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無妨無妨!”
6昉下了馬,由著薑府的小廝牽了馬下去,這才笑著擺擺手,道:“今日來賓眾多,薑侍郎無暇分身,實屬正常,我等自然能夠理解。E『小 ┡ 』 說Ww%W.Ω1XIAOSHUO.COM”
那管事聞言,忙謝了又謝,又不著痕跡地與6昉6昀兩個在門外閑聊了一會兒,等堵在大門前面的馬車往薑府裡進的差不多了,他才假意抽了自己一巴掌,自罵道:“看我這多嘴多舌的毛病,一時激動,倒是耽誤了正事,讓兩位大人在門外耽誤了這麽久,實在是罪過!”
說完,他就又躬著身子,笑眯眯道:“兩位大人這就請隨我來。”
6昀6昉兩個對此倒是見怪不怪,面色從容地帶著6爍以及身後的小廝,跟著管事進了薑府。
至於6府與宴的女眷們,則依舊乘著馬車,混雜在馬車隊伍之中,緩緩從側門駛了進去。
6爍緊跟在兩人後面,邊慢慢往裡進,邊仔細打量了一眼薑府的格局,就見薑府比敬國公府要小許多,看著很是平常,屬於規規整整的三品京官定製。
雖是如此,院內的布置卻很是精妙,亭台樓閣錯落分布在園林之中,頗有幾分江南園林素雅而富有野趣的意境。
不過!
6爍眼睛閃了閃。
這樣的環境,倒是極易藏人,且做起汙糟陰私之事來,更是方便!
一路且走且停,過了儀門,再沿著長長的抄手遊廊走上一刻鍾,6爍一行人總算到了今日薑府花宴待客的主廳。
6昀站在門前,仰頭一望,就見金陽之下,碩大的紅木匾額熠熠閃著金光。
鶴鳴堂。
6爍心中默念一聲。
鶴鳴於九皋,聲聞於天。
倒是個好名字!
6爍正兀自感歎著這個,堂內就已走出來幾個人,跟6昀6昉兩個打起招呼來。
“原來是國公爺和6大人!”是一個陌生的男聲。
“有失遠迎,有失遠迎!怠慢之處,還請兩位見諒。”
6爍仔細一打量,就見打頭那人約有四十來歲,看起來高大儒雅,滿面紅光,加之他又是率先開口來寒暄的,6爍雖沒見過他,卻也知道,他必定就是禮部侍郎薑景華了。
薑景華,上次府試案的主謀之一!
6爍想到他聯合高卓對敬國公府所做的惡心事,再看到他現如今長袖善舞、對6昀6昉兩個親熱有加的樣子,隻覺得十分的諷刺,心內不由冷笑不已。
“不敢,不敢!今日來賓眾多,薑大人總不能顧此失彼。更何況,府上的管事說話做事十分的周到,我等自然不會有什麽不滿!”
6昉跟著開口,客套了幾句。
三人你來我往,笑著說了幾句之後,薑景華才轉過頭來,仔細打量了6爍一眼,眉頭一提,問6昀道:“這就是我那賢侄6爍吧!回京師這麽久,我倒是從未見過!”
說完,他就又看了眼6爍,只見他長身玉立,面如冠玉,文質彬彬,雖作書生打扮,卻並不文弱,反而渾身都帶著一股凜然的英氣。
倒是不辜負妻子羅氏對他的好評!
“正是犬子。”6昀聞言笑了笑,指指薑景華,對著6爍說道:“還不快來見過你薑伯父!”
6爍雖心內鄙棄,面上卻隻得笑盈盈的,他上前一步,拱手行了一禮,聲音朗朗,對著薑景華道:“晚輩6爍,見過薑伯父!”
“快快請起,都是自家親近之人,不必如此多禮。”
薑景華這樣說著,卻還是安然受了6爍一禮,等6爍將要起身了,他才緊趕幾步走上前來,將6爍扶了起來。
6爍聽到“自家親近之人”,嘴角不由抽了抽。
見鬼的自家人!
6爍還在吐槽中,他們身後就突然冒出一個人來,看著6爍,問6昀道:“這位就是今年縣試府試的案6爍?倒真是少年英才了,6大人可真是教子有方哪。”
6爍聞言,凝眸看了他一眼,就見他穿著打扮雖很講究,卻並沒有什麽明顯的標志,一時倒是猜不透他的身份。
“正是他!”6昀道。
說完,他就對6爍使了個眼色,6爍照著先例,恭恭敬敬地給此人作了一揖。
6昀這才笑了笑,謙遜道:“不過是些小聰明罷了!可當不得什麽少年英才。”
“這可不是什麽小聰明!若是沒有真才實學,哪裡能兩次都摘得案!再者,依著前兩次縣試府試的情勢,令公子想要在院試上拔得頭籌,也是完全不再話下的。咱們京師的科舉舉辦了這麽多年,能得‘小三元’的可不多啊!”
6昀聞言,搖了搖頭,道:“在您面前談這個,當真是班門弄斧了!您家的大公子年紀輕輕就是兩榜進士,在整個京師裡都是數的著的,若說教子有方,您絕對是數一數二的。您要是這樣誇讚,那下官的臉都要臊紅了!”
周大人?
6爍笑看著眼前這位方臉廓耳之人,聽6昀提起他家的長子年輕有為,心中已然確認,這位必定就是吏部尚書周良甫了。
想到這裡,他心裡微微一震。
連吏部尚書都讓他請來了,也不知薑景華和高卓此次到底是想做些什麽?
周良甫似是和6昀很熟,聽完6昀這話,撫著胡須呵呵笑了兩聲,說了句“6大人過謙了”之後, 也就不再糾纏於此,而是笑道:“咱們在外頭耽誤的也有些功夫了!堂內又有許多大人等著,不如盡快進去吧。”
“此話有理。”幾人對此紛紛表示讚同,也不再門外久呆了,緩緩移步往裡進。
6昀也跟著走進了堂內。
鶴鳴堂本就面積極大,又因臨水而建,四周都開著窗,更加顯得闊大。鶴鳴堂三間大廳相通,室內擺放著的,除了宴客的桌椅外,還有棋盤、投壺等物,花樣繁多,布置的十分精心。
6爍剛一進來,觸目所及,就見堂內已有四十余人,大多是朝廷官員,當然,也有同他一般,跟著父親赴宴來的少年郎。
此時這些人大致分為了兩撥。
成年的老爺們聚在一起,或是談些時事、或是對弈和詩,文氣極濃。
少年郎們則較為分散,三個一撮、五個一簇的,做什麽的都有,看著極為熱鬧!若非顧忌著父輩們在此,怕是要鬧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