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墨軒打斷了他的話說:“飛揚,姓慕的家在哪裡重要嗎?我們要的是他來當這個總設計師,來興建這個智慧社區才行。”
林飛揚說:“你放心,我天天守在他家門口,不信就逮不到他,感動死他也行。”
“好了,好了,你先回來,我都快忙死了。初期的構架弄完,我們一起想辦法。”何墨軒的意思還是讓林飛揚盡快從江州回來,不要浪費那麽多的精力和時間了。
林飛揚說是下午的航班就回來了,晚上就可以一起喝酒了。
慕大設計師,何許人也?
大名鼎鼎的慕風,關於他的傳聞,可是有很多的版本,包括他的私生活以及那個弱智女兒的事。
怪才,總有那些怪的地方,讓人去談資論調的。
雲天設計,是慕風名下的,也是由他自主持打理的一個產業。
慕風曾經說過,工作台前的他,可以不眠不休的去工作,他喜歡用手中的筆將頭腦中的思路去淋漓盡致的表現,然後再看著它在自己的手中誕生,看著它成長起來。
這會的他,正乘坐著早班機飛回的途中。
頭等艙裡,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的看書讀報,而是微閉著雙眼。
一個多月的時間,沒有回家了。
一想到女兒慕一一那張小小的臉和毛髯髯的卷發,他的嘴角有了一絲笑意。
盡管他很少笑,老是板著臉。不過,對於女兒,他總是笑眯眯的。
六歲的慕一一對任何人都是比較冷漠的,對於這個父親也是一樣的。他伸出手來抱她起來時,她並沒有像其他小女孩一樣摟著他的脖子,只是呆呆的看著他。
是啊,醫生的診斷是自閉症和輕度弱智。
這個結果,他接受不了。他慕風可是一表人材,智商卓越,前妻也是超模出身,怎可能生出這樣的女兒?
這些事情,令他開始頭疼了。
飛機落地,慕風大快步的往出走,助手徐子珂來接的機。
“你回來了,順利嗎?”徐子珂,二十八歲,一副幹練的白領樣子。
慕風點了點頭,他不用問這一個月徐助理的工作如何,就知道沒有她擺不平的事,設計事務所由她在全全打理完全沒有錯。
從一出校門,就跟著慕風的小女生,到現在的白領麗人,徐子珂的蛻變是慕風親眼見證的。
黑色的奔弛內,徐子珂問道:“慕總,您是先回家還是?”
慕風靠在椅背上,用手摸著下巴,眼睛一直看著窗外面的風景說:“回家!”
他的家就在市區裡一個很別致的小區,車子一下子就開到他的家門口。
紅色的磚牆,綠色的植物圍繞著,正是他喜歡的格調。
他已透過車窗看到了花園中忙碌的郭旺,他是專門負責家裡的花花草草的。
白色的椅子上,慕一一正在發呆。
慕風讓徐子珂先回事務所,他一個人下了車。
司機已經將行李從後備箱裡取出來了。
徐子珂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慕風的背影,她感覺到了這個男人的孤獨,好想去從背後抱著他。
拉著箱子的慕風推開了籬笆門,郭旺走了過來說:“先生,你回來了。”
劉俠聽到了聲音,趕緊的從屋裡走出來說:“一一,你看你爸爸回來了,你快叫爸爸呀!”
誰知,慕一一並沒有上前來,只是坐那裡,玩著自己的手指。
慕風走到女兒面前,半蹲在那裡,憐愛的看著不說話的女兒:“一一,我回來了。”
他拉開箱子,從裡面掏出一隻毛絨兔子,遞給了一一。
慕一一看都沒有看,就直接扔在地上,還站起來用腳狠狠的踩。
慕風說:“一一,你怎麽能這樣?”
劉俠走到一一跟前,拉著她的手說:“這不是你爸爸回來了嗎?你這孩子!”
慕風示意劉俠不要這樣對孩子,他將孩子抱在懷裡,然後進了家門。
這個家,雖然裝修極其講究,可是對自己說還沒有在酒店住的時間長。
整個家冷冰冰的,女兒小小身子溫熱的蜷縮在慕風的懷裡。
“一一,你陪爸爸說幾句話行嗎?爸爸買的兔子你不喜歡嗎?”慕風看著女兒的眼睛問道。
慕一一伸著手指著客廳裡的一個角落,那裡堆滿了毛絨兔子,而且全是一模一樣的。
慕風明白了,作為一個不合格父親的愧疚,那就是只知道女兒喜歡毛絨兔子,他從女兒小時候開始,每一次都會買兔子,而且都是豁嘴牙的樣子。
怪不得,女兒剛才將兔子踩在腳下。
“一一,都是爸爸不好,你想要什麽,我都買給你!”慕風這話說過不知道多少次了,每次心裡有愧疚時就說一遍。
可是,過後忙起來,最終還是會忘記的。
劉俠走過來說:“先生,你看,小區門口貼了適齡兒童的入學通知, 我們家一一也到了上小學的年紀”
慕風將話打斷的說:“不,一一有自閉症,我想等她好了才去上學。”
劉俠沒有說話,她並不是真的想讓一一上什麽學,只不過是為自己減輕負擔。這樣的話,她就可以打牌,可以跳舞,可以像城裡的人一樣去瀟灑。
慕風常年忙碌,劉俠雖然沒有什麽文化,可是作為一一姥姥家的親戚,也來到慕家七年了,這一點慕風是放心的。
她來到城裡,你女主人一樣的住在這麽漂亮的大房子裡,見識也長了,也結交了一些朋友,就逐漸的對一一有些不上心了,幾次將孩子弄丟。
這孩子也命大,最終落到的都是好人之手。
要不然,劉俠,一個農村的女人怎麽在這裡呆的如此滋潤。
慕顧不上一路的勞頓,耐心的逗著女兒在說話,可是這個一一就是不說話。
她低著頭的樣子,像極了他的前妻。
這個孩子,若不是自閉症,那絕對是一個小萌娃子,人見人愛。
她的五官,凝結了慕風和前妻郝靜琳的所有優點。
自從前妻郝靜琳的離開,那時候的小一一才學會走路,剛呀呀呀的學說話時,就突然間什麽也不說了,沒有了任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