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再打來了,電話鈴一直響著,很吵的。而且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鍾了,你想把我們家裡所有的人,都吵醒嗎?”
說到最後,阿姨在得到王洋的暗示之後,直接把家裡的電話線給拔掉了。
這樣一來,喬子衿就算再有毅力地打王家的電話,也是打不進來了。
“喂,喂?”聽到電話的盲音,喬子衿氣得臉都青了,對被掛掉的電話吼了起來:“你不過就是王家花錢請來的一個保姆,有什麽資格在我的面前這麽狂。王洋可是叫我姐姐,等我以後有能力,絕對會讓王家把你給鈔了!”
不肯死心的喬子衿繼續拔,每一次按鍵的時候,都用到了十足的力氣,一副要把按鈕給按壞的樣子:“喂,喂……怎麽打不通了?”
電話不接跟電話線被拔了打不通的聲音是完全不一樣的,當喬子衿意識到電話另一頭的聲音已經不一樣了,喬子衿氣得差點沒把公用電話給砸了。
“子衿啊,這麽晚了,我們回去吧。這都快要十點了,王家的人肯定都睡下了。王家的保姆不是說了,王洋去讀書了。要不這樣,我們明天去王洋讀書的學校找王洋辦法?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事兒,王洋肯幫忙嗎?”
喬子衿打了多久的電話,丁佳怡就在旁邊陪了多少。
喬子衿打電話的錢,還都是從丁佳怡的口袋裡拿來的呢。
“王洋的學校,是我說想進就能進的嗎?”喬子衿氣憤不已用力把電話給扣上了:“媽,你老實回答我,在此之前,你是不是去過平城高中,你都在平城高中做了什麽?!”
“哪有做了什麽,我頂多就是說了一些實話。”丁佳怡有些心虛。
這個話題,今天晚上已經被提起過好幾次了,哪怕丁佳怡直到現在還想不明白,自己當初說的話哪兒有問題,得罪了平城高中的校長,但這個時候喬子衿問起,丁佳怡卻是怎麽也不敢提那個時候的事兒。
“媽,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會害死我的。”喬子衿哭得不能自控:“我們學校的校長一向跟那個孟校長不對付,尤其是因為喬楠,你都不知道,我們班主任平時看我的眼神有多冷。喬楠考試的成績,次次比我們學校高一級的年級第一高那麽幾分。我們學校的老師和校長認定了,喬楠不去這個學校念書,是因為我的關系。我、我都冤枉死了。”
“這次,我們衛校長在孟校長的面前出了那麽大的一個醜,衛校長可不得恨死我了嗎?媽,你是不是真想看著我死啊,你竟然在平城高中惹了那麽大的禍。你不闖禍,孟校長逮到機會,都會踩我們衛校長幾腳。你做了那麽樣的事,孟校長可不就逮著機會,使勁踩嗎?衛校長生氣了,就這些事情的責任推到我的身上,全怪我,你,你說我怎麽辦?”
“真、真這麽嚴重嗎?”丁佳怡傻眼:“我、我真沒說什麽啊,我說的,真的都只是實話啊。要不是喬楠,你爸能跟我分開?以我們家的條件,想供兩個大學生,根本就不可能。喬楠堅持要念書,可不就是要累死我們嗎?子衿,你說說,我這些話哪一句不是實話,哪一個字是假的?”
頂多她說的那一天,用字遣詞比剛剛說的話,誇張了那麽一點點,但這並不能改變它們本來就是事實的本質啊。
“媽,你老實告訴我,我爸是不是就是在那個時候,突然搬的第二次家?”
“是,是啊。你爸也太小氣了,我就是在平城高中說了幾句閑話,他就帶著喬楠搬家,也不跟我說一聲,害得我都感冒了。要不是你爸做了這些事情,傷透了我的心,我怎麽可能答應跟他兩年後離婚。”
老喬現在心裡只有死丫頭一個女兒,早就忘記她是他的老婆了。
嫁了個老公,一點都不疼自己,這樣的婚姻再繼續下去,還有什麽幸福可言。
“媽,你真是我的好媽!”喬子衿用力地跺跺腳,腳都直接跺忙了:“我之前幾次問你,你都不肯跟我說。要是早知道你在平城高中鬧過這樣的事情,今天晚上的事兒,我肯定不會讓它鬧成這樣!”
噴了丁佳怡一頓之後,喬子衿才跑回家,並且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不讓丁佳怡進她的房門一步。
“子衿,別哭,別哭啊。媽到底哪裡做錯了,你說,媽改還不成嗎?媽是真的不知道,我之前的做法,哪兒不對了。”平城高中的校長諷刺她,喬棟梁狠心地要搬家,現在就連子衿都要怪她。
腦子裡沒有半點思路的丁佳怡揪著自己的頭髮,蹲下來,痛苦極了。就算平城高中的校長想要護自己學校的學生,那也沒有這種護法吧,難道她連說話的權力都沒有了?
喬子衿在自己的房間裡哭了一個晚上,害怕得完全不敢離開的丁佳怡就那麽蹲在喬子衿的房門口一個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大院一家有公用電話的小賣部衝著喬家小院兒喊了起來:“丁佳怡在不在,你女兒的學校打電話來了,趕緊來接。”
乍然聽到這個聲音,丁佳怡嚇了一大跳。
剛醒過來的丁佳怡完全糊裡糊塗,忘記自己已經蹲了整整一個晚上。她才想起身去接電話,早就麻到沒有知覺的腳根本就不聽她的使喚,毫無防備的丁佳怡“砰”的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牙還磕破了下嘴唇,流了一嘴的血,樣子特別慘。
丁佳怡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子衿,快出來扶窩一把。”
同樣被驚醒的喬子衿一開門,就被丁佳怡那一嘴的血嚇了一大跳:“媽,你這是怎麽了?”
但一想到自己學校打來的電話,喬子衿才向丁佳怡伸出的手就收了回來:“媽,你自己起,磕破的地方你用清水洗一洗,我去接電話。”說完,顧不了丁佳怡的情況,喬子衿穿著外套就跑了出去:“謝謝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