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楠不在這兒,如果她在這兒聽到馮老爺子的這番話就會說一句:馮老爺子這是想讓她得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馮老爺子的這一套做法,用在別人的身上,指不定就成功了。
問題今天馮老爺子遇到的是喬楠,喬楠又不是真正的二十歲小姑娘,還能被馮老爺子這種打一巴掌給顆棗甜的手段給收買了。
等馮猛回來之後,馮亮把馮猛叫到自己的書房裡,仔仔細細地問了一遍。果然得到了一個跟馮老爺子猜測差不多的答案:“馮猛,下次老爺子會讓晴晴把喬楠帶到家裡來吃飯。那個時候,我會收她做為乾女兒,以後她就是你的乾妹妹,明白我的意思嗎?”
馮亮知道馮猛這個侄子很聰明,一定聽得懂他話裡的意思。
馮猛皺了皺眉毛:“有必要嗎?”
不就是一個從犄角旮旯裡出來的野丫頭,馮家為什麽要認這麽一個乾親,白白便宜了喬楠。
“有必要嗎?”馮亮冷哼一聲:“你是看不起喬楠是從鄉下來的吧?”
“……”馮猛沒吭聲,卻是認同了馮亮的話。
馮亮靠著椅子坐下來,目光深遠,語氣幽長:“你知道嗎,在三十年前,老爺子其實也動過一回心思,想給我收個乾妹妹,給你添個乾姑姑。那個人,也是鄉下來的。喬楠好歹是從平城來的,而那個女的,是一個真正的鄉下丫頭,沒見過任何世面。”
“大伯,你說的是?”
“猜到了?不錯,我說的是翟首長的夫人,苗靚。那個時候,當大家都知道苗靚的身份時,誰都不看好這一對,覺得以翟耀輝的自尊,早晚要跟苗靚離婚。這個鄉下來的女人,從哪兒來,就該回哪兒去。最重要的一點,那會兒晴晴的那個姑姑跟翟耀輝有點牽扯。這個女人剛出現,誰又會想得到,翟耀輝會為了她真的不要齊敏藍。”
苗靚剛出現,真是沒一個人看好苗靚,更沒人覺得,苗靚可以真的嫁到翟家成為翟耀輝的妻子,為翟耀輝生兒育女。
結果如何?
齊敏藍落敗了!
苗靚不但真的嫁給了翟耀輝,還給翟耀輝生了一兒一女,三十年過去了,翟耀輝走到哪兒都帶著苗靚。
有人說,是苗靚纏著翟耀輝,可以翟耀輝的本事,他要不樂意跟苗靚跟,甩苗靚一百次、一千次,一點都不難。
要知道,翟耀輝以後在部隊裡混的時候,可是兵王!
馮家人心思雜,一直希望齊敏藍可以守住她跟翟耀輝的愛情。
後來大家收到了翟家的請貼,馮老爺子便提出,苗靚已經沒什麽親人了。人生只有一次的大喜事,結個婚卻連個娘家人都沒有,那多不好啊。
大家既然見面就是有緣,馮老爺子願意認苗靚為乾女兒,以後苗靚可以來馮家走動,這麽一來,苗靚不但有了娘家,而且娘家人不少呢。
想當然,不管是苗靚本人還是翟耀輝又或者是翟老爺子都拒絕了。
有些話說得晚了一點點,那就不值錢了。
所以這一次,馮家的人又打起了老主意,想欺負喬楠年紀小,沒經驗,讓喬楠認下馮家這門乾親。
“情況不一樣吧。”苗靚的事兒,馮猛當然知道:“更何況,有一不一定有二。”
“這個二,已經有了。”馮亮吐了一口濁氣:“這次國會,翟升會來首都。”
“!”馮猛大吃一驚:“大伯,你的意思是,不至於吧?”
翟升打破自己的慣例,就是為了替喬楠撐場子,不可能,翟升怎麽可能會是這種人,喬楠對翟升、對翟家,應該也不會有這麽重要吧?
馮亮點了根煙,用力吸了一口:“至少在喬楠成為首都的大學生之前,你看翟升有來過嗎?”
“也有可能是巧合啊。”不知怎麽的,馮猛不願意承認,喬楠對翟升有這麽重要,翟升這麽重視喬楠:“翟升不像是這種會為了一個女人犯糊塗的男人。”
馮亮冷哼了一聲:“翟家跟我們馮家不一樣,他們要跟我們一樣考慮這麽多的話,你以為苗靚當年有機會嫁給翟耀輝。有其父必有其子,翟耀輝傲,翟升的脾氣估計也是差不多。他們覺得翟家不需要聯姻,找個自己喜歡的更重要。”
這一點,馮亮說的時候,心裡特別不是滋味兒。
馮亮年輕的時候,遇到過一個特別可心,合心意的姑娘,兩人更是談了很久的戀愛。
只是當對方姑娘催婚的時候,馮亮遲遲沒有答應。
不為別的,馮老爺子早就給馮亮這個長子物色好了一個女人,想要家庭聯姻。
這個女人本身以及娘家,都可以幫到馮亮的忙。
馮亮本就有野心,覺得馮老爺子這樣的安排是再好不過了,這姑娘向馮亮催婚的時候,馮亮都跟自己的未婚妻領了證,做了真正的夫妻,就連喜宴都準備得差不多了。
馮亮非常不清楚,他娶的是他需要的, 但他喜歡的是眼前這個姑娘。
馮亮希望這個姑娘可以理解自己的苦衷,支持自己的事業。等到有一天,他真正強大起來,他一定會給自己最愛的姑娘一個名份,不過在此之前,這個姑娘只能暫時受點委屈,忍著。
他向姑娘發誓,他隻喜歡她,除了名份之外,他所擁有的一切,都隻屬於這個姑娘,家裡的那個老婆不會得到一絲一毫,那個老婆也不會管他在外面的事。
馮亮是真的喜歡這女的,也是真的打算好,等他覺得馮家的高度夠了,他老婆的娘家幫不上忙了,他就娶自己喜歡的這個。不管多少年,他的這份心意絕對不會變。
直到今天,馮亮知道,只要那個女人願意出現在他面前,他立馬能跟自己的老婆離婚,和愛的女人結婚。
只可惜,當年那個姑娘知道這殘酷的真相之後,打了馮亮一巴掌就跑了。
馮亮以為對方只是一時生氣,過幾天氣消了,他再哄哄,心上人一定會理解他的。馮亮沒有想到的是,等一個星期之後他再去找那個姑娘時,那個姑娘早就搬走了,而且連一個口信都沒有留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