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升更能讀得懂喬楠的情緒:“是喬子衿?怎麽看出來的?”光看衣服,還能分辨得出這些是喬家的誰給買的?
喬楠吃著水果,聲音有點懶洋洋的:“喬子衿有個兒子叫陳風,她買孩子衣服的衣品,我就是那個時候認識的。”喬子衿給孩子買衣服,有一個特點,不挑款式舒不舒服,不去分辨這個面料穿著難不難受,她隻管一點,這套衣服的顏色亮不亮,鮮不鮮,搶不搶眼。
這種亮,不單單只是顏色的鮮亮,還包括了衣飾能不能反光。
一句話,喬子衿給孩子買的衣服,不是那種普通時候穿的,而是走秀時候穿的演出服。為此,見到當年喬子衿不斷向自己炫富,說嫁給陳軍之後,什麽活都不用乾,還有大把大把的錢可以花,又給陳風買了多少多少好衣服,喬楠總是醉得說不上話來。
為什麽?
因為喬子衿買的那些衣服一看就知道,孩子穿了會不舒服。說起來,喬楠最佩服喬子衿的,也正是這一點。喬子衿到底是從哪個角落裡買來的這一堆衣服,母嬰用品店裡不要說找出這麽一堆了,哪怕是其中一兩件,估計都翻不出來。
所以說,能買到這樣的衣服,這樣的數量,喬子衿也算是一個有“本事”的人了。換作她的話,除非是自己做,要不然,她肯定是找不到哪家店是賣這種嬰兒服的。
想當然的,太清楚喬子衿的衣品了,再見到這麽一堆在陽光下反射著碎亮光芒的小衣服,喬楠用腳指想都曉得,這些大部分都是喬子衿的傑作。這麽說來,她爸上次專門打電話給她,告訴她寄了一包東西過來,是幫喬子衿寄的?
“不會吧!”苗靚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這些東西是丁佳怡寄的,就夠她接受不良的,這會兒知道還跟喬子衿有送給,苗靚都快反應不過來了:“楠楠,你們家的人這是怎麽了?”受什麽刺激了,一個比一個奇怪。
別說是什麽想明白了,不但知道了親情的可貴,更懂得了楠楠對他們的好。這種話,苗靚是不會相信的。喬家的人又沒受什麽大刺激,怎麽可能會有這種跟看破紅塵一樣的覺悟,別逗了。
吃著水果的喬楠也是一頭霧水:“我也想不明白,因為公務員的事兒,我還以為她最近恨死了我,不天天罵我,就算是不錯了,還給我的孩子寄東西。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句話套用在喬子衿的身上,百分百準。
翟升拿了張紙巾替喬楠擦嘴,服務相當周道:“隨便她,有我在。”在槍杆子面前,所有反動派都是紙老虎。喬子衿再精於算計,他也會有辦法讓喬子衿無計可施:“還吃嗎?”看看喬楠的肚子,再想到喬楠見長的飯量,翟升感慨,這肚子真的不是白長的。
喬子衿還一直擔心自己買的東西,喬楠不知道呢。看到她買的那些東西,喬楠隻一眼,就能認得出來,太有標志性了。
喬棟梁算算時間,覺得喬楠應該差不多已經收到包裹了,就打了一個電話給喬楠:“楠楠,東西收到了嗎?還喜歡嗎?”給三個小外孫挑衣服的時候,喬棟梁可是費了心思的,他一直問店員,什麽樣的小衣服,剛出生的小寶寶穿是舒服。
當外公的經驗,喬棟梁或許不是特別多。但他知道的是,三個孩子還小的時候,懂什麽漂亮不漂亮的,最重要的是穿著舒服才行。不舒服的話,孩子會哭鬧的。
而且在他看來,小孩子的衣服,小小的,粉粉的,摸上去又軟軟的,已經很漂亮了。難怪說現在孩子的錢最好賺錢啊,巴掌大的小衣服,比成年人的衣服貴多了。更何況,孩子長得快,一年一個樣,所以衣服要年年買。
想到最後才進自己口袋裡的二十萬,喬棟梁多少有了一點給外孫買東西的底氣了。
“你買的那幾套還不錯,至於其他的,爸,你讓她別浪費那個錢了,沒意思的。”喬楠說話也挺白的,她爸買的衣服,她收。喬子衿買的那一波衣服,她不怎麽想要,一直往首都寄的話,她還嫌棄這些不好穿的衣服佔了自家的空間呢。
喬棟梁很意外,自己提都沒有提過,喬楠竟然已經知道那些衣服其實是兩個送的。喬楠嘴裡的“她”指的不是丁佳怡就是喬子衿,兩者之間,丁佳怡是沒錢的那一個,想當然的,能有資本一下子買這麽多衣服的“她”就只剩下喬子衿了。
一直豎起耳朵聽電話內容的喬子衿乍然聽到喬楠居然曉得是自己送的,特別高興。至少她那錢沒白花, 衣服是誰買的,功勞在誰的身上,喬楠是知道的。只是後面喬楠說的話,喬子衿的臉一拉,可憐兮兮地看著喬棟梁,求著喬棟梁幫自己在喬楠的面前多說說好話。
她都已經服軟了,喬楠幹嘛還這麽斤斤計較,不肯給她一個贖罪以及姐妹倆重歸於好的機會呢?
喬棟梁白了喬子衿一眼,手捂住手機話筒一邊:“子衿,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在那個包裹裡放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所以楠楠才知道是你送的?”不都是孩子的東西嗎,除非在那些東西上,有寫了是誰買了它們的名字,否則的話,楠楠怎麽可能知道。
如果子衿背著他真的做了這種事情,那……
“爸,你要冤枉死我了。”喬子衿差點沒跳起來:“我承認,一開始,我有這麽想的。只是,你說的對,只要我是真心的,只要楠楠感受到我的誠意,我們姐妹倆遲早會和好。更何況,這麽久以來,我的確是讓楠楠吃了許多的苦。現在我對她好,她不稀罕我,讓我心裡難受,也是我活該,全當是對我的懲罰了。但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在包裹裡留什麽奇怪的東西,讓楠楠知道,那些小衣服當中,大部分都是我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