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沒事的。”翟升換了鞋子脫了衣服,只看了翟華一眼就回自己的房間洗澡去了。
等翟升洗完澡,穿著一條四角大短褲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翟華板著一張臉已經坐等一會兒了。
翟升皺了皺眉毛,從衣櫃裡拿出一件汗衫套著,然後坐在床上,跟翟華對峙:“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翟升,我還是不是你親姐了,你就為了喬楠這麽一個外人,這麽不給我面子?”翟華是真的不高興了,從小到大,她從來沒開口讓翟升幫過什麽忙,第一次開口還被拒絕了,尤其還是衛德的事,翟華的不悅更加被擴大化。
翟華發脾氣,翟升也不怕翟華:“是嗎?那我要不要也跟你算一算舊帳,看看你為了一個外人,算計我這個親弟弟多少次了?”
說著,翟升發沉的臉上染上了一層薄怒之色。
翟華一陣心虛:“那不是都已經過去了嗎,我們做人得往前看,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了,翻舊帳,有意思嗎?”
“你覺得,你這個借口行得通嗎?”翟升雙手環胸,如鷹隼一般的眸子輕斂著:“翟華,你應該知道,你的那一套在我這裡是此路不通的。我跟你說過了,我不是很看好衛德。”
是的,翟升不但知道翟華談戀愛了,還知道,翟華的男朋友竟然就是部隊裡的一個小兵。
“他哪兒不好了!”翟華不甘心:“就因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兵,連個排長都不是,你就因為這一點,判斷他不是個好的,不讚成我們在一起。那喬楠呢,喬楠的條件有多好,喬家負債累累,雖然借給他們錢的人是你,但是衛德沒用過我的錢吧,沒欠我錢吧?憑什麽你可以跟喬楠在一起,我不能跟衛德在一起?”
翟升冷笑,一個衛德還敢跟他的楠楠比:“衛德進部隊也有好幾年了吧,要不是你的關系,以衛德這個情況,早該退伍了。楠楠現在只是一個學生,給楠楠衛德在部隊裡混的這段時間,你覺得,楠楠的情況還會跟今天一樣,被你看扁嗎?”
“……”
翟華答不上來了。
喬楠有多刻苦,自身有多聰明,翟華都知道。
更何況,喬楠自身的條件夠了,外加有林原康這麽一個師父在,只要喬楠從學校畢業,一出社會,喬楠絕對不可能像現在只是一個NOBADY,而該是一個SOMEBADY。
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一句話,哪怕喬楠還是一個在校生,但翟華可以肯定喬楠將來的路子,就算是不靠翟升和翟家也錯不了。
“論家裡條件,是,衛德跟楠楠差不多。但單論這個人,衛德能跟楠楠比?還是那句話,想讓我幫忙,不可能。他自己都不懂得抓住機會,搞些小動作,只會動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動作。在我的手裡,是絕對不可能帶這種兵的。你要真覺得衛德那麽好,給你一個機會。我跟楠楠的事兒,爸早就知道,知道一、兩年了。我覺得楠楠好,所以沒有瞞著爸,爸他也猜到了,直到現在,爸也沒有做過過分的事來反對我跟楠楠。”
“爸這個態度,你應該明白,至少楠楠自身的行為是入了爸的眼。相同的,你的衛德這麽優秀,應該不怕被爸考驗。爸在家,你這就去告訴爸,他唯一的女兒談戀愛了,戀愛的對象是衛德,這麽一個情況。你看爸會有什麽樣的反應。你要怕爸一開始不同意,也別急,我跟楠楠的事,爸一開始也不讚成。只要衛德像你說的那樣,是有真才實學的人,早晚能爭取到爸的同意。”
所以,翟華在他這邊使力是白費勁,他絕對不可能同意讓衛德這樣的人到自己的手下來做事。
“說來說去,你就是在記恨去年暑假,喬楠去部隊上課,衛德去聽了丘晨曦的課,沒有聽喬楠的課,你護著喬楠,就看衛德不順眼。”翟華避而不答翟升提出來的問題,隻鑽自己的想法:“你覺得衛德這是不給你面子,但你也不能怪衛德啊。他還以為丘晨曦是你未婚妻了,他之所以去聽丘晨曦的課,其實也是為了你,為了我們翟家的面子。”
“這樣的借口,你信?”翟升冷笑:“難怪楠楠說,談戀愛的女人沒有理智可言。”
所以,楠楠跟他也真的談了一個假戀愛。
“我怎麽沒有理智了!”翟華不承認。
翟升氣一沉,心中對衛德這個人越發不滿意了:“我這麽問你,換作你是衛德,就衛德當時的情況,你覺得你應該努力提升自己的素質和能力重要,還是顧那虛無所謂的面子重要?”
“……”翟華再次啞然,因為翟升的這個問題其實是一個單項題。
如果說,是顧著虛無的面子重要,這是衛德對翟家和對翟升的重視,那只能說明,其實衛德打從骨子裡就是一個華而不實的人。
當時丘晨曦的情況已經跌到谷底,只有二十來個人去聽她的課。
正是如此,多衛德一個學生不多,少衛德一個學生不少,衛德想湊個人頭, 偏偏這個人頭還沒作用。
衛德不但華而不實,而且還不會動腦子,所謂的給面子更是不值一文。
與其把自己的時間浪費在丘晨曦這兒,還不如去喬楠那兒實實在在學一點點的東西,不說別的,也免得自己跟戰友們脫節,別人懂的,自己完全不懂。
這麽一來,衛德指不定反而還能有一點收獲,可他一直聽丘晨曦的課,那就什麽都沒有。
衛德連這個明顯的形勢都分析不出來,那還說明了一點,衛德就是個沒長腦子的人。
可是翟華已經在翟升的面前誇過衛德了,衛德人很聰明,基本功扎實,有一顆為人民服務,為部隊付出的想法,只是一直以來都欠缺了一個機會。
翟華把衛德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卻又做了這麽蠢的事,怎麽也說不過去吧?
假如不是衛德蠢,沒長腦子,那麽衛德堅持要聽丘晨曦的課直到所有的活動結束,就值得人去深思其中的原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