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少爺怎麽也清醒不過來,古月半怪又是沒什麽耐心的人,隻好用最簡單的方法幫他清醒過來。
當右臂發出折斷的脆響的時候,哀嚎著回到現實中的錢大少爺呆愣看我們,又看看手臂痛呼:“媽的,我的胳膊……”。
“看起來還需要在清醒一下!”古月半怪說乾就乾,又掰斷另一隻胳膊。
“幹嘛!”終於知道怕的錢大少爺驚叫:“好痛!”
眼淚流下來,躺在沙發上痛苦哀嚎,兩條沒骨頭的胳膊驚恐的垂在兩邊,軟趴趴。
“呸!”古月半怪道:“我還以為是條好漢!”
我簡直沒話說,硬生生折斷兩條胳膊沒暈過去,還不算好漢,就算是有夢幻的效果,延緩他的痛苦和麻木神經,但這種非人的虐待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不過對古月半怪來說恐怕真的不算是好漢,能在槍林彈雨裡閑庭信步的家夥,看慣了各種淒慘場景,這種折磨可能還是格外開恩。
“那個,我耐性不太好,你也知道,所以請盡快回答,我就想知道夢幻是那裡來的!”古月半怪拿起一小袋膠囊在他眼跟前晃著。
“我老爸會殺掉你的!”錢大少爺皺著臉威脅,痛苦之下還不忘有個好老爹,真是孝順兒子。
“回答錯誤!”古月半怪抽了他一耳光,兩顆後糟牙飛出來,嘴被大力捏開,一瓶酒倒插進嘴裡,瓶子裡焦煙色的液體“咕咕咕”的湧進去,又從鼻孔裡冒出來。
很痛苦的感覺,想抬胳膊又斷掉,只能搖頭掙扎,可又那比的過古月半怪怪力,只能乖乖的被嗆到肺裡。
一瓶酒灌完,劇烈的咳嗽,從沒受過這種折磨的錢大少爺意識大概清醒,搞明白我們三人不是能惹得起的。
接下來按照古月半怪的軌跡走,就變得輕松很多。
錢大少爺的老爹房子很多,女人也很多,具體他也搞不清老爹在那過夜,這種事我早料到,有錢人嘛,睡覺都會選不同的地方,要不然賺那麽多錢幹嘛用。
不過最近他老爸特別迷戀一個小明星,超有可能會去在濱海新區的別墅過夜,他媽的那個地方地價貴的離譜,就算我沒死,一輩子也別想在那買十平方,不過現在又另當別論了。
半個小時後我們按照他乖兒子指教的詳細地址出現在濱海新區8號別墅裡,養在院子裡草坪上的幾條杜賓在強大的死氣籠罩下,夾著尾巴跑到狗窩裡小聲嗚咽,不敢出來,住在樓下的保鏢和司機被依依催眠昏睡過去。
其實按我的意見不用搞那麽麻煩,直接勾魂後,隨意怎麽搞都沒所謂,但古月半怪堅持要用人間的方法來搞,人體的痛苦遠比死神敏感一百倍,尤其是長期養尊處優的大富豪,這個號稱能買下半個銀月市的家夥,一定熬不了多久。
果然是沒人願意搭檔的死神,這種家夥就是個心理變態兼有精神分裂的神經病,對江小魚的時候讓我對他好感度直達頂點,轉頭回來又做些人神共憤的事,我懷疑他對修羅有種特別的憎恨,只要跟修羅沾邊的人或事,下起手來特別惡毒。
錢大少爺的老爸身體攤開在大床上,小明星蜷在懷裡,大概是太勞累了,兩個人睡的很香。
依依手在小明星腦袋上稍微按了一下,微微白光閃過,小明星就睡死過去,這一下足夠她睡足十二個小時,到明天中午才會醒來,就算在他耳邊敲鑼也醒不來。
接下來就是古月半怪的表演時間。
迎接錢先生的是力道恰好的耳光,
猛然從睡夢中驚醒的錢先生一臉懵逼看著我們三人,然後毫不慌亂:“三位老兄既然到這,就沒有空手而歸的道理,櫃子裡有三十萬現金,盡管拿去!” 果然是縱橫商場的狠角色,不過未免有點搞不清狀況,古月半怪的耳光又落在他胖臉上:“看不起我?老子那點像小偷?”
