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林城,貨物疊加堆砌的貨場,燈火通明。
一輛輛巨大的貨車在這裡停下,卸下貨櫃又再次掉頭,貨場裡特大聚光燈將燈光投射圍攏在中心,每一個貨櫃前都有指定職員細心檢測,杜絕任何疏漏。
三輛老舊的貨車停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心照不宣的職員都各自遠離,站在其他各個角落,以防外人突然混進。
此刻貨場突然停止一切運作,借口內部設備損壞,貨物清理將其他車輛擋在外圍,不允許進入,司機隻好小聲咒罵著等待,蹲在車外抽煙,或者躺在駕駛室渡過難熬的夜晚。
清點的時候雙方人都在場,一名身穿紅色製服的工作人員走過來,向刺青大漢報告。
“25噸爆金礦石,35噸銳金礦石,外加肉人30名,全部安全!”紅色製服工作人員恭敬有禮的報告。
“嗯,肉人沒問題吧!”刺青大漢指指最後一輛貨櫃車。
紅色製服工作人員打開車門,裡面一陣小聲輕微的騷動,迎來三十雙恐懼的眼。
每個人都被堅韌的繩子倒背雙手綁住,有限的活動僅限於在囚禁和運輸途中不至於讓人死掉。想要掙開繩子逃跑絕不可能,只能在貨櫃裡徒勞的等待成為盤中餐的可拍厄運。
看到三十名女孩精神尚佳,刺青大漢滿意的點頭。
“這三十名肉人品質不錯,基本上沒什麽惡習,年齡十八以上的二十五名,十八歲以下的五名,處女三名,當然跟J哥扛的沒的比!”紅色製服討好露出毫無人性的笑,在他眼裡貨櫃車裡的人已經是半成品的食物,根本沒活下來的希望。
黑桃K貪婪的目光掃視了一遍,指指其中一個看起來年紀尚輕的女孩道:“那個我很喜歡,找一個換掉!”
紅色製服看看刺青大漢,露出詢問的眼光。
刺青大漢微微點頭。
紅色製服笑著:“不用那麽麻煩,算折損好了,你知道的,這些女孩被綁來連驚帶嚇,又兼缺乏鍛煉,有些隱匿疾病也很正常,這種突然死掉也不算奇怪,總有一兩個有疏漏,沒關系,下次給補齊就好!”
黑桃K滿意一笑,“有前途,要不要來我這邊做事,包你比在這邊強!”
“老K,交易歸交易,這樣不對頭吧!”絡腮胡子不滿抗議道。
“開個玩笑,老交情了,有什麽大不了!”黑桃K笑笑,拍了紅色製服的肩膀一下,親自上去把看中的女孩扛下來,丟在地上,旁邊的紅心J喉頭不自覺咽了下口水,粗大的手掌無意識的緊抓了一下肩膀上女孩的胳膊。
嗚咽在嗓子裡的慘叫悶悶的傳來。
“J,別弄死了,不好交代!”黑桃K皺眉說:“先把這兩個弄進去,我們吃飽了就回去!”
“好吧,還是老地方,不過不要搞的太誇張,每次收拾起來很麻煩,要吐好幾天!”絡腮胡子囑咐,不過看黑桃K的表情根本沒放在心上。
這也不難理解,本為社會底層的混混,一朝抱上林城富豪的大腿,從此一路扶搖直上,在怎麽風光,在黑桃K眼裡也只是食物而已,跟食物做交易已經算格外開恩了,要不是忌憚他倆背後的人物,大概這兩個長期負責交易的家夥早就四分五裂的被賞給J吃掉了。
“還有,帶話給你家老不死,以後交易,價錢翻倍!”刺青大漢親自把貨櫃車門鎖好,漆黑的恐懼籠罩二十九個不知為何被綁架的女人。
“為什麽!”黑桃K血聚瞳仁,
是怒氣發作的前兆。 “老大交代的啊,生意不好做哦,在加上新來的守護者是個瘋子,風險太大,恐怕這麽頻繁的交易搞不成了,以後半年一次了不得了,一直要到解決掉守護者這個麻煩在說!”刺青大漢點一根煙,靠在貨櫃車上。
“好吧,我把話帶到!”黑桃K冷漠的看了刺青大漢一眼,邀請:“要不要跟我們一起用餐!”
