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這些人,都是沒經過地震的。
他們以為,地震過去就好了。
可是沒想到余震一波接著一波。
更讓他們絕望的是這時候下起了雨。
下雨很有可能造成山洪傾瀉,造成滑坡。
到時候他們只會更危險,這時候所有的人也不再說要退錢了,都瑟瑟發抖的看著這裡的一切。
他們無疑是幸運的,他們站在山上沒有遮擋的地方,在雨停之後,搜救的直升機就發現了她們。
等著將她們平安的帶出去這座山之後,有專門的志願者將他們送出雲省。
只是這時候夏輕輕自願留了下來。
這裡需要太多的志願者,傷亡人數比志願者的人數多得多。
官兵要去搜救,留給照顧後方人員的志願者並不多。
夏輕輕留下了。
等著那些人離開雲省後,他們的名字都被登記在搜救名單內,但是夏輕輕的名字卻沒有。
因為她留下了,搜救的人工作量大,把這件事給漏了。
嚴瑾年在時刻注意著搜救人員的名單。
可是,他從上面從來沒有找到過夏輕輕的名字,也就是說,夏輕輕至今生死成謎,不知道困在哪裡。
嚴瑾年不知道她的旅遊團在哪,也不知道進入雲省之後,他們的地點和路程。
現在整個雲南省都被地震波及。
震中心是雲省的一個鎮,覆蓋面極廣,傷亡很大。
嚴瑾年來了之後,便被周勁調去跟嚴瑾濤一個隊伍,開始進行搜救了。
每抬出一個人,嚴瑾年的心情便沉重一分。
有些人靠著意志的頑強撐到了官兵的搜救,有些人則是放棄了。
那種情況,一旦自己放棄了,便不會撐到搜救人員的到來。
從土堆裡挖出一個個僅剩下半條命的人,嚴瑾年隻覺得整顆心疼的都麻木了。
他不眠不休在找著,一個個有生命跡象的地方,用手刨著那些陳磚斷瓦。
輕輕,你在哪兒?
輕輕,你一定要撐住!
輕輕兩個字,成了支撐嚴瑾年唯一的精神支柱了。
嚴瑾濤看著嚴瑾年這樣,知道他再這樣不眠不休的熬下去,肯定會把身體熬壞了。
嚴瑾濤勸嚴瑾年停下來歇一歇,可是嚴瑾年仿佛沒有聽到一般。
他的手早已經傷痕累累,用紗布纏的一層層的,可是依舊沒有放棄。
人的身體是有極限的,當你的疲勞突破了你的極限,那麽就是你倒下的一天。
嚴瑾年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倒下的。
搜救的官兵將嚴瑾年送回落後方志願者的手裡,那裡有醫護人員,以及成群的志願者。
夏輕輕至少有些醫學常識,留在這裡,幫著傷殘人員處理著傷口,安置著難民營中的難民,做著預防疾病的工作。
那邊又送來一些透支體力的士兵,有人喊著夏輕輕過去。
夏輕輕提起手裡的醫藥箱,便跑了過去。
這次抬過來了十幾個人,這些都是體力透支而被送下前線的。
夏輕輕打開藥箱,來到一個人的身邊,看到這個人十指血肉模糊。
纏上的紗布,早已被血染得沒有其他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