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好好奇的?”6爍笑了笑。?? W=W=W≤.≤81ZW.COM
清泉聞聽此言,正想讚歎6爍兩句,就聽6爍笑道:“反正遲早會知道的。”
說到這裡,他抬起頭來,笑道:“再說了!你還能不告訴我?”
清泉一噎。
6爍這才正色道:“好了,別賣關子了,有什麽話你就直接說吧!我還正練著字呢,可沒空跟你玩這種猜來猜去的遊戲。”
清泉癟了癟嘴,少爺真是的,每次都這麽沒趣兒。
他就道:“是外面貼出了告示,說是這次府試的所有閱卷官都被抓了起來,審案的大人們要對他們嚴刑拷打,逼他們說出這次在府試中下黑手的人是誰……”
清泉還在繼續往下說,6爍就挑挑眉頭,道:“停!”
“外面告示真這樣貼的,還是你自己瞎編的。”
這麽多官員,稍微用膝蓋想想都知道,不可能會用到嚴刑拷打這一招。
清泉訕訕的笑笑,抿著嘴沒說話。
“好了,你也不必跟我說這些了,你只要說說,現在外面的謠言傳怎麽樣了,還像幾日前那樣猖獗嗎?”
“沒有沒有!”清泉道,“就跟您之前猜的一樣,果真是少了許多。”
清泉說到這裡,又重新高興了起來。
這些天來,少爺一直受這些謠言困擾,如今謠言漸漸消失,再也不用擔心會被別人指著鼻子罵了,少爺也終於可以松口氣了。
“不過,”清泉又苦惱起來,“這少的流言,幾乎都是說您舉報杜小公子的,但是前幾日剛起的那個流言,現在沒有消下去,反而……”
6爍點點頭,知道清泉所說是什麽意思。
說是謠言,其實不過是蔡紹虞的小伎倆罷了!想要模仿高卓來中傷他,順便轉移開落在他兒子身上的視線。
他想的倒是美,不過……
“你不必太過在意!這兩種謠言是一環套著一環的,既然以前的謠言漸漸消失了,那後來的這個傳的越是久,反倒越會適得其反,實在不必理會。”
清泉輕輕點點頭,6爍就看著他繼續道:“既然展到如今這一步,這事情基本上就算是過去了。以後你就該幹什麽繼續幹什麽吧!這些就不必再向我匯報了。”
此事到了這裡,基本上就與他們敬國公府無關了,接下來,只需要自己送到嶽閣老府上的那封信能起到作用,也就諸事大吉了。
6爍說完,就低下頭繼續描起字來。
清泉雖說疑惑,倒也只能應是。
6爍果真沒有說錯。
三司會審擺的架勢倒是挺大,但涉事人員畢竟都是朝廷命官,受審之時,甚至連下跪都不用,更遑論嚴刑拷打、刑訊逼供了。
雖是如此,但該走的過場還是都要走一遍的!
更何況,此次三次會審又是當今聖上親自下令開設的,加之前段時間京師之中流言肆虐,故而,此次聖上派命官親自審理府試一案的告示一出、立馬就引起軒然大波,如今對此事觀望的人很多。
這麽個結果,也不知高卓對於他當初放出謠言一事是否會有絲絲的後悔!
種種原因疊合在一起,三位主審官以及監審福王自然不敢怠慢,該走的流程一一都走了一遍、該搜的證據也全都派人搜查了一遍。
如此過了五六天的時間,就在京師眾人對於此事結果漸漸不抱希望之時,幾位主審官終於從禮部之中搜查到了一絲蛛絲馬跡。
是一封密信。
這封密信是從禮部衙門裡搜檢出來的,官兵去搜檢時,這信正埋在一本厚厚的《資治通鑒》之中,與其他書一起,被好好的封存在禮部某一間書房的書格裡。
而這間書房的主人,正是禮部右侍郎龐秀平。
夜幕已降,大理寺正堂雖燃了燈火,但緊閉的房門加上壓抑的氣氛,使的整個正堂依舊顯得黑黢黢的。
龐秀平被兩個獄官揪著衣領提了上來。
自昨日傍晚在禮部衙門搜到密信,到今晚提審,不過才一日一夜的時間,龐秀平卻好似換了個人一般,一雙手腳都帶上了沉重的鐐銬,一身白色的囚衣上,布滿了一道道鞭痕,鮮血透過撕裂的布條滲了出來,散出一陣陣惡臭、原本儒雅的臉此時也是蒼白如紙、看著極為落魄和虛弱。
福王坐在大堂左側的太師椅上,正悠閑的品著茶,乍然看到龐秀平的這副淒慘的模樣,不由皺了皺眉頭。
龐秀平堂堂三品大員,雖說現在從他書房中走到了與案件有關的證物,但從昨日傍晚事到現在,既沒有提審、也沒有定案,如此倉促的就對龐秀平實施如此慘烈的酷刑,實在是有些不妥。
他不由望向坐在主審台正中央的董尚德。
此次雖說是三司會審,但按照往常的慣例,三司仍舊以刑部為主,因而,此次的主審訊乃是刑部尚書董尚德。
“董大人。”福王放下茶盞,叫了一聲。
董大人聽到福王話中有問詢的意思,不由看向他,語氣很是恭敬:“王爺,可是有什麽不妥?”
“這——”福王指了指此時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渾身顫抖不已的龐秀平。
“這還什麽都沒審問呢!怎麽就把人打成了這幅樣子,如今這龐秀平看著如此虛弱,也不知能不能挨得過去今晚的正審。”
曾大人與俞大人看了看地上的龐秀平,眼觀鼻鼻觀心,半天沒有吱聲。
這刑訊逼供一事,一向由刑部負責,此次的事情本就有些棘手,他們兩位能不沾手就盡量不沾手吧!
“哦!您以前雖說斷過案,但一直是在大理寺中,大理寺的刑訊方法相比刑部來說要溫和得多,怪不得您會這樣疑惑。”
董尚德聽到福王詢問此事,不由恍然大悟般的笑了笑。
“這是我們刑部的老規矩了!這犯人一旦進了詔獄,不論犯罪與否,都要先鞭笞五十,以作殺威之用!龐秀平雖是三品命官,身份尊貴,但一旦進了詔獄,撥了一身官服,換上囚衣,自然也與一般的案犯無二了,刑部的獄官對他用此刑罰,也屬正常。”