“免了!”刺青大漢臉色變得難看。
曾為地下拳手的他,也曾見識過各種超越常規的血腥,被打的面目全非的對手在他眼前痛苦倒下,骨頭被折成幾段的朋友哀嚎在身邊死去,還有肚破腸流的場景都曾讓他大開眼界,但面對兩個吃起人來細嚼慢咽,甚至互相評論口味好壞的家夥,想起來還是要吐的感覺,那其中不單單蘊含恐懼,而是那種被當作食物的厭惡感,雖然他肯定對面兩個家夥不會對他們有興趣,還是敬謝不敏。
我感覺腦袋上血管有點突突的跳,這種事不適合大張旗鼓的做,兩個人渣的對話讓我氣息不暢的感覺,把吃人的事說的這麽冷靜,可見這種事常做,並不被放在眼裡。
我身子微微晃動,潛伏在陰暗裡,迅速到他們所指的用餐房屋,在這裡等那兩個修羅,悄悄乾掉,然後在把其他人解決,還要麻煩依依來收拾手尾,要不然三十一人的恐懼宣傳,足以讓林城變成恐懼之都。
穿過陰暗,安置於貨場邊緣的一排房間頂頭一間,未曾上鎖。
我小心翼翼的推開門鑽進去,黑暗擋不住我視線,整個房間裡並無不妥,而且整潔乾淨,但隱隱一股血腥味鑽進鼻孔,我循著味道找去。
黑漆辦公桌下鋪設的地毯有鬼,揭開一看果然是個活門,我拉開木質活門,一股血腥味道衝的我頭暈。
“靠!”
底下是黝黑的甬道,惡臭和腐敗已久的血腥味道充斥期間,盡管只有盡頭的地方門縫中鑽出幾道不甘淹沒在黑暗中的光線,已足夠讓我看清兩邊牆壁上大片噴塗的血液,已經年深日久發黑成硬片翹起。
無數血跡控訴殘忍的過去,奈以忍受的憤怒隨著血的味道一起衝進肺部,布滿整個胸膛,隨時要炸掉,殘害同類並樂此不疲,隻為利益就罔顧一切,這已經不能稱之為同類,我打算送他們上路,給他們最適合的歸宿,永遠消失在冥界正適合。
“好好收拾吧,今晚又是一頓大餐,完了又要收拾好久,真麻煩!”隱隱的抱怨聲從門內鑽進我耳朵。
“畢竟薪水不少啊,不過阿斯,我們這樣真的好嗎?那些家夥可是吃人的啊,有一天用不到的時候,我們會不會也被吃掉!”另一個聲音擔心的說。
“不會啦,放心好了,他們要求很多的,我們這種看不上喲!”阿斯壓著嗓子低沉的笑,雖然說著不要擔心,可他的聲音裡分明透出很擔心的意思。
“就算不會被吃掉,下場也不會太好!”先前的聲音透著頹敗說:“每次昨晚我都會做好幾天噩夢,每次做這種事我都會吐,有時候想想,我們真的沒人性哎,老板比我們更沒人性,為了錢什麽都肯乾!”
“乾活吧!”阿斯的聲音沉悶,顯然不想在提讓人不開心的話頭。
說話的聲音消失,我站在門前,兩個收拾房間的家夥雖然良心未泯,但也有限的很,否則不會一次次做噩夢還繼續做事,這樣下去遲早蛻變成外面的刺青男和絡腮胡子。
我握住門把手,輕輕一轉,雖然聲音很小,但在這寂靜無聲的甬道足夠房間裡的兩人聽見。
推開門,昏暗燈光下,兩個臉色蒼白的家夥正呆愣瞪我,大概搞不清我是那邊的人。
“你是?”聽聲音是叫阿斯的家夥,這家夥面青唇白身體瘦弱,一副毒蟲的模樣,一看臉色就屬於那種命不久矣的家夥, 還好碰到我,可以提前去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免得在多受無謂折磨。
我反手把門關上,咳嗽一聲,從腰間拿出特異配備的A級滅靈刀“破軍”,輕輕一按,一百二十公分的鋒刃彈出,黑沉沉的刀身上冰紋在燈光下若隱若現。
“我來送你們上路!”我強製壓抑的憤怒從胸口衝出,提醒他們僅存的時間就只有一瞬間。
我身子微微一晃到了阿斯跟前,鋒利的刀刃在他還沒反應之前就切掉他腦袋,在鮮血噴到天花板上落下之前,我已經到目瞪口呆另一人跟前,順勢揮刀,腦袋從身體上分家。
我躲到血噴不到的角落,看著兩具搖晃了兩下倒在地上的屍體,微微籲了口氣,稍減胸中煩悶。
環顧房間,只是普通裝修,桌椅俱全而已,較特別的是迎面的牆上一大幅地獄圖,活靈活現再現數千年修羅統治冥界的情景,十八層地獄一層層繪刻在牆壁上,期間血腥味濃鬱,各種色彩都以血液調和而成。
這是刻意討好修羅嗎?為了利益倒是真下血本,這樣布滿牆壁的畫幾乎數個人的鮮血才夠塗滿。
我拳頭緊緊握住,“破軍”隱隱顫抖,久違沾染血液的他居然有興奮的靈性,我一瞬間就有種厭惡感產生,這把刀似乎跟那些沒人性的家夥沒區別,我寧願挑選一把沒靈性的刀。
收起破軍,心情很差。
站在房間裡面,等待兩個修羅的到來。
沒多大一會,甬道外響起輕松的腳步聲,還有少女壓抑在喉嚨裡吐不出來的恐懼。
“等你們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