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虎聞聽此言,那在嗓子眼上高懸著的一顆心也重重的落回了胸膛,凝縮的瞳孔也恢復正常。
不過此時他卻感覺有一種乏力的感覺在身體裡蔓延,險些握不住手裡重量不輕的戰刀,腳下也有些微微發軟,有點虛脫。這短短幾秒鍾,就像是大戰了一場一樣。
張一虎是第一次即將單獨接觸上百萬的喪屍,這與屍潮攻城不一樣,雖然已經有好幾次超過百萬的屍潮攻擊過京城基地,自己也接觸過。
不過那時候可都是集團作戰,就算再害怕,身邊也有戰友,也有等級比較高的進化者,自己什麽都不用管,只要伸出手中的武器,狠狠地揮向前面的喪屍就行。
而且就算是逃,他只要比身邊的人跑的快,那也不是自己第一個死。
可是現在不一樣,一方是上百萬的屍潮,一方是自己這個五級疾風戰士和隊長這個六級疾風戰士,傻子都知道如果真的相遇,絕對沒有活路。
一個是死亡威脅並不大,一個是必死的結局,那能一樣嗎?就算再不畏生死的漢子,在真正面對死亡的時候,也會顫抖,何況他還沒活夠呢。
這就像一群人一起面對一隻猛虎和自己獨自一人面對一隻猛虎一樣,那心情絕對不同。
所以作為一個即便是在幾千人的小聚集地中,也算是一個高手的他,此時才會這般不堪。
梁明德看見他的狀態後並沒有說什麽,只是把身上的水壺取下來遞給他說道:“諾,喝點吧!這裡可是糖水,很不錯的。”
他也從這個階段走過來的,即使是這樣,每次出任務的時候也是把腦袋別在腰上。但任務卻不得不做,甚至不得不做好。
不做任務吃什麽?喝什麽?怎麽弄晶核晉級?難道要讓自己一個六級疾風戰士去找七級進化獸或者七級喪屍的麻煩嗎?
張一虎感激的點了點頭,接過水壺狠狠地灌了兩大口,然後才擰上蓋子還給梁明德。
也許是心裡作用,又也許是糖水真的起了作用,喝完糖水後他好了不少,已經沒有那種虛脫的感覺了。
梁明德看他這個樣子便知道沒事了,隨即有些神秘的說道:“你猜我剛才看見了什麽??”
“什麽?”張一虎一愣,然後繼續問道:“就是把我嚇成這樣的東西?”
說完他還微微有些臉紅,看隊長這個樣子就知道沒什麽危險,可剛剛自己卻是一副即將被喪屍吃掉的樣子,實在是太丟人了。
索性他的皮膚有點黑,就算臉紅也不太看得出來,就算能夠看得出來,以隊長的性格,應該也不會笑話他。
梁明德果然沒有在意這些,看他已經緩過來了,便拉著他往前走,邊走邊說道:“來!你看看前面下面是什麽東西”
說完他就輕輕扒開前方那一叢叢雜草,讓張一虎去看。
張一虎湊上前去定睛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只見下方大概一千米之外的地方,一堆一堆塊狀的喪屍屍體成堆堆積在那裡。
越往遠處堆積的喪屍越多,兩千米左右的地方喪屍堆積的最多,而那裡也是整片戰場的中心,一片片暗紅色的肉泥被鋪在地上,此時那裡已經成為了一片修羅地獄。
這種慘烈的戰場他從沒有見過,普通進化者不管是近身作戰還是用能量攻擊擊殺的喪屍屍體,都死的比較‘文雅’,要麽是化為焦炭、要麽是頭身分離之類的。
即便是被炮火轟擊後的戰場,那喪屍屍體也頂多會變成碎片或者幾截,而那已經是他所見過最慘烈的戰場了。
可是現在他卻發現,之前他所見過的與這裡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根本無法比擬。
等級越高的進化者,身體素質也會全方面的加強,比如速度、力量或者目力之類的,只不過個體上有差異,比如疾風戰士的速度較為突出,狂暴戰士的力量較為突出而已。
已經是五級疾風戰士的張一虎目力已經提升了不少,甚至偶爾還能看見一顆顆亮晶晶的晶核就埋在肉泥之中。
那一顆顆晶核被陽光照射後,半遮半掩的放出引人注目的光芒。
因為他現在這裡的地勢較高,是一個小山包,再加上是冬天,風也不是朝他這裡刮。
所以之前他只是隱隱聞到一股惡臭味兒,但卻並沒有在意,畢竟這種惡臭味已經是現在的標配了。
可此時他終於知道這股惡臭味的來源了,就是那片已經化為地獄一樣的血腥戰場。
不過這時吸引他的並不是這片血腥戰場,雖然這種慘烈的程度他見都沒有見過。吸引他的是現在戰場最中心那與喪屍潮戰鬥的進化獸和進化者。
此時有好幾百隻體型巨大的進化獸和很多進化者正在與喪屍激烈的交戰,那些進化獸有的他大概知道什麽種類,比如像恐龍一樣的進化獸。
也有的他摸不準,比如像金雕一樣的鳥類,可是體型卻大很多很多。因為他之前見過軍隊中最強者之一的七級馴獸師馮清松的一隻進化獸。
那就是一隻金雕,而且是七級金雕,樣子長得和這種鳥類差不多,可是體型上卻小了不止一圈。
所以他可不認為這種鳥類也是金雕,要不然上百隻七級以上的金雕?想想都不可能。
還有一種長得和大猩猩差不多,卻長著一個長長的鱷魚尾巴,有點像神話中的生物。
最讓他震驚的是竟然兩隻飛在半空中的進化獸,其中一隻跟蛟龍的形象一模一樣,甚至還能夠不借助翅膀,就在空中飛翔。
另一隻更誇張,有點像應龍,卻也有點像西方的龍。隻一眼,他就仿佛能感覺到這隻進化獸身上那種充滿皇者威嚴的感覺。
這些種類不同,可是卻全都實力驚人的進化獸每一次攻擊,都能讓好些隻喪屍失去行動能力。
失去行動能力的喪屍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被別的進化獸踩成肉醬,然後緩緩的平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