽意思?老黃牛“心領神會”,對著我父親擱在一旁的飯碗“哞”了兩聲,我父親理解了老黃牛的意思,那就是把這兩耳朵烹飪著吃了。面對這麽一幕稀奇古怪的事情,我父親開始納悶了:我大限將至,明天去了那上級組織接受批鬥處理,絕對是有去無回了!這老黃牛突然讓我吃它的牛耳,顯然是有些多此一舉的嫌疑!難不成我吃了這牛耳還能九死一生?我父親接連幾個佔卜,無論什麽卦象,都確認我父親大限已至,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我父親不明白,於是就再次去跟那老黃牛溝通,當著老黃牛的面,將那兩隻牛耳放進了飯碗,隨後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吃還是僅僅的將其放到飯碗裡?”那老黃牛突然做了一個非常惡心的動作:兩隻後蹄一曲,蹲坐在那邊,朝著我父親露出了自己的生.殖.器,這個舉措讓我父親一片茫然,還在詢問那老黃牛什麽意思的時候,老黃牛“哞”的一聲。就這麽倒在了地上......

 起先我父親沒有反應過來,誤以為老黃牛倒地是給自己做出什麽指示呢?但見其一動也不動,大驚。暗叫不好,連忙上前一看究竟。結果那老黃牛已然是一命嗚呼。

 這麽一來事情就算是鬧大了:這老黃牛可是公家的財產,這突然沒了,沒人敢熟視無睹,我父親連忙敲開了穆大壯的家門,說是老黃牛死了,穆大壯也兀自嚇了一跳,不管天氣多麽惡劣,必須得第一時間向組織報告呀!這事情永遠是趕在一起發生。裡屋的巧兒一聽老黃牛平白無故的就死了,受了一些驚嚇,得......羊水破了,這就要生了......

 穆大壯一看急了,跺著腳沒有了念想,還是我父親較為冷靜,連忙對著六神無主的穆大壯出著主意說道:“趕緊的,我倆兵分兩路,你去把接生婆給叫過來,我去大隊裡匯報老黃牛的死訊。穆大壯一聽。覺得有理,點了點頭,操起一把雨傘就朝著接生婆的家裡跑了過去。而我父親總覺得這老黃牛死的比較蹊蹺,是不是跟自己揪了它的耳朵有關呢?思前想後,還是先把牛耳給揣了起來,這牛耳不能給大隊裡的人知道了,揣好牛耳後,才慌慌張張的冒著雨前往大隊裡,匯報情況......

 我父親匯報後,就再也沒有見過穆大壯一家和那頭死去的老黃牛了。大隊裡將其扣在大隊上,隨後派人去了穆大壯的家裡探明了情況。之所以我父親會被扣住,一來你也沒必要回牛棚了。一早就帶你去上級組織,二來你回到牛棚也沒法睡了。老黃牛死了,這就如同國家財產受到損失,這個警察是需要調查的,牛棚是第一現場,回去?沒必要。

 我父親來到大隊匯報,是冒著大雨去的,也沒傘、沒雨衣,去了大隊匯報後,全身濕漉漉的,大隊裡也不會“憐香惜玉”,給你身乾衣服,洗個熱水澡,就把我父親往一破舊的倉庫裡一關,倉庫裡髒亂不說,還漏雨潮濕,這一晚上度過來,我父親算是遭了罪了!晚上“轟”的一下,高燒就起來了,迷迷糊糊中,感覺到老黃牛出現在自己的身邊,那場景還是老黃牛“為老不尊”的樣子,在我父親面前暴露起自己的生.殖.器,我父親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雖然全身難受,但對於那老黃牛臨終的一幕始終的難以忘懷,況且做夢的時候又夢到了這一場景,這肯定是有個說法,這想了一宿,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這牛耳、飯碗、生.殖.器這三者的關系。

 但天無絕人之路,第二天蒙蒙亮的時候,大隊裡的一小夥耍流氓,摸到了人家寡婦的家裡,結果被人家的寡婦給踹到了生.殖.器,這事情就算是鬧開了,然後寡婦和那小夥被帶到了大隊上,有大隊書記處理這宗流氓事件,他們的對話,我父親在倉庫裡聽的清清楚楚。

 寡婦:書記,這事你可要給我做主,這混小子已經不止一次來我家了,每次都是批評教育,這可不行。今天得給我一個說法。

 大隊書記:好啦,這事還在那邊叫叫嚷嚷呢?你不覺得丟人,我還覺得丟人呢?要不是我把你們拉到這裡來處理,你們在大街上就要打起來了吧?這又不是光榮的事情,要搞得天下皆知。

 寡婦:呀......書記,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怎麽著?這混小子耍流氓,丟我的臉嗎?我今天就是要讓大家看看這耍流氓的下場。

 小夥子:痛......踢重了,真痛......哎喲喂......得上醫院啦......