“……”這家夥思維點跟人不一樣,為這種不著邊際的破事就開始動怒,神經病看樣子沒得救。
“好漢,好漢!”錢先生連忙拱手一副江湖人做派:“三十萬確實太看輕三位,隔壁保險箱裡有一百二十萬,足夠三位逍遙……”
“靠,老子也不是劫匪!”古月半怪有開始耳光攻擊。
“我們對你的錢不感興趣!”我隨意坐到靠牆的書桌上,有錢人家就是大,書房裡還能擺這麽大一張床。
“說說這是那來的!”同一句話,從我口裡問出來,總感覺卻了點什麽,對了,大概是我沒古月半怪那種神經質的高尚品格,我把夢幻膠囊丟到他床上。
錢先生腦門的汗一下就流下來……
“快說!”古月半怪對胖人特別喜歡用耳光。
錢先生發出慘叫,想吸引下面的保鏢,但這是徒勞,別墅裡裝飾精美的牆壁反射他的聲音,四處回蕩。他期待的保鏢並沒有上來,院子裡的狗都不敢吭聲,除了他故意做作發出痛苦聲音,其他地方安靜的像午夜墳場,包括他旁邊睡著的小明顯,嘴角還帶著笑,這種能刺破耳膜的痛呼聲,完全對她造不成影響。
的確,白天裝笑那麽累,晚上還得在這被大她幾十歲的肥胖子亂乾,為了生活也夠辛苦,讓她睡個好覺是應有之意。
看到不願醒來的小明星,錢先生明白過來,他就算喊死也不會有人來,而且就算有人來大概也救不了他,古月半怪插在腰上的雙槍又漏出來,這家夥從來不知道遮擋,他臉上肥肉抖動,大概在權衡利弊。
其實要我說完全不必,在多錢沒命有什麽用,街邊乞丐每天乞討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爛命一條,尤其錢先生這種錢多到花不完,還搞來夢幻賣錢,那堆數字對他應該沒有特別意義才對。
“他媽的,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古月半怪不滿,這兩下用大了力,錢先生真的痛苦,胖臉兩邊高高腫起,嘴角流血,順帶飛出後糟牙兩顆。
也許是明白處境非常不利,或者是知道面對的是不可能講和的神經病,錢先生對局勢走向相當了解,乾脆利索的說出來源。
半山別墅!
一晚上跑三個地方,古月半怪精神奕奕。
按照錢先生說的,我們推測隱藏在這的家夥很有可能是個死神,而且白天能出現,那就是說這家夥級別應該是B級,如果光憑我和依依那就一條路上報了事,但有古月半怪在,那就看看好戲也無妨。
別墅裡面空蕩蕩,超過一百平的客廳,裝飾一新的客廳牆上用紅酒寫著幾個大字:“你們來晚了!”
這麽聰明,還留字嘲笑我們?很囂張啊!
“神經病!”古月半怪隨便開了一槍,牆壁炸個了大洞,轉身就走。
這事鐵定沒完,我料古月半怪這個沒耐心的家夥可能會迫不及待大白天就去亂來一通,他絕對乾的出來,我有提醒他,但他只是擺擺手說:“知道了,我又不是神經病,曉得!”
白天我又去陪小希,這兩天沒見,她似乎有點不開心,不過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又露出笑臉,看來是件小事,雨過天晴。
下午接到古月半怪的電話,這家夥怏怏的提不起勁的樣子,非要立刻來找我,搞不清楚什麽事,聽他情緒不太好,就告訴他地點,不到十分鍾就他就出現在我眼前,這時候正是下課後。知道白天我沒辦法顯形,他也就飄飄忽忽的過來, 自然還不肯放過女學生裙子美腿,不過興趣好像遠沒從前大,只不過寥寥看了幾眼,就興致缺缺的走過啦。
“你女朋友啊,有眼光,我最佩服你這點!”古月半怪仰著頭靠在長椅上看天。
我和小希,依依,加他,一人三鬼把椅子佔得滿滿的。
古月半怪難得唉聲歎氣,這種資深神經病其實內心脆弱敏感,本質上來說我們是一種人,只不過我還沒碰到像他一樣必定要洗去記憶才能活下去的事,眾所周知,他是讓沫沫幫他洗去的記憶,又立下找回記憶的誓約,這種前後矛盾的做法鐵定是精神分裂,但他這麽多年來一直為此努力不疲。
“我腦袋很痛啊,蘇默!”古月半怪呆呆看著三米外長得茂盛的槐樹。
“這裡面好像有什麽東西鑽出來!”他用手指使勁點自己腦袋,表情裡有痛苦也有期待,他好像很怕那段記憶鑽出來,又特別想看看失去的人生是怎麽回事,那種矛盾的對衝可能給他造成相當的困擾,說不定隱約記得了什麽,很想去找找,又怕找到不好的記憶,這種左右為難的境況真是很矛盾啊。
“怎麽?”我好奇,大概是記憶要複蘇的表現,所以才會如此痛苦,可見他那些遺忘掉的記憶也是非常不好的事。
“要不然說說看,說不定有幫助哦!”依依提意見。
三隻鬼在旁邊絮絮叨叨,小希也沉默下來,偏著頭像在聽風的聲音,頭髮微微被吹起,撓的我脖子癢。
“那個,不會太煩吧!”古月半怪猶豫。
“當然不會啦!”依依丟給他口香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