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喬楠是怎麽辦到的,她想努力,也想試一試,誰知道會這麽難。
於笑笑能拿獎學金,成績肯定不會差。
壞就壞在,很多學校的英語學習,全是不開口的啞巴式英語,筆試能力高,但一開口,就什麽都露餡了。
在故宮當義務性專接見外國遊客的導遊,靠的就是口語表達能力,跟筆試能力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再加上,於笑笑九年義務教育,三年高中,再加半年多的大學生活,誰也沒有讓她特意開口中說英語的啊。
一時緊張,於笑笑連高中時期在課堂上能有的實力,都發揮不出來。
本就是要靠實力的,於笑笑這個表現,他們不可能收下於笑笑,就委婉的表示,於笑笑可以去別的地方看看,他們這兒是不行的。
就連這次機會,都是於笑笑跟蹤喬楠才知道的,如果她能憑著自己的本事,為自己找到一個能夠有更好表現的社會實踐,於笑笑根本就不會找上喬楠。
為此,於笑笑不想放棄,希望對方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最後,於笑笑更是直接找上了喬楠,想讓喬楠幫自己說點好話,讓她再試試,她之前就是緊張了點,沒發揮好。
喬楠人不太舒服,加之她跟於笑笑的關系也不是特別好。
於笑笑出現的一瞬間,喬楠就猜到肯定是於笑笑不死心,不知道怎麽跟著她找過來的。
憑著這一點,喬楠有理由和資格生於笑笑的氣。
沒為這件事情跟於笑笑計較,喬楠就夠大方了,現在還讓她幫於笑笑求情,喬楠肯答應才奇怪。
於是,就出現了翟華來時見到的拉拉扯扯的一幕。
“這位同學,你還是快點回去吧。你真的不適合這份工作。你是北大的,我們這邊有多忙,你也看到了。我相信,你也不想好心辦壞事,鬧得我把電話打到你們學校去吧?”
辦事處的人表情嚴肅起來,能力不足幫不上忙,也沒什麽。
不過,在這裡鬧事兒,不但影響不好,還要耽誤他們的工作。
義務工變成了搗亂者,誰家能歡迎?
“別,我,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更沒有惡意。我就是覺得這份工作很有意義,想盡自己的一份能力,幫個忙。要不行的話,我可不可以當一般性質的義務講解員,說中文的?”於笑笑腦子一轉,她英語口語能力不行,可中文沒問題啊。
對方聽了於笑笑這話,樂了:“中國話,誰不會說,就算是義務性的,也不是那麽容易當的。首先,你得清楚故宮所有的情況,把資料背得滾瓜爛熟。二,你真要做普通的講解員,你的普通話達標嗎?”
是,跟必須會一口流利的英語比起來,中國人肯定是對中國話更在行一點。
可就是因為這樣,越是在行的東西的要求,反而會越高。
辦事處的人對喬楠英語口語的要求也不高,首先,喬楠在講話的時候,盡量不結巴。二話,基本表達,必須沒有問題。
至於語法的正確性之類的,他們也不是專業人士,無法判斷,只要喬楠說的,外國遊客聽得懂就夠了。
當然,隨著一次又一次的鍛煉,喬楠的口語能力越發好了,使得他們的好評率不斷上升,這是意外之喜。
於笑笑很聰明,知道英語這條路走不通,那就走我們大中國的路唄。
可她也很蠢,中國話,有中國人不會說的嗎?
願意來故宮當志願者的人,也不止喬楠和於笑笑兩個,來的人多了,尤其是普通解說員這一塊,人越多,競爭越大,那麽他們招取的標準肯定得提上去。
一句話,於笑笑是英語英語不行,真論中國話,於笑笑也是不合格的。
不是別的,中國話以普通話為標準,而普通話是以首都的當地語言為標準。
論到說普通話,外地來的,還能比得過首都當地人嗎?
真逗!
聽出對方的意思,於笑笑差點沒哭出來。
於笑笑的英語說得不流,至於普通話,交流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但考級的程度,於笑笑卻是不清楚,畢竟她也沒有去考過啊。
於笑笑吸了吸鼻子,對辦事處的人和喬楠鞠了一個躬:“真是對不起,是我沒有了解情況,給我們添了這麽多的麻煩。不過我能不能再問一下,要是以後我英語口語能力達標了,或者普通話過關,我下半年再來,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於笑笑沒吵沒鬧,不但冷靜下來,還做出了一個理智的決定,這跟她之前的胡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反倒是讓人可以接受她。
辦事處的人愣了一下,隨後點頭:“成啊,只要你的條件合格了,我們這兒當然是很歡迎你們這些年輕人的。 ”
他們招的義務工,不是說免費的就是好,都有要求的。
一旦達到要求,他們還會嫌義務工多幾個嗎?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於笑笑松了一口氣。
她現在只是大一,大學生活還有三年呢,再怎麽樣,她也要爭取一下大二、大三的獎學金。這個學期,她還有時間,算上暑假的兩個月,她有四個月的時間去提高自己的口語能力或者是普通話的水平。
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於笑笑就更加冷靜了:“喬楠,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你了不說,還給你惹了這麽多的麻煩。對不起,謝謝。”
這條路子,是她盯著喬楠才知道的。
手段肯定是不光彩的,於笑笑卻也不覺得自己有錯。
喬楠對她也沒什麽同學的情誼,不然的話,喬楠知道她的情況,不該主動幫她嗎?
喬楠不肯幫她,也不能怪她自己想辦法找上門兒來。
說了這句對不起之後,於笑笑之前一直有的心裡負疚感,這會兒消失得乾乾淨淨。
心裡的壓力沒了,於笑笑很乾脆地離開,明確目的,回去“充電”了。
於笑笑走得乾脆,難為喬楠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額頭上都冒冷汗了:“小喬,看你臉白的,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