 大隊書記:死去......還要上醫院?就你這毛病,上了醫院,人家問哪裡痛?你也好意思回答?丟人丟家裡去了。

 小夥子:那我白挨踢啦?

 寡婦:白挨踢?我要你的命呢......

 (一陣扭打的聲音接踵而至。)

 書記:怎麽又動起手來啦?太不像話了,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書記?

 小夥子:臭寡婦,你給我記住了,你這一腳要是影響我將來去生育孩子,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去......

 寡婦:你就是斷子絕孫的主......

 ......

 他們爭執到這裡,我父親一驚。若有所悟,對呀,那老黃牛露出自己的生.殖.器。不就是預示著孩子嘛?難不成老黃牛有小黃牛,它這麽做是讓我拿著它的牛耳去找它的小黃牛?不對......且不說這黃牛有沒有“信物”這一說法。就眼前的一切跟那飯碗也沒有半毛錢的關系呀?飯碗只會人用的著,這事情只有跟人有關系......不是老黃牛的“孩子”,那就是我的孩子......對了,我父親想到這裡就融會貫通了,那老黃牛的意思就是讓我的孩子吃了它的牛耳朵。

 我父親開始猶豫了起來,不知道這個牛耳吃了到底是什麽用?雖然發燒高溫讓我的父親已經是羸弱到不堪一擊的程度,但他為了確保這牛耳對我的意義,不斷的用自己所掌握的佔卜演算著、推算著、求證著。小心翼翼得出的結果雖然有些模糊,但卦象中所表達出來的信息而言,我服用那牛耳雖然不知道有多大的功效,但至少不會有什麽害處。我父親摸了一下身,那牛耳還在,最終做出了一個決定,無論如何讓我一定要服用那牛耳,這老黃牛耗費了自己的性命給自己這一對牛耳,總歸有它的道理的。

 ......

 我父親被帶離了大隊,戴上了一定白色的高帽。高帽上寫著:四舊頑固分子,封建迷信余孽。戴上拖拉機,一路上“拉風”的駛進了上級組織的機關單位。我父親本就感冒發燒。再加上一路的顛簸和風吹,到了那機關單位後,已然是進入了昏迷的狀態,人家可不管我父親的死活,見其昏迷,潑了一盆冷水,我父親一受刺激,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潑水之人見狀。大言不讒的說道:“哼......不愧是搞迷信的人,最會裝瘋賣傻。還都以為昏迷了,這不就醒了嗎?”

 旁邊還有一個戴著眼鏡。形同秘書模樣的男同志,對著一領導模樣的人說道:“那有關艾淳來的批鬥大會還進行嗎?”

 那領導坐在椅子上,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說道:“怎麽不進行?我剛得到一個消息,簡直可以用氣炸心肺來形容,大家知道嗎?這個叫艾淳來的‘黑五類’份子,竟然在昨晚的時候弄死了一頭老黃牛,這老黃牛是國家的財產,他的這一行為,讓國家遭受了巨大的損失,我看呢?這家夥不光是四舊頑固分子、封建迷信的余孽,還應該加上一條:潛伏我國的特務,伺機破壞我國財產的特大間諜!”

 那領導這麽一說話,下面的一眾人紛紛點頭認可,立馬高喊口號:“打倒特務間諜,打倒四舊頑固分子,打倒封建迷信余孽,*萬歲!”口號這麽一喊,情緒也跟著激動起來,那些人不斷的上前,你踢我一腳,他打我一拳,反正我父親就是一名無惡不赦的犯罪分子。他們打我父親、罵我父親越厲害,就越代表自己對國家的忠誠,對社會的負責......

 我父親忍著傷痛和高燒, 被他們拉到了批鬥現場。這機關單位組織的批鬥大會,可不是那種大隊裡的批鬥,小打小鬧,而是所有的在職工人、學校學生,都停工停課,全部趕過來參加,說不上萬人大會吧,那千人還是有的,我父親輩拉到司令台上,還沒等“主持人”開口,司令台下的人就“群起激憤”的高喊道:“打倒四舊頑固分子、打倒封建迷信余孽、*萬歲......”

 我和我母親當時也在批鬥大會的現場,看著自己的父親、丈夫在司令台上被高喊著打倒,我和我母親也只能跟著大家違心的喊著口號。那個年代,真的是不能說真話,滿耳朵的都是假話,我母親在參加批鬥大會之前,就知道我父親是批鬥的對象之一,所以一再叮囑我:“仕幀呀,待會看到你的父親可千萬不能哭呀,人家喊什麽,我們就跟著喊什麽,心中有什麽委屈、有什麽痛苦,等大會結束後,我倆回家後再哭再鬧可以嗎?”當時的我不懂的這個“偽裝”的道理,還一個勁的追問我母親,為何爸爸會被批鬥?我母親就單單的告訴我:這是一個演戲的時代,你要是演戲不合格,就得被打倒。

 直到那個時候,我還堅信我的父親還會回來的,正如我父親所言那樣,他只是去跟動物交朋友,只是去開個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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