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萱翻看著翔龍的季度財報,越看越驚訝。
從整體來看,翔龍的財政完全是入不敷出。可是細看起來,開支主要集中了人員擴增,新店開張和研發。如果不是因為開支過大,翔龍的盈利能力已經極為可觀。
尤其是網吧這一塊,如果不算新店,老店的毛利潤竟然達到78%,淨利率也接近30%。這樣的盈利能力,有多少行業能做得到!
陳萱不由問道:“你是不是擴張過快了?”
陳俊解釋道:“我如今是為了布局,暫時沒有考慮純利潤。只有先一步搶佔市場,日後才能帶來更大利潤。”
陳萱有些不認同,“你這樣風險太大,很有可能在擴張的過程中就先跌倒了。”
陳俊笑了笑,“我有把握。如今我已經有了一定的融資渠道,只要能控制住資金鏈不斷裂,就不會陷入困境。”
兄妹兩人就這個問題爭論起來,來往了幾句,陳萱才突然愣住了。這是她第一次真正和哥哥說正事。
陳萱對這樣的哥哥完全不適應,她一下子實在接受不了這樣巨大的轉變,好像從前從來沒有被她放在眼裡的哥哥,突然就成了一個和自己平等的存在。
怎麽可能。
就算陳俊真的改頭換面重新開始,真的開始學習怎樣搭理一家企業,難道還能和從小接受最頂尖教育的自己相比。
陳萱突然打住,陳俊有些莫名其妙,“怎麽了?”
陳萱突然說:“我對互聯網還不太了解,能給我詳細介紹介紹嗎?”
“當然可以了。”陳俊邀請她們到會議室,詳細給她們講解。
越講解,陳萱卻越迷惑。
望著侃侃而談,一副行家模樣的陳俊,卻越來越陌生。
是的,這樣的人,自己見得還少嗎?年輕得掩不住的激情,奮力拚搏,口若懸河地展示自己的夢想。哪裡都有這樣的人,陳萱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把這樣的形象和自己的哥哥重合起來。
現在她再也不懷疑這家公司真的是由陳俊在親自管理,而不是靠老管家頂個名頭。因為他給她們講解的那些東西,如果不是自己能真正理解,怎麽可能講得讓她們了解。而且她們是招呼都沒打直接跑來了,陳俊連打個草稿的機會都沒有,也就是說他現在說的這些東西,真的完全就是他平日裡的積累。
陳萱可以理解千千萬萬個優秀的年輕人,卻無法想象這是自己的哥哥。
明明之前那麽些年他一直都在花天酒地,不務正業,他是怎麽學習到這些東西的?
就在陳萱滿腦子疑問的時候,紫梣想的卻是另外的問題。
“照你這麽說,只要能實現真正的網絡互聯,哪怕相隔萬裡,也可以即時通訊?”
“當然。”陳俊拿過紙指著剛才畫的一個互聯網模型,“我剛才說過了,理論上,距離越長,節點越多,消耗的時間越長。但是隨著技術的進步,這樣的延時,逐漸可以減少到人的身體幾乎察覺不到的程度,那個時候對於人體的反應速度來說,已經可以算是即時通訊了……”
陳俊還要講下去,紫梣卻仿佛有些急迫地問:“在其它的位面也一樣嗎?”
陳俊一愣,他還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想到他原本所在的那個位面也有互聯網,只是粗陋得幾乎沒什麽實用性,但是原理是一樣的。便點了點頭,“縱使可能會有不同,也是技術問題,遲早都能打破,不會成為永恆的壁壘。”
紫梣再不說話,
反而陷入沉思。 兩女在翔龍公司呆了大半天才離去,卻各懷心思,好半天都不說話。
末了,還是紫梣先開口,“萱萱,我想回家一趟。”
陳萱有些驚訝,“我們的假期不是還有三天嗎,你想提前回去?”
“嗯。”紫梣望著她微含歉意,“有些事情,我必須當面跟我父王說。”
陳萱和她十分親密,在陳萱面前,紫梣從未掩飾自己的身份。
陳萱不知道她想說什麽,非得提前結束假期跑回去。卻不多問什麽,隻說,“好,等回了學校我們再見。”
可是紫梣馬上就反悔了,“不,我後天再走。”她望向陳萱,“明天還能讓我再去你哥公司看看嗎?”
陳萱有些詫異,隱隱有些猜到了她的想法,卻沒有多問,隻說:“好,我來跟他說。”
紫梣卻又頓了頓,轉而提出其它要求,“不,我記得你哥好像說他的控股企業裡面,有設備製造的, 我想去看看。”
陳萱這次是真的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卻更不問了,好不猶豫地點頭:“好,我來問問。”
等掛了手機,卻說:“如果你後天就要回去的話,我們得趕往兩個不同城市去看那兩個不同的控股企業,最好馬上出發,今晚就能飛到第一個城市。”
紫梣望了望天,天色已晚,而她們還沒吃飯。紫梣卻毫不猶豫拖著閨蜜和自己一起挨餓,“那就現在出發。”
她們立即讓司機掉頭往機場。以她兩的身份,等她們到機場,登機的一切事宜都應該已經安排好了,不需要她們自己為這樣的瑣事操心。
於是陳俊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跟著兩女臨時趕往飛騰和和聯。
這一場意外的折騰,等他打發走兩女,雖然他還不知道紫梣的身份,卻已經猜到了,紫梣是抱著考察的態度來跟著他去參觀的。雖然他還不知道紫梣為什麽考察,可是說不定未來會有什麽大商機,讓他更小心應付。
等兩女離開白澤位面,陳俊終於回歸到他原有的工作節奏,卻發現兩女人走了,留下的痕跡卻無法消除。
公司裡很多人都在談論兩位驚豔的美女。雖然陳俊第一天就解釋過那是他妹和妹妹的同學,但是不管他們是什麽關系,兩女絕世的美貌,好不意外地震動了整個公司。
甚至蔣春啟都和他開起玩笑,“你和你妹長得不是很像啊。”
“可我們確實同父同母。”陳俊聳聳肩,把這樣的小事拋到一邊。
可是他沒想到,騷動持續的時間比他想象的還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